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看见玉珩,跪地行了大礼,等玉珩说免礼之后,站起来张口扬声道:“皇上圣旨——”
众人跪地听旨。
延福从后头接过圣旨展开:“兹闻宁慕画之子满月,甚得朕喜爱,特赐宁小哥儿宁小世子之称,特赐双青剑一把,望其后以与其父宁慕画比肩……”
群臣听完圣旨皆为之一震,纷纷低首面面相觑一番。
宁伯府被提为宁国公府,府中小哥儿连个正式的大名都没有,如今已被提为宁小世子,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了。
宁国公爷跪在地上接了圣旨,站起来亲手放在尚在襁褓的宁小哥儿怀中,见他睁着大眼望着自己,小手yù有抓圣旨之势,宁国公爷不仅大笑道:“好孙儿!待你再长大一些,翁翁亲自教你使皇上亲赐的宝剑!”
一旁的众宾客全数适宜的发出一阵笑意,谁又能想的到,在二十年前,一个媳妇都娶不到的宁宗平现在能风光到如此地步。
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秦氏笑意满脸的收了圣旨,又将小哥儿jiāo于了奶娘,行礼告退后,再去女眷那边招呼众人吃酒。
季云流与她自是坐在首桌,她见那些夫人举杯示意敬酒,同样端着杯子虚受了一杯,对着秦氏低笑一声:“我表孙侄才一个多月大,就被各家夫人惦记上了,只怕日后宁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踩破了。你这个做娘的千万悠着点。”
“我怎么觉得各家夫人惦记的可是师姑婆所生的未来皇子呢。”秦氏自己懂医,月子坐的好,如今人丰腴了一些,脸色白里透着红,十分有女子的俏媚,“小世子的亲事我这个当娘的哪里能做主?日后还不是他看中谁就是谁了,我就期望他长大后懂事一些,只要寻个良家的,我就满意了。”
“秉承优良传统啊!”太子妃笑着感叹,“你这个做娘的,观念真不错。”现在就让孩子实现自由恋爱,还丝毫不挑媳妇。
秦二娘子摊开手,一脸“我能怎么办”的神qíng:“我婆婆可不就这般养出的我相公,我那小叔子这会儿也是一副我媳妇我来选的态度,师姑婆你是不知,世子爷想让我这个小叔子娶亲,头都想大了。”
季云流不解:“宁二公子似乎才十七罢,宁表哥这般着急是做什么?”
秦二娘子垂首抿着嘴笑了笑。
季云流盯着她,手一拍,一瞪眼。笑的这么贱!
秦二娘子探过头去笑道:“师姑婆有所不知,世子爷说,只要我与世子爷再在京中尽孝父母三年,待小叔子成亲撑起了宁国公府门楣,他就带着我去游历山水,走遍这大昭的每一处角落。”
那时候她坐月子,宁世子也从来没有因为女子月子污秽与她分房睡,每一晚他都会与她讲京城外头的各处风土人qíng,外头的天高云阔在宁世子的讲解下,让她亦是无比向往。
这三年,她如今算是数着日子过的。
“师姑婆,上次咱们不是说要开自助餐厅么?”秦二娘子讲完了日后期望,又道,“前些日子我一直让人注意着京中有哪些地段好的酒楼,前些日子,佟家的那家五味斋想寻人接手,我想着挺合适,便接管下来了。”
季云流笑道:“宁世子正三品都统,俸禄还不够你花么?”
“哪里够呀,”秦氏瞥她一眼,“太子日后还将是东宫之主呢,师姑婆估计手中也无多余银子花罢。”
这倒是。
季府本来就不算有底蕴的名门贵府,她日后进了东宫,少不得要自充腰包。
季云流当即拍板道:“这种开店的小事,jiāo给苏璎便行了,她可不就是京中的和悦楼出来的。”
……
女宾客这头喜乐融融,男宾在前头的西花厅中也正在高谈论阔。
玉珩斟满一杯酒,移到宁慕画面前,亲自对他敬酒道:“这杯,本宫敬你,本宫此次要多谢宁卿相救本宫母后。”
太子亲手向宁都统敬酒,众人纷纷不自觉停下口中jiāo谈之声,向两人望过去。
第四三六章 宁世子要归隐山田
太子与宁都统同坐男宾首座,众人虎视眈眈的见宁世子端起酒杯受了太子的酒,各个心里道了一声:原来如此。
莫怪宁世子短短时间扶摇直上,原来此人早已开了双慧眼结jiāo了太子殿下!
太子自上次接了容家军之后,皇帝一直没有收回其手中兵权,所摆出的态度亦是很明显了。
如此就算众人心中有些微词说宁慕画早早与太子结成党派,也只能在心中念叨念叨而已,把这话说出口来自然是万万不敢。
谢飞昂坐在席面中同样是人群焦点,各大臣巴结不到太子层面的总要在谢状元面前晃悠一番。
人家如今不仅是当今状元,还是太子门生,又与六皇子锦王关系匪浅,上次茶楼上,谢三公子当场气势非凡的朗读皇上圣旨后,天下文人的爱国心被激发,给了谢三一个“智勇兼备、文韬武略”雅称。
家中有女待字闺中的,人人都像瞧自家女婿一样的瞧着谢三,面上挂着一副慈祥好岳父的脸,让谢飞昂端着酒发笑应酬的同时整个人都毛骨悚然。
谢三正应酬着,一人端着酒盏撞进来:“谢三哥,我敬你一杯!”
谢飞昂一抬眼,瞧见了许久不见的庄六公子。
自从紫霞山一别,就只在一年多前在长公主府中见过他一面而已,如今的庄少容长高不少,黑了不少,十五、六的年纪,面上倒是显出了不一样的稳重老沉来。
“听闻你去了江南历练,”谢三举了举手中的杯,“都去了哪儿?瞧着你这模样,是涨了不少见识罢,都说说,一路下江南见识了什么新奇的?”
庄少容敬了酒,一杯饮尽了杯中酒:“只是随意走走,瞧了瞧各地的风土人qíng罢了,母亲一路让人将我照顾妥帖,当不得什么历练,谢三哥可不能取笑了我。”
谢三眉目一挑。
当初更年幼时,与自己说话全数是谢三、谢三的来,如这样的谢三哥,倒不是更显亲切,而是更显疏远了。
“七爷还在这里呢,我哪里会笑话你!”谢三长臂一勾,搭上庄少容肩膀,本以为能搭上,却见庄少容一个转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谢三哥,那头还有几个知jiāo,我且先去那儿敬一敬,失陪了。”
说着,快步离去。
刘大郎从后头步过来,看着离去的庄少容,低叹了一声:“唉,这庄六公子……亦是个命途多舛之人……”
命途多舛???
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多,这个词真是这般用的?!
你名落孙山只能做个纨绔果然是有原因的!
刘大郎自听不到谢三心声,依旧在那边滔滔不绝讲八卦,“庄家出了个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庄四娘子,上次长公主府中做出那样又跪又撞的事儿,明眼人谁看不出她是为了张二郎?!据说那四娘子回去之后在府中要死要活,定要嫁给张二郎,正是庄老夫人同意那一日,庄六公子便独自出了京中,去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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