本来要滴白眉裤裆几滴水的祁鸿雪听到这话有些懵,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正在这时,一声悠长的jī鸣响起仿佛要响彻云霄,传达到人灵魂的深处,这大公jī是祁鸿雪邻居家的老太太死活要养得“宠物”。
白眉道人皱眉,说:“不好,天快亮了。”
地板上的祁小姐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慌乱。
“小姑娘,你还不去huáng泉。”白眉道人说。
“对啊,祁小姐就算你不走,也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呀。”祁鸿雪看着被破了一个大dòng的玻璃,天亮了,阳光肯定会照she进来的。
然后一向嘻嘻哈哈不正经的白眉竟然瞪了她一眼,虽然他chuī胡子瞪眼一点也不吓人,反而有点像小孩,但是她还是有点怕。祁鸿雪弱弱地问:“我说错了什么吗?”小说影视剧里不都是是这样设定的嘛,鬼魂见光死,避过光则可以暂时存活。
祁小姐对祁鸿雪微微一笑,说:“谢谢小姐提醒。”
“罢了,罢了。丫头看来这女鬼和你渊源甚深,你必须得踏这趟水了。”只见白眉将两指伸进水杯中,引出一颗圆润的水珠直冲向祁小姐,一面口中念咒,“无量天尊。上善若水,网!”
祁鸿雪惊讶张开了嘴巴了,这比电视剧里的特效还真实,不,这就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她23岁的人生里。祁小姐整个人都被这颗水珠拢在里面飘在了半空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huáng泉彼岸,现!”一个拱形的黑色石桥出现在众人面前,桥的两边开满了大朵大朵红色的花,她们在桥边摇曳生姿,为这yīn森的huáng泉路增添了几分魅色。
“不,真人。奴不要投胎,奴宁愿做孤魂野鬼,也要手刃仇人。”祁小姐在水珠里手脚并用踢打水珠。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百年光yīn他们早已投胎重新做人不知几回了。一切恩恩怨怨就此消散吧。你无意穿梭了轮回的fèng隙,能知后世,已算上天的好生之德。”
“不管,就算是李瑞成投胎做人,也定不是什么好人。奴要杀了他的转世!”
“真人,不好了,太阳升起来了。”祁鸿雪着急地用自己的身体遮住那片破碎的窗户,可是阳光是不仅能穿透没有遮挡物的,也能穿透有玻璃挡住的。
“啊!啊……好疼……父亲……”
听到祁小姐的惨叫,祁鸿雪感觉到眼角有滴泪往下流,她以前每次遇到困难和痛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父亲。她慌忙去扯开两边的窗帘。因为这几chuáng头天天有哭声,她因为心中恐惧,又听说鬼怪都害怕阳光,所以两边的窗帘都没有拉拢,现在心中悔极了。
祁小姐苍白又jīng致的脸庞汇聚了一颗粘稠鲜红的血珠,阳光带来的吞噬着她仅剩的灵魂。已无身、无父、无母、无夫、无子,她只剩下用执念和仇怨铸就的灵魂。
白眉道人一声长叹:“魔障啊。”他将手水杯中水全部倾倒向玻璃窗户,低沉念了一声:“无量天尊。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祁鸿雪只觉得连同大片大片的水花袭来的,还有一阵刺眼的白光。她听到---
“去吧,去吧,汝之愿自有解。”
最后几乎是振聋发聩---
“吾以此身道果为证。”
白眉真人这是要以一身修为保证化解祁小姐的执念,让她踏huáng泉投胎吗?祁鸿雪在昏过去前心中想道。
“小姐您可算醒了。再不醒,主母就要将奴婢发配卖了。嘤嘤……”
“小姐才刚醒你说这些没用的gān什么,快点给小姐倒茶。”
“对对,给小姐润喉。”
“茯苓你笨手笨脚的,还是去给夫人禀报小姐醒一事。我们三个伺候小姐好了。”
“哦,知道了丁香姐姐。”
接着又是一阵匆忙。
祁鸿雪伸手遮住从六格棂的雕花窗照进的细碎阳光,这双手白皙柔嫩,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纤秾适中,没用半点手茧。
不对,她长年握笔写作业,至少拇指指腹是有茧子的。她猛地起身,这不是她的手!白眉真人和祁小姐呢?
这一起身,祁鸿雪就觉一阵头晕眼花,眼前金星几颗转不停。
“小姐,您落水刚醒,身子虚弱,不要着急起身。”说话的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乌发秀容,穿着浅紫色的比甲和白色的底裙底衫,楚楚美丽。她手捧瓷盏,对身旁两个年纪较小的女孩以眼神示意。
其中一个面容稚嫩,平静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喜悦,系着红丝带的女孩,赶忙扶祁鸿雪重新躺下。另一个眉眼虽未完全张开却已有几分秾艳的女孩,拿来靠枕垫在祁鸿雪的肩下。
清香温度适宜的茶水滑入祁鸿雪的喉咙,舒适了的感觉才让她知道自己的喉咙是如此的艰涩gān渴。“还……要。”
“小姐,慢点。看到您这样,奴奴心里真难受。”为她喂茶的姑娘,眼里已经闪过点点泪光。
一伙急匆匆的脚步赶来。为首的女子约二十多岁,头cha珠翠步摇,戴假髻,脖戴金项璎珞,手戴银川,穿着秋香锦缎地彩绣花鸟纹褙子,缠枝绕蝶戏牡丹紫罗群。虽然看着穿金戴银,富贵无比,却不显俗气,因为那女子眉间自有一种雍容气派,非久富贵不能堆砌。她上前做到chuáng边,脸上泪水已是横流。
“姐儿,当知道你落水了七日未醒,我心里都吓坏了。幸好遇到那道长,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芬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纤纤皓腕,呜呜哭起来。
她脸上的铅粉蹭蹭往下掉。祁鸿雪盯着她的上衣外套良久,刚才一摸,触之如水般光滑,兼之远观美轮美奂,近观每笔绣迹jīng美繁复。非现代流线生产远观美丽的古衣可比,就算是现代的巨匠大师想做到这个程度也不是易事。这件褙子教授带他们去首都博物馆曾见过,是国家一级文物。祁鸿雪觉得眼前又金星冒不停了。
“不好,夫人,小姐又昏过去了。”
“什么?快请大夫。”
李大夫背着药箱颤颤巍巍而来,他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名医。拱手道:“小人家中有急事,故来晚了。望夫人见谅。”
“李大夫,无碍,此乃人之常qíng。只是快与我家姐儿,看看吧。”
因其李大夫德高望重的名声和祁家主母王芬心急如焚,便要求李大夫亲手把脉了。
过了一会,老大夫捋捋白花花的胡子,说:“小姐无大碍。应是刚刚转醒,身体过于虚弱,所以又昏过去了。我开几副养气补血的方子,改善□□弱气虚。日后兼之食疗好生调养便没有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我一起玩
☆、贵族小姐的丫鬟
“小姐还未醒吗?”
祁鸿雪在朦胧中听到一个沉稳又熟悉的声音,可是她实在是越睡越想睡,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像被胶水粘在一起,她就算想睁开也是有心无力。她又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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