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流点首。
吐顺了这一句话,下一句再说出来,已经恢复自然,玉珩继续道:“太子年十八时便娶了苏大娘子为太子妃,苏家乃是婉皇后的娘家,这亲事是婉皇后再世时定下的。太子不喜苏大娘子,婚后据说两人相处不睦,有一次苏大娘子还对着太子大大出手,至此以后太子府中招入各种歌姬美眷……如今想来,只怕大半都是玉琳的功劳。”
季云流对皇家的丑闻恍然大悟:“七爷的意思是,二皇子与太子虽为同胞兄弟,但二皇子不是真心辅佐太子,不仅送上各种美眷让太子沉迷美色荒废朝政,还想凭借禁药,直接弄垮了太子。原来二皇子是自己做皇帝?”
对于仅仅的话语,便能猜出这般多信息的季六,玉珩自叹不如。
上一世,他到死都没有弄清楚二皇子的láng子野心,只固执的认为太子与二皇子是蛇鼠一窝。
玉珩点首,给她讲朝中的局势:“这届chūn闱试题泄漏,江南商贾之家窦柏念花二十万两从詹士府那儿买了试题,正好又让大理寺查出太子得了二十万两在东宫大建玉琼殿,太子因这二十万两卷入此案中。”
季云流问:“太子拿的二十万两正便是卖试题的钱?”
“不,这两笔便非一样,只是玉琳见得如此qíng景,来了一招顺水推舟,再把那试题得来的二十万两塞进太子的东宫里头,告密大理寺让他去人赃并获了。”讲到这样的黑吃黑、狗打狗,玉珩一点都没有同qíng之色,二皇子的歹毒不必说,太子如此境遇也是活该,就这样的人,日后坐上那龙椅,还不是一个史上留名的昏君!
季云流想了想:“既然这事儿二皇子都起了开头冤枉太子了,那七爷何不把二皇子栽赃嫁祸的事儿给露了,让太子瞧瞧二皇子的真面目?太子怎么说,占了一个太子的身份,若真心计较起来,皇上自然会站在太子这边。”
玉珩闻言,目光微微闪动,之前他仅仅透露给了大理寺,太子私藏二十万两的事qíng另有隐qíng,而后他也厌烦太子,没再去向他递什么消息……
他一直只想着扳倒二皇子顺道拉着太子下位,想着竖敌两人也不怕多……如今看来借由太子对付二皇子,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上上之策!
讲到此,季六忽然又道:“七爷,我觉得此事源头便是太子没娶上自个儿喜欢的太子妃!你想啊,若不是相看两生厌,太子也不至于放弃自己,放飞了自我。”
“放弃自己?放飞了自我?”玉珩豁然之后,心中本就欣喜,此刻再听得季云流形容贴切的新奇话语,低低笑开来。
七皇子把六娘子拢在胸口处,让她靠着自己,笑道:“对,源头便是太子没娶上自个儿喜欢的,让玉琳钻了空子。我比他有幸,娶上了自个儿喜欢的,可以一辈子看不厌。”
月华如练,银光下,七皇子抓着她的手,把玩上头的戒指,向她许诺:“心中之人,装一个也便满了,多了也不必。”
已得一人心,那便白首不相弃。
“嗯,”已经达到御夫术目的的季六靠着玉珩顺着他的话往下吐qíng话道,“我也比苏大娘子有幸,能嫁自个儿喜欢的。”
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得时不时向封建男人灌输,让他培养成下意识的念头,这才好嘛。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难道没钱时他心中就不坏么?只是没钱让他去变坏而已,本质还是坏的。就像太子,娶了自个儿不喜欢的只是借口,本质还是好色的!
只是这些,就不必让自家“单纯”的老公知晓,让他日后找借口了。
……
玉珩从季府出来时,席善自然已经醒了,他看见玉七,直接跪地请罪:“七爷,小的办事不利,请七爷责罚。”
身为七皇子的侍卫,竟然被人不只觉打晕了,真是丢人又失职,真的可以罪该万死了!
“去侍卫营中自己领罚,再罚你一个月俸禄。”玉珩掀开帘子,自顾上马车。
侍卫营中有个宁慕画,这个人功夫不凡,日后必定平步青云,这样的助力,他不可让二皇子先下手为qiáng了。
第二一二章 太过可恶
席善送了七皇子到锦王府,玉珩下马车后吩咐道:“明日辰时,季府六娘子院中将有一个名青糙的丫鬟出府向景王府的接应人暗中通信,你派个能办事的人去听听,她们到底讲了什么,让他回来后一字不漏的背回来于我听。”
席善口上恭敬应了一声,心中却吃惊不已。
七皇子才子会佳人,大好的晚上讲的却不是什么浓qíng蜜意的你浓我浓,而是讲这些府中丫鬟向人通风报信的事儿!
景王坏人的月下幽会,实在太过可恶!
玉珩入了院中,锦王与谢飞昂竟还未睡,正坐在二门院中把酒吟诗,玉琼见玉七回来,把脸凑上前用力闻了闻,笑容灿烂生光:“七哥儿次次从烟花柳巷之地回来,身上的脂粉味都是丝毫不带的,可是在那边沐浴更衣回来的?”
谢飞昂就是中意锦王“该傻的时候绝不聪明”这点,才与他jiāo好,他顺着锦王的意思,轻快道:“七爷真是好狠的心,撇下我们独自去偷欢,这红光满面模样,即便是夜中也都掩不去呢。”
因那“偷欢”两字,玉珩瞥他一眼,声音倒是平静无波:“你且来我书房中,咱们商讨商讨独自偷欢的意思。”
六皇子有银子了,快活了,大呼:“我也去我也要去。”被谢三一把推回去,“六爷,您且先去研究研究那不同的脂粉味儿,待我得了七爷的真传,再分文不取的传授于你!”
六皇子笑眯了眼:“好兄弟!”
入了书房,玉珩站在书案边,不拐弯抹角:“太子的东宫被大理寺搜查出窦柏念买试题的那二十万两银子,这事儿朝中还无人知晓,你可收到何风声没有?”
谢三自然也知道七皇子叫自己过来是有正事要说,但一听这事,连忙吃一惊:“太子东宫竟然藏了窦柏念的二十万两银子?那皇上知晓没有?若早知晓了,皇上还包庇着太子,那皇上偏心的……也忒无边际了一些罢!”
上次只是捕风捉影,自己与六皇子全部被侍卫架到御书房一同责骂,险些人头不保……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玉珩道:“这二十万两的事儿,太子亦是被栽赃嫁祸,大理寺卿正在追查幕后黑手,因此我阿爹也没有透露出丝毫。我的人只知太子上次从御书房出来,一路哭哭啼啼。至于他们在书房中讲了什么,全然不能知晓。”
“谁人敢对太子栽赃嫁祸?”谢三不自觉开口,而后神qíng微变,全身泛起战栗,“是二皇子景王!看来景王对太子所谓的鞍前马后全是假的!”
二皇子不管不顾,上次诬陷六皇子,这次直接栽赃太子,这样的人在暗中算计一切,还真是可怕!
玉珩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要二皇子与太子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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