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怎就有bào雨之兆了?”
飞沙滚滚下,让众人都看不清快速奔走而来的马车。
守门士兵费力睁眼之际,那滚滚的飞沙与狂风忽然又全数不见了,眼前一晃神,出现了一亮光,亮光带着之前已经见过的马车行驶过来。
“什么人,半夜无令不可出城!”
马车上车夫拿出手令。
那是皇上的手令,所有士兵都不敢怠慢,打开侧门让马车行了出去。
待马蹄声在城外头听不到声音了,守门士兵才纷纷回过神来,又惊又怕,吓得脸色都白了。
“适才发生了何事?”
“头,我看见了戌时已经行过去的马车又行过去了……”
“对对,我也看见了,同样的马车,同样的人,同样的令牌……”
“头,这这这儿是不是有不gān净的东西啊?”
“太子殿下遣送那些道人回乡,是不是有道人恼羞成怒,对我们做法啊?”
“是啊,据说连景王与穆王殿下都受了道法所害……”
这下,不止守城门的士兵惊慌恐惧上了,就连暗中的监视者纷纷惊慌失措起来。
……
玉珩坐在马车里,看着前头继续在他手掌心中撒娇打滚的美人蕉:“你的幻象之术对何人都可用?”
美人蕉摇了摇花朵,摆了枝叶,指了指天,做了一个杀害的手势,而后姗姗而抖。
与美人蕉沟通过的七皇子如今看懂了:“你是说,你不可再对人使幻象之术,不然要遭受天谴?”
美人蕉大喜,连连点“头”。
不是不可对人,是不可对凡人使用。
玉珩抚摸了一下美人蕉枝叶,带上歉然之意:“抱歉,让你受危,以后必定不会再让使幻象之术。”
美人蕉摆动枝叶,俯下花朵,再次在玉珩手中打滚撒娇。
嗷嗷嗷,神仙姐姐男人的身上好好闻,吸一大口就觉得比吃十天的日月jīng华都要好!
……
京中的人为了出城的马车大费周章,坐在马车里的季云流与秦二娘子也是颇为忙碌。
秦二娘子捧着水盆与宁世子聊天保他清醒之态,聊的内容五花八门,大部分时间都是秦二娘子在说,宁慕画讲了江夏遇险的事qíng之后,都是靠在岩壁上静静而听。
秦千落在宫中的御医身边已久,听闻颇多,讲起其难杂症,也是头头是道,让人吃惊。
每每见宁世子许久未回应,她都要问一句“宁世子,你在听吗?”得到宁慕画的一声“嗯”她便接着再讲。
九娘微掀开帘子时时注意着后面的动静,行了几里之后,终于确定的向季云流道:“姑娘,后有人跟踪我们,看来疑心上我们出城的目的了。”
京中局势季云流从玉珩那儿略略有耳闻,政治上的事qíng她不是行家不能cha手,但在道法这方面,她可谓当仁不让!
嗯,秦羽人除外。
季云流从手执道符口默念咒语,而后伸手探出窗外,贴在马车壁上,不一会儿,马车在夜黑中越来越暗越来越混沌,很快让后头跟踪的人失去了目标。
追车的人马本就蹲身在城外,得到城中的烟火弹才开始的追踪,却不想追着追着就不见了马车影子,满目漆黑下,只有一片yīn森森的烟雾围绕着众人。
众人摸了摸鼻子,本来惯于夜中行走的汉子都带了一丝惧怕,只好带着人马一起挤在官道上一步一回首的走着,实在是天太黑,雾太大,他们有点怕呀!
驾车阿三一路“驾驾驾……”的鞭马而行,马蹄声声踩在官道上,扬起满路的灰尘。
第二八四章 妖孽看棍
从京城一路行到会稽山,平常上路,需三日,就算彻夜赶路也需得两天一夜,这么两天一夜,除了让马儿略微休息之外,她们所有时间都在行路,阿三顶不住,坐于一旁让九娘驾车,九娘若困累了,再换成阿三来……
如此反复连吃gān粮喝水都在马车上的行路方式,让季云流与秦千落终于抵达会稽山。
会稽山之大站在山脚便是一望无际连绵山脉。
两日没梳洗,两个姑娘均是风尘仆仆,满头的灰,不过两人全数顾不上这些了,马车中的水源都要拿来救命的。
季云流站在山脚处,拿着罗盘辨寻方位。
之前的搜魂禁术都使出来了,这会儿寻方定位拿着罗盘报着宁慕画的生辰八字找他简直小菜一碟,仅一刻钟,季云流便得出人在东南的结果。
秦二娘子听了方位,提起全是风尘的衣摆直接往东南奔去,当担忧来时,就算再沉稳的人也无从镇定。
二娘子身旁大丫鬟流月亦是个有武的,背着大大药箱,紧跟在其后。
登山本来什么,不过这儿没有开辟出来的山道,这样的登行便困难了一些,九娘带着季云流,流月带着秦千落,又爬又跑又走,花了一个时辰才爬到东南山腰。
搜魂术在天亮后便断了,因搜魂术若在白日长久的对那人魂魄进行锁定,那人的魂魄会受损动dàng,这会儿秦二娘子已一天一夜未知宁慕画qíng形,心中急如火烧,几次在灌木丛中摔倒,哼都未哼一下爬起来继续跑。
“师姑婆,是这儿么?”秦二娘子指着一被枯糙掩埋的山dòng,手足无措,满眼焦急。
“是这儿!”对着罗盘指针,季云流十分肯定。
流月扒开dòng口枯糙,先行一步进入dòng中,秦二娘子紧随其后,一入dòng中看见侧歪在崖壁上的宁慕画,秦千落低呼一声就跑去抱住他:“宁世子?宁世子?”
宁慕画歪在崖壁上,一动不动,秦二娘子的呼喊早已听不见。
他的肩膀用衣袍下摆撕下的一角胡乱打了个死结,里头弄了一把捣碎的糙药覆盖在伤口,如今伤口似乎流脓了,一片血色huáng色还有绿色全数映在衣料上,很是触目惊心。
秦二娘子见状,心中一片火辣辣的疼,但如今她急切不得,必须要沉下心来救人。
“那银针拿来!”秦千落一手把脉一手撑开宁慕画眼皮观望,再沉着脸瞧了瞧他肩膀伤口,立即伸手向后索要银针,“流月你立刻去把红参拿过来,放于宁世子口中,让宁世子含着。”
银针在火灯上一一烤过,第一针,秦千落吸了一口气,一点不手抖的施在宁慕画百会xué,第二针是后顶xué……
dòng中安安静静,只听到火柴声,水沸声……
宁世子伤势严重,九娘在dòng中扫出一块地来,铺了简易的chuáng铺又与流月一道把施了针、包扎了伤口的宁慕画搬到chuáng上躺好。
季云流见一切都安顿好,出声问:“二娘子,宁表哥多久才会醒?”
秦千落神qíng落寞:“莫约晚上便会醒了,只是起码得再施三日的针,意识才会清醒一些,这手伤及筋骨多日,日后有一段时间不可再提剑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白小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