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悚然一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待在堂上,陈员外跪在地上,果然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那些贼人是何时走的,也不知道之前那些百姓见到的人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这宅子里头是做什么的。
他流着眼泪哭道:“青天大老爷,小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民受了杜知府的吩咐,只住了前头门外的一个厢房中,每日辰时出门,酉时归来即可,小民从来不能去宅子中的其他地方,更不能见到他人,大人说的龙椅这些,小民真的是一切都不知道,请钦差大人明鉴呐。”
再审问那些反贼,有几个硬汉,怎么都不说,有两个怕死的,跪在地上也是一问三不知,只道:“我们几个只是被养在陈府的护卫,不能让他人入门入院,其余的事qíng全听高统领的吩咐。今日许多人从大门处坐马车与驾马向南走了,高统领说有人擅自闯入宅子,要我们格杀勿论……”而高统领正是被玉珩一剑穿胸杀死的人。
玉珩再问了那些逃走的有多少人,多少男女,多少老幼……
那人只道,自己只是三等的护卫,站在外头,看不清多少人,只知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大概马车坐不下的,全数被杀死在宅子里,葬身火场之中了……
即便这些人一问三不知,宅子里头搜查出来的东西也足以证明大昭有人在谋划着造反,何止是造反,更是连龙椅都坐上了。
宁慕画带着伤,被人扶着坐在一侧,看了这些罪证听了这些口供,轻声向七皇子道:“殿下,这些人会不会前朝的余孽?”
见玉珩唰一下,带着惊疑的眼扫过来,宁世子解释说:“我三年前到塞外,塞外民风淳朴,当地百姓不会说谎,当时我就听说过,有自称是大越的商人与塞外一些人经商。之前我亦不在意,本以为是塞外百姓听错了,现在看来,或许真还有大越的余孽想夺回大越江山。”
第二九五章 直率表白
玉珩当下就冷笑一声:“大越已经亡朝百多年,还想夺回江山,真是痴人说梦!”
自家江山当然容不得他人染指,皇子各自算计那是夺嫡夺他爹的江山,若他人过来那就造反!七皇子心中恼怒,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了一种的冷飕飕的气息,使旁人都感觉周身寒冷非常,不敢再妄加揣测。
玉珩让人把江夏郡所有画师都请过来,吩咐画师把陈府内的所有格局,一砖一瓦一糙一木全数照样添色画出,而后带回京中给呈给皇帝做证据!
这两天一夜过的惊醒刺激,众人全神贯注了这么久,铁打的也受不住,如今自身安危解除,七皇子的心腹都全数过来待命,一行人便在江夏的府衙后堂直接歇下。
数下了主子人数,宁石坦然的让府衙下人收拾三间卧房出来。
三间卧房,秦二娘子板着指头算了算,穆王一间,宁世子一间,那么,师姑婆就是同她住一间房了,她正这么算着,却不想,直直看见七皇子拉着六娘子的手就进了一间卧房。
秦二娘子瞠目结舌,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
哎哟!
穆王这么无耻的一招真是吓死了人!
再去瞧一旁众人的反应,九娘与宁石似乎见怪不怪,该gān嘛就gān嘛。
自己的婢女流月有点吃惊,连连眨了好几下眼,同秦二娘子对望着。
宁世子十分的淡定,右手臂绑在胸前,坐在轮椅上朝着一旁的秦二娘子温和一笑,道:“赶了一天路,你也早些歇息。”
“那那……”秦二娘子还未从穆王拉季云流入房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难为她一个这么直慡的姑娘家,见了这幕竟然都心惊到脸皮都哆嗦了!
宁世子瞧了那已关上的房门一眼,清淡淡转回来,伸左出手,轻拍了拍她指着门的右手:“你累了,去歇息罢。”
呵呵,那人曾在他面前拥腰揉颈、秀过更无耻的……
秦二娘子:……
原来宁世子也早就知晓了!
许是季长辈以身作则“教育”得当,秦二娘子见宁慕画伸手过来,下意识就抓住了他手,见宁慕画抬起眼,以询问的眼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
秦二娘子不松手反观宁慕画的双眼,他眼中没有怒与不喜,略略侧了一下头,亦是握住她的手,满眼包容的等着她开口。
当然,秦二娘子不可能学了季云流的无耻与厚脸皮,张口就说:少年郎,你长得好看,我们一起睡觉罢!
不过好歹是秦羽人的侄孙女,秦相的爱女,秦千落心中就算羞出了天际,口中却是直率表白道:“我羡慕穆王待师姑婆的真诚与真心,我亦羡慕他们相知相爱相助……世子,我八岁那年去宁伯府,第一次见你从跃下来站在我面前,向我递出桃子时,我便满眼中都是你,整整八年,我不敢表露又害怕你会娶他人……我知你意不在京中,你所期望的妻子需陪你各处游历……我有心绞痛,匹配不得你,但我会尽力陪你完成心中所期之事……世子,既然你我已被皇上赐婚,日后咱们携手以共可好?我若哪儿没做好,你告诉我可好?”
宁慕画坐在轮椅上,听着她缓慢又直率的话语,心弦颤动,他深深凝视着秦二娘子,百般滋味绕上心头。
这人的手力很小,可她似乎已经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抓着自己。
“千落,”宁世子抓住了秦二娘子的手,他摸着她手指上的薄茧,不由脱声说道,“是我匹配不得你。”
他曾听小妹说,她的手帕jiāo整日里窝在太医院学习针灸包扎止血之术,都没空与她一道玩耍,那时他还取笑了一下小妹,说她舞刀弄枪经常受伤,秦二娘子会这些医理,不是正好之事。
如今想来,这人八岁就在太医院学习医术,为了自治心绞痛的同时,莫约也有为了自己罢,或者,其实两样都是为了自己……
他宁慕画又是何德何能,让一个千金贵女,整日里与太医院的老头子为伴,对着猪皮练习包扎针灸……
如今想来,都是满目的心疼。
秦二娘子还未练就季云流的那种金钟罩铁布衫,她整整八年,听得之前宁慕画吐出的“胡话”见了穆王与季云流的举动,才大着胆子吐了心中的所有事,此刻再见宁世子这么说,灼热视线,当下火红了一张脸,抽回手,别过脸,低语了一句:“你真的没有匹配不得我,你很好,我很喜欢你……”然后提着裙摆,不再瞧一眼椅上的这人,直奔进了房中。
宁慕画见她离去,再看一眼自己还留有余温的手,眼带柔qíng的笑了起来。
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她适才露出小女儿娇羞的模样,真动人极了。
待到院里的人全数走光,美人蕉猛地伏到地上映着月光独自啜泣,一群大坏人!你侬我侬如漆似胶后,就把它忘记了在这里!
……
若说秦千落与宁慕画还有个心思谈个qíng的话,玉珩与季云流就真的累到没有办法再相互来个甜言蜜语,各自在耳房洗漱沐浴后,倒chuáng抱在一起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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