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_长安街的药铺【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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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了,吃饭。”他眉目又缓了下来,起身吩咐侍女传菜上来。

  他脸色不好看,阿婉不敢再说话,吃饭时连菜也不夹,闷头扒着一碗白米饭。

  许砚行见此,无奈地抚了抚额,抬手给她夹了一筷子的ròu,脸色比方才温和许多,“别只吃饭,抱着都硌人。”他想起上午抱她去榻上,总觉得她那肩骨隔着衣裳也凸凸的。

  阿婉听他这话,脸颊微红,心里左右想着,又没抱过,又晓得硌人不硌人了,这话她自是不敢说的,于是不说话,老老实实就着那几块ròu吃着饭。

  许砚行这才满意地端了碗,吃了起来。

  他吃饭慢斯条理,吃的不多,但饭后必会喝上一碗汤,于是阿婉也跟着喝了一碗,喝完汤已经撑到极致了,这几日吃饭都按着自己饭量来,今日同他吃一次,已经多出寻常的好些了。

  许砚行起身,看她一脸难受,心知这顿自己让她吃过了头,于是道,“有些积食,同本官去院子里逛逛。”

  穿过几条小道,进了许府后花园,园子里的绿植,除了冬梅,大多都是枯朽模样,她跟在许砚行身后,他走的慢,当真是来消食一般,行至花园尽头,阿婉才觉得肚子这会舒服多了,她偷偷在肚子那里捂了捂。

  许砚行眼角扫到,那模样,跟只小猫似的,他没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唇。

  “大人,”肖参寻到人,远远跑了来,看了一眼阿婉,随后在他耳边悄言几句。

  许砚行拧眉,还未开口就听到后面一道娇滴滴的女声,“舅舅,我同大夫人来看你了。”

  阿婉听这声音,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位名身着粉huáng绸缎袄裙的年轻姑娘搀着一位同样衣着富贵的女人朝这边缓缓走来,她下意识往一旁退了一步,站得笔直。

  转而又听到许砚行道,“姐姐,来找弟弟可有事?”

  阿婉瞬间了然,早就听说许砚行有一家姐嫁到定阳侯府,想必就是这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继续解锁中*

  男配目测下下章出来,话说药铺还没正正经经写过一个男配⊙▽⊙

  改书名了,原来那个和男主人设不符,谅解,么么哒^ω^

  第17章 小心眼

  定阳侯爷除去正妻许青君,此外却也迎了四位妾室,妻妾五房,统共生了五男三女,这次随许氏过来的姑娘名唤沈璧,乃三房夫人所出,xing格讨巧,平日里颇得许氏喜爱。

  因着许氏的关系,沈璧便随许氏两个儿子一道喊许砚行一声舅舅。

  便看她过来挽着许砚行,“舅舅,听爹爹说近来朝事诸多,大夫人便给你带了些补身体的吃食来。”她说着目光就挪到阿婉身上,许府侍女都统一穿着绿衫,这人一身红,身段气质瞧着也不是普通人,于是冲她眨眨眼道,“咦,你又是谁?”

  阿婉听她问了话,正准备应来,不想许砚行却站到了她身前,生生将沈璧同许氏一道隔离出她的视野,话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到底没说出来。

  许氏却经沈璧这么一说留了个心眼,暗自思量一番,没说话,只道,“弟弟,东西已经给管家了,你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许砚行回头看了一眼阿婉,但见她从始至终低着脑袋,跟从前在宫里伺候人一般,他走过去,也不顾及许氏和沈璧,俯身贴在她小巧白净的耳边,低声道,“回屋去,我一会去寻你。”

  他言行忽然如此,倒叫阿婉有些受惊,但那声音低沉魅惑,又叫她觉得心跳加快,脸上发热,大庭广众之下,这会更不敢抬头了。

  许砚行嘴角噙着笑,领着许氏同沈璧出了后花园。

  许氏捏着帕子捂了捂胸口,瞧瞧刚刚都看到什么了,他这弟弟何时同哪个姑娘这般亲近过,她立时一脸严肃,身后侍女手里捧着的画像这会不知当不当奉上。

  “我说给你看了那么多,没一个看对眼的,原是这边自个早就看好了。”

  除却婚姻大事,许砚行对这姐姐还是很尊敬的,上了花厅,亲自奉了茶水,“您天天劳心我这点事,特意跑一趟,不累么?”

  “一个个不争气,家里那两个天天混得没个正形,你也是个让人cao心的,得,我也不管了。”许氏说着,当真伤了心一般,眼中竟有泪水,又转身拉着沈璧,作势要走,人走到大门槛,半天不见许砚行追上来,许氏气得只好又拉着沈璧转回去,却见许砚行正悠然坐着饮茶,她这下是没辙了,“罢了,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许砚行长指在杯盖上轻轻摩挲着,热茶中飘起的一缕青烟缭绕在他眼前,那双眸子瞧着有几分模糊,良久才淡淡道,“我这事您别再cha手管,我心里有数。”

  “方才那个姑娘,是何来历?”

  “这个您别管。 ”许砚行将杯盖重重覆上。

  许氏皱了皱眉,不打算继续深问那姑娘的身份,了解到这,已经足够,只道,“我们许家几代也皆是朝廷重臣,到了你,那是更不可了得,你得有分寸,别的你想如何,姐姐都不管你。”

  一旁沈璧看了眼许砚行,面无表qíng,但唇畔却抿得紧,场面有些紧张,于是赶紧上去拉着许氏道,“大夫人,爹爹不是说下午着了裁fèng来府里做衣裳吗?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会估计到了。”

  许氏向来以定阳侯为主,经她提醒,这才真的要走了,走前又是左右说了一通,许砚行点着头,颇为心不在焉,最后令肖参出去送了一程,回来见许砚行还坐在哪里,于是上前道,“大人,下午不是说要去宫里吗?车马已经备好了。”

  * * * * * *

  “姑娘,大人进宫去了。”花苓进了屋,只见阿婉伏案,在写什么东西,见她来了,不慌不忙地反手将纸铺在下边,她笑,“您写什么呢?”

  阿婉总觉得这花苓是许砚行派来监视自己的,她的一举一动,这侍女总要瞧一瞧,瞧完了又要喋喋地问个仔细。

  她起身走了下来,语调不着边际地问她,“今日定阳侯府的来的小姐,同许大人很亲近吗?”

  花苓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心说这姑娘还真是爱吃醋坛子,“哦,那是侯府八姑娘,咱们大人只待侯夫人亲近,侯府其他人可不是这样,所以她亲近也没用,再者这名义上还是讲究着一层血亲关系,姑娘,瞧瞧您,又多想了不是?”

  阿婉笑了,本是转移她注意力随口一问的话,花苓这般答了,她竟莫名觉得安心。

  又想到今日在后花园,说是让自己回屋里等他,等了一个时辰,她都犯困了,最后人倒去了宫里,她抬手摸着脸颊,心底不由得又在想中午他当着沈璧和许氏同自己那般亲近地说话,究竟是为何?

  纠结许久也未纠结出个什么,倒生一堆烦扰。

  她轻轻叹口气,想着还是把手里头事办好再说,想到这,又对花苓低声了一句话。

  天黑时许砚行才从宫中回来,阿婉借着烛光,才将下午写的东西放入枕下,许砚行便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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