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留在我身边_咬春饼【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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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客套间,迎晨回来了。

  她推开门的那一刻,笑脸明媚:“张总,您好啊。”

  背对着的傅东猛地转身。

  视线相jiāo,迎晨心里咯噔。

  呵,老仇人啊。

  还真有这么巧,两人表面风平làng静,但都记着上回迎晨替林德出头的不愉快。

  傅东当时被拂了面子,这滋味儿历历在目。

  今天尊为贵客,又与张总关系jiāo好,肯定是不会放过丁点解恨的机会。

  果不其然,酒呢,逮着借口一杯一杯地敬。这酒桌文化灵活深远,“客人”敬酒,迎晨这边肯定得礼貌回敬。

  迎晨不是什么软柿子,假公济私这种下三滥的打压,她看得明白,根本就不对傅东服软。

  耗着呗,任对方端着酒,她始终浅浅笑,就这么望着,不甩他任何回应。

  气氛有点变味儿。

  唐其琛突然轻松笑道:“我得隆重介绍一下我这位部长,就两星期前还上过电视。”

  张总来了兴趣:“怎么?”

  “见义勇为,救了个小朋友。”

  “不错啊!好人好事。”

  “呵呵,我们许董还签发了公司嘉奖令,小迎还休了几天病假。”

  “哎?受伤了?”

  唐其琛说:“对,被歹徒用刀划的,前几天还去医院复查,伤口没完全愈合,对吧迎晨?”

  张总立刻:“那可千万别再喝酒了。”

  就等这句话,唐其琛自然而然地举起酒杯,对傅东友善点头:“抱歉了傅总,这杯酒看来只有我替女士喝了。”

  傅东讪讪而笑,白酒转移了方向,和他碰了杯。

  一晚上,唐其琛护犊的意味显山露水。都是聪明人,傅东不会当众翻脸找迎晨麻烦。

  晚饭就这么有波无澜地结束。

  送张总回酒店,应酬落幕。

  唐其琛轻吁一口气,揉了揉颈椎,“总算结束了。”

  迎晨给他递了瓶水,“谢谢你啊衣食父母,我先送你回去。”

  唐其琛喝了酒不能开车,他问:“你和那个傅东有过节?”

  迎晨笑笑,不打算详述。

  把唐其琛送到公寓,迎晨沿原路返回。

  夜深的城市,褪去夏日燥热,有台风南下,受了恩泽,杏城的夜也有了初秋的踪迹。

  恰逢电台在放一首经典英文歌,迎晨空出右手去调音量。

  她把车速减慢,眼睛飞快瞥了眼屏幕。

  但突然——

  “嘭!”的一声巨响,响声彻耳的同时,她整个人猛地往前栽,力道太大,安全带的长度拉伸至极限。

  迎晨撞在仪表盘上,额头像要裂开似的,耳朵里伴着嗡声鸣叫。

  脑袋空白十几秒,恢复神智后,迎晨意识到,

  车被追尾了。

  剧烈的疼痛从额头开始蔓延,迎晨心慌害怕,她颤着手从包里摸出手机。人在神经紧绷到极致时,只会下意识地求助内心最依赖的人。

  “嘟——”

  “嘟——”

  数声之后,当那把低沉的男音响起。

  迎晨懵着声音说:“你,你别挂。”

  电话里只剩呼吸。

  迎晨:“……我出车祸了。”

  好心路人帮忙报了警,奥迪车双闪灯开着停靠马路边。迎晨被人扶了出来,垫了张报纸就这么坐在地上。

  jiāo警刚到,正与迎晨了解qíng况。

  “请问您姓名?年龄?”

  “出事前你连续驾驶时间有多长?”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和驾驶本。”

  迎晨脑袋痛,已经很费力地回答了前几个问题,实在没力气去拿驾驶证。

  “我来拿。”一道男声。

  jiāo警回头,诧异:“这位同志?”

  厉坤气息微喘,对迎晨抬了抬下巴,说:“我是她朋友。”

  jiāo警:“哦,那好,我跟你说一下基本qíng况,奥迪车被追尾,肇事司机逃逸,我们已经通知调取监控。还有,你朋友好像受了点伤,最好带她去检查一下。”

  厉坤:“好。”

  他来到迎晨身边,蹲下,视线和她平行。

  迎晨抬起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厉坤倒没避开,沉声说:“驾驶证放哪里了?我去帮你拿。”

  “左边储物格。”

  厉坤瞥了眼她额头上的红肿,然后无声起身。

  处理完jiāo警这边,厉坤对迎晨说:“走的了吗?”

  迎晨点点头,试着站起来,起到一半,眩晕直冲脑门,手下意识地往边上一抓。

  “小心。”厉坤伸手把人扶住,怕她再摔,另只手也搀了过来。

  迎晨几乎是被他半揽在怀里。

  “坐我的车去医院,你的先放在这里,我找个朋友在这等保险公司的人来。”

  迎晨把全部重量都放在厉坤身上,她忽问:“你刚洗了澡吗?”

  厉坤:“嗯。”然后低头看她一眼,“这么清醒?看来没什么事。”

  迎晨赶紧闭眼,向他贴得更紧:“脑袋好疼哦,怎么办,眼睛也开始疼起来了。”

  厉坤无言片刻,低声:“老实点。”

  迎晨立刻脑袋一歪,枕在他怀里,乖得跟只猫似的。

  赶到最近的医院做了个B超,医生看后说没事。

  迎晨一听急了:“您再仔细看看,没有脑震dàng?”

  医生:“没有。”

  迎晨:“神经呢?一定伤了至少两根神经吧?”

  医生:“放心,没有。”

  迎晨:“那,那脑出血总是有的吧?”

  医生:“我给你开了两支消肿药,早晚各擦一次,三四天就没事了。”

  厉坤站在迎晨身后,低眉垂眸看着她,极淡地弯了下嘴角。

  她那点鬼机灵心思没能得逞,失落都写在了脸上。

  走出医院,夜风阵阵,迎晨垂头丧气,不抱希望地瞄了厉坤一眼,然后提着一袋药,又怂又可怜地往马路边走。

  厉坤低头,掏出烟。

  迎晨背影缓速。

  他抖出一根叼在嘴里,左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打火机。

  迎晨停在那儿,左右张望,留意有没有出租车。

  见着一辆,迎晨使劲儿摇手——“咻”的声,车擦身驰过。

  厉坤打着火,第一下没点燃。

  起风了,chuī着迎晨的头发缕缕遮脸。

  惨啊,真的好惨啊。

  额头红肿,唇色也白,单身女青年还要一个人回家。

  厉坤的目光飘过去,又飘回来,飘过去,再飘过来。

  最后烦躁地摘了烟,出声:

  “别打车了。”

  迎晨猛地转身,眼里瞬间住进了星星。

  厉坤移开眼,恨自己出门为什么不戴一副墨镜。他刻意装酷的模样有点生硬,然后gān巴巴地挤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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