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带来的救兵让玉珰这里的一众侍卫乱了阵脚,玉珩冷笑一声,再次开弓向玉珰she去,被季云流一把抓住,“七爷,这样没意思,咱们让他玩个刺激的!”
说着,掏出五雷符,直接贴在玉珩的箭头上。
玉珩目光动了动:“如此,你不会被你天道亲爹劈么?”
“不是由七爷挡着么?”季云流道,“再说了,刚才那妖道都没有被劈,凭什么劈我!这五雷符又不是我画的,是从妖道那儿拿来的……”
凭什么刚刚说出来,天际忽地轰隆隆滚下雷声。
玉珩:……
季云流:……
果然是与天斗……其乐无穷。
“玉珩,”玉珰边躲着矢箭,边还在说,“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当初在国子监,学谕说你写的那篇《国论》有见地,而后,你便成了学谕口中的天之骄子,人人觉得你能过目不忘,就算你不可一世,依旧有人跟在你屁股后头……哈哈,那篇《国论》又算的了什么!我十五时,早写出过比你好上万倍的东西!”
玉珩活了两辈子,这辈子真的从未注意过玉珰,且这一辈子他起先是将心放在皇位上头,后便一颗心扎在季云流上头,就连国子监都不怎么再去,此刻听得玉珰说什么五年前的《国论》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抱歉,本王记不得什么《国论》了,你若能写好上万倍的,你去写便是,你若能过目不忘,你去记便是,你若能不可一世还让人跟在你屁股后头,你去拽便是……在本王面前讲这些,除了让众人知晓本王的能耐与你的无能,还有什么?”
玉珰全数话语都被玉珩噎回了肚子中,他心头大怒,适才咄咄bī皇帝的气势一抹而去:“玉珩!你只不过得了皇子身份而已,只不过玉瑜抢了我啊爹的皇位,让你成为皇家的第七子,别人才去拍你马屁而已!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玉珩毫不犹豫的开弓拉弦:“既然如此,你若有本事,你再来抢我阿爹的皇位,让你成为皇家皇子,让别人拍你马屁便是,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他不想再同玉珰废话,既然季云流说上头的五雷符是从妖道那边拿来,再则,她人在自己怀中,玉珩也不大担心她再有什么危险。
“嗖!”带着道符的矢箭从长弓上一飞而出,玉珩放下弓,直接抱着季云流与她一道扑在马背上。
“趴下!”席善的声音从前头响起,连带着所有人,下意识都往地上扑。
“轰轰轰!”
段茗瀚灵力深厚,他所画的五雷符果然不同凡响,爆了一声又一声,一时间沙飞石扬,两丈之内景物莫辨,双眼难张,连带林中的泥地都凹陷了。
玉珩在爆炸第一声响起时,夹了马腹,带着季云流直往玉珰所在的位置而去:“云流,自己小心一些!”
他在烟雾中一掠而过,抽出佩剑,脚抽了马踏,膝盖抬到马背上一借力,整个人腾空跃起,向着下头还在不清醒的玉珰扑过了去,抓住他,一剑抵在他喉咙处:“此次秋猎,除了你们琪伯府与反贼,朝中还有谁参与了?”
侍卫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只见人影一晃,就看见自家的主子被穆王挟持住了,一时拿着手中武器愣在那里。
玉珩见玉珰不回答,剑锋抵的更近了一些,甚至割破了他一丝皮ròu:“珰世子真是讲义气,死到临头还要保他人,就是不知他人会不会对你感恩戴德了。”
“玉珩,”大是大非的生死面前,玉珰半点没有惧意,“成王败寇,我败了那是我运气不好,输在你手上,我也无憾,不过,一想到你们迟早还要死,我便高兴了。杀了我又如何?营帐中全数是我们的人,今日大昭这个江山,定是要易主的!”
他见玉珩拢着眉,以为玉珩因忌惮营帐中的反贼,不敢对他下手,冷哼一声,笑道:“有本事,便杀了我!”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罢!”玉珩面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qíng,一剑划过,直接破了玉珰的喉咙,玉珰一喉咙的血全部涌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退开两步去看玉珩,见玉珩神定气闲地握着带血的长剑站在那儿,“本王替你完成了遗愿,你且安心的去见玉家的列祖列宗罢。”
玉珰想抬起一只手指他,却如千金重,“哐当”一声,睁着眼,栽到在地上。
一众侍卫见自家的主子就这样死在了穆王手下,不由自主握着长弓与长剑对准了玉珩,然后面面相觑,内心忐忑无比。
这可咋办呀,自家的主子就这么一剑死了,他们到底是打还是跑啊?
打了,回去若是回去把珰世子的尸体带回去,他们也就是陪葬的份了……
“你们要打便快点。”季云流坐在马上,头上金冠的挂坠还在簌簌而动,她缓举衣袖,手握一只jīng致手弩,那箭上头贴着一张道符,“要跑,也请快一点呐。”
侍卫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
地上死的全是他们这番的人,适才的一箭,死了那么多人,这一箭再she出来,只怕他们全数都是死的份。
“我们王妃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你们还不走就等死罢!”席善趁机舞刀上前威胁一番,他已经摸索出穆王妃的说话规律了,只要她姿态摆的越高,忽悠的便是越发厉害。
他敢赌上这颗脑袋,穆王妃上头的道符定不是什么五雷符!
反贼正陷入迷惑,那头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最前头的那副将,远远看见这边似乎两军对垒,扬鞭“驾驾驾……”而来,人还未到,声音先到:“皇上,属下救驾来迟……”
这下,反贼侍卫不再犹豫,收了弓与剑,如做鸟散,一撒腿,在林中散了个gān净。
第四零一章 安王汇合
穷寇莫追,就算有副将带着人马赶回来,皇帝倒也没有下令去追那几个逃兵,他如今最在意的还是之前玉珰口中所说的营帐中被反贼控制住的事qíng。
如果是真的,那大昭江山易主正是指日可待的事qíng。
大昭败在他玉瑜手上,他愧对玉家列祖列宗,这一死,白骨都无颜面葬入皇家陵墓。
玉珰尸体躺在地上,赶过来的副将瞥过一眼地上珰世子尸体,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当初大理寺口口声声被驳回的琪王府真的造反了?
不过副将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即便心中震惊,亦是动作迅速的飞身下马,拜倒在皇帝面前禀告道:“皇上,属下有负皇上所托,属下在雾林中瞎转许久,却没有见到安王,有好几个侍卫似乎还受了道法控制,忽然xingqíng大变砍伤了队中其他侍卫……”
这种“疯景”皇帝亲身所遇两次,这会儿,他自然也没有责罚副将的意思,反贼一步又一步,计划周密,是他疏忽了。
皇帝坐在马上,目光灼灼盯着那将扶了季云流下马,又把她手掌细细翻过在看的玉珩,缓缓唤了一声:“七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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