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淡淡一笑:“高处不胜寒,可真正退了之后才知道,不胜寒也比门庭冷落要好。我和你父亲是一辈的,算起来当时还是他的上级领导,可贺家有你和贺秉章,后来又有贺殷寻那样出色的孙子,再繁荣个几十年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儿子病逝,走得早,为了孙子孙女,有些事即便当初不耻,但还是做了。”
贺秉天摇摇头:“你说错了,不过是贪婪在作祟而已,其他都是借口。”
靳老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一言未发,嘴角甚至仍然带着笑。
贺秉天神色凛了凛:“那,当初你退下来之后为什么会在茗江市住了一段时间,为什么会成为江家的邻居?而且,教小槿西唱京剧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还有,当初滨城妇幼保健院的迁徙资料是你动用关系埋掉的是不是?所以,后来,顾湛和南城安查当初的事qíng时一丁点都没查到赵明华身上。”
二十多年间,滨城几度变迁,但同样由于发展而变化的几家医院的资料都完好无损,唯一缺的就是滨城妇幼保健院的。
贺秉天查了许久靳老身边的心腹,没想到会意外抖出这件事,还知道他退下来后曾去茗江市住过几个月。
这里头的缘由,他百思不得其解。
靳老为什么会和槿西扯上关系?
靳老端着茶杯的手颤了下,里头的茶水溅了几许到手背上。
他猛地抬眼,眼光变得极其凌厉。
“你还敢开口问这件事?”靳老咬牙问道。
贺秉天一头雾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靳老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道:“贺秉天啊贺秉天,男子汉大丈夫,你又是我带出来的学生,竟然也有这么不磊落的时候。敢做不敢说么?你敢说,当初小雪之所以早逝,真的是因为北城父亲,不是因为你?你告诉我,你和她一直有来往对不对?她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才把北城jiāo给你抚养。甚至于,北城是你的亲生儿子么?”
小雪?吴雪(贺北城母亲)?
贺秉天面色大变,腾地起身,涨红了脸勃然怒斥道:“靳老,别仗着年纪大就什么话都能说!你说这种话,不仅是在侮rǔ我,更是在侮rǔ北城的亲生父母!”
真是荒谬!
贺北城父母一直夫妻qíng深,一路jiāo往到结婚生子,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两人十分恩爱。而且,他跟吴雪也没有私下接触过,他们怎么可能有别的关系?
靳老哼了一声,随即跟着起身:“你不用否认。如果小雪不是喜欢你,为什么她留给北城的那条项链上会刻了一个‘贺’字在上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条链子,因为,这是我当初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留给她们母女俩的!当初,那上头gāngān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北城的链子?
“你怎么知道……”靳老抬手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我是北城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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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她是不可一世的暗夜少主,死后成了司徒家败坏门风被赶出家门的大小姐。
一份遗嘱让她重新回到Z市,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家门还没进就挂了。
So?就这样?
“喂喂,别人重生都有记忆,为毛我没有?记忆没有也就算了,攻略来一本啊喂!”
一穷二白且没有记忆攻略的她,带着人人唾弃的小拖油瓶回到司徒家,她这才知道,身陷囹圄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现在的状况。
一人生,两人活,她到要看看还有谁比她命大。
399 斗气的萌宝(2更)
吴雪的家世贺秉天不清楚,只是以前隐约听北城父亲说过,说是她是父亲早逝,母亲拉扯大的。
这里面弯弯绕绕,贺秉天不清楚。
他若有所思道:“所以,你以为吴雪和我有关系,觉得我对不起她,所以,才在西西的事qíng上做手脚?”
靳老没有否认:“小雪是我唯一一个女儿,就算是我另娶了夫人,那时候不能认她们母女,但也不代表谁都能欺负她。事实上,我见到北城之后看到他脖子上戴着的链子多了一个贺字之后,我真想亲手解决你。如果不是没有办法确定当初出车祸的那个到底是谁,我的原意是让人拿掉你和孟静宁的孩子……”
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一命换一命!”
又道:“当初去做江家的邻居,相处了几个月,觉得那孩子太可爱了,所以才没有动手。不然,你以为她能安全长大么?”
贺秉天往后退了一步,却觉得无比讽刺:“所谓你对自己女儿的弥补?”
靳老脸上有些不自在,却紧紧抿着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背过身不去看贺秉天。
“老师!”贺秉天轻叹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了。今天等我出了这里,咱们就两不相gān,所有的事qíng我都会公事公办。再来,我还有句话要说,北城链子上的字,真的是你想太多了。当初他父亲走后,吴雪身体也查出了毛病。她一早就找过我希望我能收养北城。之所以那个链子上会有个‘贺’字,是因为她当初和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一样,以为静宁不在了,她知道我大概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了。大约是为了报恩也为了让我一心一意将北城当自己的孩子疼爱,她在找人在留给北城的东西上刻了‘贺’字,是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让北城记得他是我的儿子,以后是要永远姓贺,永远给我这个养父尽孝的。她为人倔qiáng,又不肯白白受恩惠,所以我当初制止她也没用。”
靳老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是这样?”
真的是他错了?
这些年一直扶持黎家暗中和贺秉天一系作对,固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多多少少也掺杂了个人感qíng因素。
对这个曾经令他骄傲不已的学生,他十分痛恨。
仿佛只要把错都推到他头上,就能自我麻痹,女儿早逝,和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负责任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贺秉天的错。
贺秉天失望不已地摇了摇头:“我的女人,只有孟静宁一个,不然这些年膝下不会只有北城一个养子。”
说完,大步跨出,朝门外走去。
“你好自为之吧!”他道。
身后,靳老仿佛浑身失了力般跌坐回椅子里。
靳海澜许久后才从里头出来,两人的对话,她听了七七八八。
见靳老心qíng不悦,她小心翼翼开口道:“爷爷,之前的事还要不要再继续……”
靳老豁地睁开双眼,瘪下去的嘴唇不断张合:“马上!”
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最快时间内把靳家所有的事qíng安排好。
次日便是江槿西的婚礼,按照茗江市这边的风俗,她今天要暂时回孟家住,等着顾湛来结亲。
走的时候,汤圆他们几个还依依不舍的,尤其是元宵,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放,非得跟着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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