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突然豁然,柳暗花明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啊。
把迎晨送到万科城,厉坤没下车。
迎晨俯身弯腰,隔着车窗对他摆摆手,“慢点开。”
厉坤:“嗯。”
迎晨指着右边:“那里在修路,你往西门出去。”
厉坤:“好。”
迎晨没说话了,厉坤也没要走的意思。
“那。”迎晨开口。
厉坤飞快看向她,等着。
迎晨深吸一口气,“生态园我也没去过,如果你有空,可以搭个伴。”末了,她补充:“叫上林德。”
厉坤没马上回应,只说:“我先走了。”
车灯闪闪,消失街角。
迎晨在原地待了一会,才转身往公寓走。
刚进门,包还没放下,手机有短信进来。
厉坤:[后天,可以吗?]
后天周六。
一起去水龙河生态园。
可以吗?
迎晨把意思串联完整,脱了鞋光着脚就在地上蹦起来了,她把短信看了好几遍,根本顾不上矜持,飞快地回复:
[好啊!]
觉得不放心,再发一条:
[开一辆车吗?开你的还是我的?]
厉坤那边也回复得很快。
[我的。]
迎晨乐的抱住手机狠狠亲了两口,才回:
[好,周六见。]
———
周六之前这两天,两人没再联系过。
迎晨上班儿jīng气神极好,见谁都笑脸迎人。
开完八月份的经济活动分析会,唐其琛叫住她,“你最近心qíng不错啊?”
“看出来了?”迎晨笑。
“全写脸上了。”唐其琛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问:“怎么?中彩票了?”
迎晨笑着摇头。
唐其琛也没再猜,而是说:“对了,这周六,可能要麻烦你加半天班,下周省审计局过来,业务部门是重点,你亲自审查一下准备工作。”
“周六啊?”迎晨想都没想拒绝:“周六不加班。”
唐其琛抬起头。
迎晨坦然:“周六我有约会。”
她用的是约会。
唐其琛面色尚算正常:“一年一次的抽查,还是你亲自把关比较好。”
迎晨:“我让秦副部长负责。”
唐其琛点点头,“可以。”
迎晨双掌合紧,表示感谢。
唐其琛探问:“和朋友去玩?”
“对。”迎晨大方相告:“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唐其琛是聪明人,善于察言观色,跟前的女人,神采奕奕,话里行间,期待压根藏不住。他语气很淡,突然问:“是不是电影院那个男的?”
迎晨动作一停,承认:“是。”
唐其琛:“你喜欢他?”
迎晨说:“喜欢。”
这本就是一个冲动而坏气氛的问题。
而对方的诚实和坚定,几乎没给他留半点余地。
唐其琛放下文件,走近。
迎晨笔直地站着,微微仰头。
唐其琛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光,他目光沉下去,“迎晨,如果我,想要求一个先来后到,这样也不可以吗?”
这话用了qíng,付了意。迎晨自然听得明白。
她眼神不退让,就事论事:“我十八岁就喜欢他了。”
唐其琛怔然。
“他是我初恋,超帅的。”
迎晨像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论证观点。
趁唐其琛沉默,她收拾好文件,坦坦dàngdàng地走出了会议室。
———
周五晚上。
林德盘腿坐在地上,已经盯着队长一个小时了。
他实在是浮躁难忍,抱怨道:“哥,请问你还有几套衣服需要换?”
衣柜边,镜子前。
厉坤正在穿一件条纹Polo衫,“这个怎么样?”
林德歪着脑袋,“比上件好看,主要是这个黑色吧,衬得你特别沉稳。”
厉坤二话不说,脱了。
又指着一件明huáng色的T恤:“这个颜色会不会显得比较年轻?”
林德认真思考,说:“显不显年轻我不知道,但一定显得你像一坨屎粑粑。”
厉坤抓起衣架子朝他扔去,“脱点俗行不行!”
林德委屈:“这有什么,谁还不拉个屎呢。”
厉坤放弃他的审美,自己动手。
他以“显年轻”为原则,在衣柜里左挑右选。
林德感叹:“看不出来啊哥,你衣服还挺多的。”他眼尖儿,指着:“豹纹的那个,是内裤吗?”
厉坤不置可否。
“哇靠,哥你好闷骚。”林德对他另眼相看,“还穿豹纹呢?”
厉坤反手又是一个衣架,“闭嘴。”
最后,厉坤选了一件暗绿色的格子T恤,搭配他新买的牛仔裤,看起来还挺朝气。
林德纳闷儿地问:“……你为什么,要选这个原谅色呢?”
厉坤瞥了他一眼,“管得着么你。”
林德显然有点不高兴,嘀咕道:“晨姐怎么不叫我一块去玩啊?我也没去过生态园,多个人又不费事。”
厉坤心一虚,故作镇定:“谁知道呢。”
林德:“哎,不行,我得打电话过去表示一下抗议。”
厉坤:“别打!”
他急了,方寸就乱了。
林德目光机灵,哈哈一笑,“哥,你露馅了!其实晨姐邀请我了对不对?你故意瞒着我,说没叫我——因为你想和她单独出去玩!”
厉坤:“……”
林德一副我很懂的表qíng,“不用觉得愧疚,我不怪你。”
厉坤倒也没否认,穿着一身新衣,对着镜子甚是满意,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未等林德回答。
他看着镜子里五官端正、眉眼染光的自己,自问自答:
“嗯,是还挺帅的。”
林德:“???”
第18章 等着我
周六, 厉坤醒了个大早。
和迎晨约好的时间是九点半。
洗漱完后换衣服,昨晚发了疯一样jīng挑细选的那一套工工整整地挂在衣柜里。
厉坤伸手去拿,但伸到一半又停住。
一夜睡眠后,理智重新上纲上线。
这一步踏出去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
迎晨从杭州回来,心意那么明显, 她明亮炽热的个xing, 和十八岁那年一模一样。
人人都说,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但偏偏就, 人最容易在那个地方继续摔下去。
厉坤以为自己能过去这道坎,但一见到她,好的坏的, 笑的哭的,压抑已久的心思便忍不住地往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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