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去我阿爹那儿求手令,”秦千落实话实说,“大不了让阿爹被皇上责骂一顿……”
至于皇帝那儿,就说她耍xing子,同秦相闹僵而气急到庄子上了。
季云流从腰带中掏出一块令牌来。
秦二娘子大吃一惊,“师姑婆,这块通行令哪儿来的?”这可是皇上的手令!
“喔,那时候在宫中,你大伯翁掉在地上,我捡来的。”季云流把它jiāo由九娘,让九娘递出前头塞给赶车的阿三。
秦二娘子:“……”
为何她一点都不相信这令牌是季云流捡来的说辞?
马车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fèng隙,守门的士兵看过阿三手中亮出的宫中令牌,不敢怠慢直接打开城门中的小侧门,放了马车出城。
夜色漆黑,阿三驾车带着四名女子一路奔走在官道上。
……
玉珩坐在穆王府书房中,宁石快步过来禀告:“七爷,城门处传来消息,有辆马车彻夜出了城。”
“谁家马车?”
宁石:“拿着宫中通行令牌,也许是皇上派出去的人……”
宁石刚说完这话,席善一头扎进来:“七爷,六娘子让人传信来,宁世子命在旦夕,秦二娘子要连夜去救宁世子,六娘子陪着秦二娘子连夜出城了!”
说着连忙递上还未拆封的季云流亲手信函。
“什么!”玉珩猛然站起来,“她们怎可这般鲁莽!”
如今城门口各方人马虎视眈眈,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监视着,她们就这样出城,明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踪着。
消息要是在京中传开,两个小娘子连夜私自出城,莫说名声要丢尽了,只怕两府都要受影响。
玉珩伸手接过信函,撕开就快速扫看而过。
上头的季云流也只有寥寥几笔,二娘子qíng之所钟,心中担忧之qíng她能理解,她亦不可见死不救,因此顾不得思虑周全,便与她一道出了城。
得知是用皇帝亲赐给秦羽人的宫中令牌出得城门,玉珩又略略放心了一些。
皇上手令无人能挡,且就算有人怀疑马车中的人,也不敢冒犯,更加不敢去皇帝面前对证,询问皇帝“陛下您连夜派人出城做甚么”之类的话语。
宁慕画当初出城便是坐马车使用的皇帝手令,出城至今从来无人去皇帝面前多问一句,如今各朝臣均以为宁世子在家中养伤而已。
“城门处如今都有谁的人马?”玉珩放下手中信函,“若有见到暗中有探子回去禀告的,统统拦截下来。”
“城门那头有太子派的大理寺人,还有景王的人马,有一批人马在暗中,小的还未查到是谁……”席善道,“七爷,小的收到九娘的传信,就已经派人去截下那些暗中的传信人了。”
“嗯,”玉珩满意应声,想了想,“秦相那边呢,他是那边如何部署的?”
两个小娘子鲁莽而去,玉珩现在却鲁莽不得,他得趁着这一夜事qíng还未众所周知替她们善后。
“秦相那儿小的还未去问。”
太子奉命查过往的道人,景王从来无孔不入,还有一批不知道是谁……
“替我更衣,咱们去秦府。”玉珩想着,当即就道。
……
七皇子一身黑衣,从穆王府侧门出府,跟做贼一样的入到秦相府中时,秦相果然还未入睡。
见七皇子的人敲书房侧窗,秦相亲手打开门让七皇子入了里头。
两人见礼。
秦相作揖道:“下臣女儿忧心宁世子过度,为了未婚夫君连夜出了城门,让七皇子受累了。”
人都道秦相待唯一女儿百依百顺,秦二娘子今夜做了如此鲁莽之事,秦相不仅不勃然大怒,竟也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真是爱女心切,待女如宝。
七皇子过门也不是为怨念的,季云流跟着秦二娘子一起鲁莽,他像秦相一眼样不会怪罪看,只会包庇。
两位都是为人臣已久,做事有法度亦有担当之人,秦相的打算便是若是纸包不住火,皇上怪罪起来,他会亲自去皇帝面前请罪,借口同秦二娘子是一样的,至于手令,就说是秦羽人给的。
第二八三章 玉珩出城
七皇子的打算更直接,他担心只身在外的季云流,打算处理完这儿事qíng便出城去寻她们!
穆王等会儿便能出城?秦相目光亮了亮,也不问穆王会用什么法子出城,只诚恳的嘱托了自家女儿秦千落的安危。
玉珩打算连夜出城,这近几日的早朝借口也要想好。
宁慕画说自己因练武摔断了胳膊,他自然也得用一个,这借口也得秦相一道帮着隐瞒才行。
全都商讨完毕之后,玉珩返身回府。
一回穆王府,席善就把暗中截下来的信儿全数送到玉珩面前:“七爷,逃过了一支人马,小的罪该万死,没有截住那人的报信。”
“是咱们人手不足,也怪不得你。”
他要君家这个钱袋子,也就是为了在暗中能养人马。
玉珩一一打开信瞧过,燃掉了信,只要暗处的人追不上季云流的马车,抓不到人,无凭无据之下就算知晓了的朝臣只会忌惮皇帝的安排,不会轻易出手。
七皇子让下人安排好各种,从寝卧中捧着美人蕉出来,坐上了马车。
这美人蕉在他府中好些时日,他从未摘下过美人蕉上头的道符,如今有求于她,玉珩摘下它花朵上的道符,向着美人蕉道:“美人蕉,本王有事请求于你,你可能帮本王这个忙?”
他说的忐忑,本以为美人蕉这种开了灵识的灵物也同常人一样要睡觉之类,说不准此刻不会回他,却见美人蕉摆了摆枝叶,仰了仰花朵。
美人蕉:那日在幻境中叫我妖孽,现在有求于我了,就开口唤我美人了!
哼,虚伪!
玉珩不知美人蕉摆枝叶的意识,但见它动了,再次开口道:“本王yù出城寻季六娘子,夜间城门已经关闭,本王想借助你之力出城寻六娘子。”
美人蕉摆了摆枝叶,扭了扭主枝gān。
求我呀!求我就帮你!
玉珩:???
人与植物的沟通真是难!
玉珩:“你若同意,便动一下花朵,你若不同意,我这儿有还有道符,据说这道符贴在棍子上可……”
七皇子话未完就看见前头的美人蕉花朵在重重点“头”,点着点着还俯下来,用花朵在玉珩的手掌间转了一圈,同撒娇的猫儿一样温顺。
呜呜呜,被贴道符的扫把打真是太疼了!
这一回,玉珩看懂意思了,那便是美人蕉同意了。
所以说,qiáng权之下必有妥协。
……
宁石驾着车直奔城门旁,他一路不停,一路在他驾的马车边泛起滚滚的尘沙,飞沙走石,猛然间让守在城门旁的守门士兵纷纷都看不清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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