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善坐在马车上,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还未再来得及转右,只觉得后颈一疼,他一声闷哼,失去了知觉。
宁慕画站在马车边,看着驾车等在这里的“刺客”抬首望了望里头的墙内。
他若没有记错,这里头似乎是邀月院,住的正是季府六娘子!
想到此的宁世子不再犹豫,直接踏墙一蹿而上,瞬息之间到了墙头,月华明亮照九州,宁慕画一个纵身跃了进院子里去。
“谁?!”下头的七皇子耳目灵敏,听到动静,同样迅猛的无比的抓起挂在腰间的玉佩向着来人掷过去!
一招之间,宁世子避开玉佩所扔的要害位置,伸手接住了那如流星一般快速飞来的玉佩。
这声音,有些耳熟……
仅一个抬眼,宁世子便看见了……看见了七皇子环抱着六娘子,两人贴身站在院中,六娘子踮着脚……那双手还搭在七皇子的脖子上!
天了噜!
这个是……什么一个画面!
刺客呢?
宁慕画只觉此刻天空有道闪雷qiáng电,直接从他头顶劈下来,把他给劈裂成了几片,劈懵了。
漆黑月空下,园中通透的灯火中,六目相对。
季六:“……”
玉七:“……”
宁慕画:“……”
宁世子惊了片刻、呆了片刻、愣了片刻,立刻转身再跃上墙面,快得只剩下一道影子:“抱歉,我提前巡逻至季府,见到外头有马车,以为有刺客入府……打扰了。”后面那个“你们继续”他终是没有吐出来。
玉珩:“……”
季云流:“……”
所以,这是在自己家中谈恋爱被当场抓了?
“宁世子稍等片刻!”玉珩眼疾手快,在宁慕画几步跃上墙面后,直接搂着季云流,从另一旁墙面上带人踏墙而上,几乎同一时刻,跟着宁慕画翻出了季府。
季云流搂着七皇子的脖子,从高墙一同随他一跃而下,站在巷子里,她内心很憔悴:“七爷,你这是羞昏了头,要带我出府与我私奔、làng迹天涯么?”
玉七低低一笑,手继续搂着她,垂目一吻在她额头:“我这是怕你等会儿想不开,恼了自己恼了我,于是带着你一道来同宁世子说清楚。”
两人前面的宁慕画一脸生无可恋。
所以,这“稍等片刻”是要给自己看……你们两人是如何不知廉耻的?
宁幕画抱拳拱手,伸手递出适才接过来的玉佩:“七殿下,今日这事儿,在下全然没见到。”
“宁世子确定没有见到?”
“千真万确。”
“那便好。”玉珩接回玉佩,抬首瞧了眼夜色,声音不紧不慢再开口,“宁世子真是尽忠职守,这般晚了还来亲自来巡查季府四周,见得外头有马车以为有刺客,竟然也不从前门禀告后带人入府检查,而是直接翻墙进院……真是好心切呐!”
季云流站在一旁,侧头看七皇子。
喔!自家男人吃起飞酸来竟然也是这么别致、这么帅!
宁幕画不能抬首,他抬眼,看着七皇子继续放在六娘子腰身的只手,声音很淡:“季府与宁伯府乃是亲戚,皇上下旨让微臣确保季府安危,微臣见外头马车以为有刺客入府行刺微臣亲人,关心则乱,便没有多加考虑跃入墙内,铸成大错,还望七皇子宽宏恕罪。”
今晚之事,两人都不能传出去。
一个翻墙夜会未婚妻子,一个明知女子后宅还擅闯,两人全都被对方抓了把柄,不得翻身。
玉珩站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道:“你不必请我恕罪,今晚你我并未相见,何来谁有罪谁无罪之说。”
说完,宁世子便看见七皇子揽着六娘子再次跃进了墙内。
他摊开之前接住玉佩的手掌,看着上头留下的那一丝红痕,目光微微闪动。
七皇子,这个年纪还未满十六的皇家人物,竟然有如此力道与反应。
大昭喜文轻武,他又为何如此重自己的腿脚功夫?
如此有防备的心又为何独独待季六娘子痴心一片?明明、明明这婚事是与他不和的二皇子促成的。
第二一一章 放飞自我
七皇子带着人回了院中,被“捉jian在院”后,两人自没了再你亲我来我摸你的兴致。
玉珩拉着季六的手,绕着前头园子慢慢走,两人边走边闲闲的聊着一些琐碎的家常事儿。
聊到宁伯府,季云流忽然问道:“七爷,宫中可有能让人qíng动的禁药?”
“这类药……”玉珩目光动了动,“这类药物在宫中自然亦是被禁的,只怕禁得比外头还要严上一些。”
季云流了然。
后宫佳丽三千,只皇帝一人,皇子各个年满十六就出了宫。
若这些药在宫中畅通无阻,皇帝还不早早就被后宫的佳丽搞死了?
“可如今宋姐姐手上的那药,秦二娘子说是要比五石散还要厉害许多的禁药。”季云流想了想,“她昨日亲口在祖母面前承认,说这药是在大街上有男子拿在手中,yù调戏她被瑶瑶打晕后,她才从男子手中拿来的。”
玉珩道:“表姑娘身旁的丫鬟懂武?”
“不懂。”
“她能一棍子打晕一个男子?”
“自然不行。”
玉珩停下逛园子的步伐,拉着季云流在廊中坐下:“我前日接道你让九娘带的信,便让人去查了查,监视在季府四周的确就是景王的人,表姑娘那般巧,这头想买药就有人过来送药,这送药人应该就是玉琳。”
季云流面上露出一丝怜悯同qíng之色:“二皇子府中居然备着这种东西,莫不成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不举了?”
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讲这样的话语,脸不红气不喘,玉珩虽早已知晓她的xing子,到底是没有准备的被她噎了一大口,低首微微咳了一声。
玉琳是不是不举,他是不知晓。
不过,他自己虽未试过男欢女爱,照他几次被季云流撩拨……靠平心静气的打拳才能熄下yù念之火的qíng形来看,应是……可以的。
季云流不知七皇子心中所想何事,见玉珩坐在自己旁边,拢着自己久久不语,侧头看他:“七爷,你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想你我大婚之后的闺房秘事……
玉珩耳根子微红,好在这里灯火黑些照不到他,他声音平静,全然让人听不出适才的种种旖旎念头:“玉琳府中的禁药怕不是他在吃,而是为太子准备的缘故。那药可不单单是壮……咳,那药还有迷人心智的功效,同五石散一样,让人感觉快活。”
21世纪,白粉的危害已经宣扬的小学生都知道,这禁药只怕比这个现代的粉还要厉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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