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扛着楚歌出去了。
他们走后,我紧凑的心才算松了下来。
龚曜倒是懂我,俯身贴在我耳根问:“你刚才看见谁了?”
我自知瞒不过他,索xing如实jiāo代。
正了脸色,吸了口气。
“你,还记得严天吗?”
龚曜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也变了,眸子里露出危险的光芒。
“他不是死了吗?”
我摇头。
“并没有,在江城的时候让他给跑了,就在刚才我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严天不会错,他跟楚家是一伙的,若是这次再让他跑了的话,怕是这辈子都很难再抓到他了。”
“你确定看到的是他吗?”
龚曜还是有点怀疑。
“不可能错,严天脖子下面有颗痣,跟刚才那个人一模一样。”
就在我跟龚曜咬耳根的时候,斜眼恰巧瞥见楚家人出来,急急忙忙的进了洗手间又翻腾了几间房子,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发现人不见了。
我躲在龚曜怀里靠了靠,害怕被他们发现,却不知靠的太近,这姿势已经太过暧昧了。
后背猛地被人撞了一下,疼的我没站稳,差点跌出去,幸亏被龚曜拉住了。
回头,发现竟是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高大男人,只是这身形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陆羲柯。
拍了拍脑袋,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陆羲柯怎么可能会来这儿当服务员呢。
“你怎么样?”
龚曜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搀起来,语气里不免挂上了几丝不快。
“没事。”
不想再无事生非,把背后的疼痛都埋了起来。
只是这一撞,撞的我头又开始痛了。
咬牙,打起jīng神。
在拥挤的大厅里再一次搜索起严天的身影……
“龚曜。”
我低声喊他的名字,戳着他的腰让他往远处看。
“快看,严天在那儿!”
他就站在楚思华身后俯首称臣,低着头让人看得不真挚,但躲不过我的眼睛,一眼就锁定他的身影,暗中观察。
龚曜手快,松开我,贴着墙朝那边走去,尽量不对上他们的视线。
只是不想他们还没走到的那一刹,龚琪却突然带着人闯了进来。
“所有人不许动,例行公事,楚家人留下,其他人依次往外走!”
她这一举动,没能镇住人,到先让大厅里变得慌乱起来,尖叫声错乱响起,眼看着严天也发现了我跟龚曜的身影,见他要跑……
“抓住他!”
我大吼一声。
甩开高跟鞋就奔了上去,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楚思华跟严天分道走了,龚琪跟着楚家人的行踪追了出去,我跟在龚曜身后追上了严天。
严天比我们更熟悉会场的地形,直接跑上二楼跳了下去,龚曜身手好没犹豫,我跟着跳下去的那一刹就后悔了,因为当我落地的时候,严天已经绕到我背后,挟持着我把我当成了人质。
“不许动!”
他压低了声音,随手从桌子上拿起玻璃杯打碎,用玻璃片抵在了我脖子上。
“你在往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别!”
龚曜心急,当真举着手后退了两步。
“别动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我放你走,我说话算话,你别伤她,别……”
“啧啧。”严天不屑:“五爷也会求人了?”
说着又把碎片靠近了我几分。
“话说慕小姐,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自己到先送上门来了。”
我咽了咽被他勒的酸痛的喉咙,挣扎着开口。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什么仇什么怨啊,不就是怕我对你男人跟你儿子动手吗,至于这么黏着我不放吗?再说……就算我不杀他,楚家会放过他吗?”
“那也轮不到你这种货色!”
明知道这话会激怒他,但我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在严天发火的那一刹,咬了口他的手臂,从他手中逃出来。
只是没料到,刚走两步就被他抓住碍事的长裙给拉了回来,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了地上。
“慕栾!”
龚曜失惊。
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听得耳边巨响,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玻璃渣的碎屑溅了我一脸,特别的疼,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推出去,我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舔了舔唇能感受到血丝的味道。
“龚,龚曜?”
我试探的喊他的名字,指尖都是黏糊糊的血迹,却怎么也摸不到他的温度。
“龚曜……”
我慌了,从尖叫的人群中已经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
就在我压抑着嘶吼,却喊不出声音的时候,一双手捧住了我的脸,我心喜,到嘴的名字还没喊出来,却僵在了嘴边。
“慕栾。”
如此熟悉的语气,是陆羲柯来了。
他似乎不敢碰我,只能轻轻的抓着我没有受伤的手轻吻:“没事了,没事了……”
我张嘴。
“龚曜呢?他人呢?”
话刚说完,人却晕了过去。
我是被医院酒jīng消毒水的味道刺醒的,一睁眼,摸了摸手臂,发现浑身都缠上了一层纱布,那些被利器割开的细碎伤口开始一点点痛了起来。
刚醒,先落尽一个人的怀里,他急促的喘息,满是担忧。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我还来不及思考,张了张唇,还是那一句。
“陆羲柯,龚曜人在哪儿?”
陆羲柯有些恼,他松手,满是怨气。
“你这么关心他?张口闭口都是龚曜,如果我告诉你龚曜为了救你死了,那你是不是也要跟他一起去死。”
我懵了。
哆嗦着唇跟着他的话念:“龚曜……死了?”
陆羲柯彻底被我这幅样子惹恼了,砸了个瓶子大吼。
“对,他死了,你满意了!”
发泄过之后,陆羲柯语气突然变得哀伤。
“慕栾,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是不是知道救你的人是龚曜的时候,你就又把我推了出去。”
他说完,门动了一下,然后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陆羲柯走了。
我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白青戏谑的声音响起,我才知道原来屋内还有一个人。
白青不知道听了多少,绕在我身边饶有兴趣的打量,似乎觉得我疼的不够厉害,又抵在我身边落了句。
“他还没发现吗?其实,你已经看不见了……”
正文 122.风尘落
是的,我失明了。
吊灯砸下来的那一刹,我不是不躲,而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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