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_长安街的药铺【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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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那笔挺而又宽阔的背影,手里包袱不由得抱紧了,也罢,住便住着,好歹还能多看他几眼。

  “许大人,走吧。”

  兜转一通,又回了原地。

  瞎折腾。

  最高兴的当属那小侍女,“姑娘,您可不能再跑了,今日奴婢差点给大人打了板子。”

  阿婉放好自己的衣物,从中取出两个首饰盒子,将其中一个放到枕头下。

  “你叫什么?”

  “奴婢花苓。”

  作者有话要说:  住下来了,该发生一点还是不发生什么#^_^#

  第16章 变脸

  年节过后,天气转暖的很快,每日高阳,连枯枝败叶都开始冒新芽。

  这一开chūn,朝廷的事儿又多了起来。

  扳手数上一数,件件是大事,盘查商客,调度边防大营军饷,潘王进贡述职,三月chūn闱。

  百官年节还未享受几日,便被许砚行召回朝中。

  阿婉倒是闲了些多日,被带回许府之后便一连四五天都没见到他,自己也在那屋里待了这么久不曾出门,她尚在计较着自己离开青花巷这事该如何告知卫太妃,周围都是许砚行眼底下的人,经过上次的事,这会府里每一道门都有人专门守着,如此更是寸步难行。

  她捧了本书在案前坐着,没多久便想睡觉,眼皮磕磕碰碰,一旁守着的花苓不时打量她,乌眸秀鼻巧唇,皮肤白嫩,组合到一块,好看却又不备攻击xing,大人忽然带了个女子回来,以前是从未有的,她估摸着是他家大人在哪处花馆子里带回来养着的,不然正经人家的姑娘哪里会宿在一个男人屋下?

  不过也是奇怪,大人这段日子虽忙,但每晚回来歇下也不过来瞧上一眼,她心下不由得打算着,现在自己是阿婉的侍女,将来阿婉要成了正房夫人,那她岂不是也跟着得福了?但又转念一想,眼下这人身份地位哪一点都不可能及得上正房呀,不过目前来看,总归大人待她是特殊的,将来成不成那都是后话,现在好生伺候着当是没错的。

  小侍女一番算盘在心底打得溜溜响,那边阿婉却已合眼半伏在桌案上了。

  “姑娘,”花苓回了神,发现她睡了,“奴婢引您去榻上睡,这容易着凉。”

  她不敢太大声,眼见着叫不醒,想了想,去架子上取了件披衣过来,转身间却见多日未来的许砚行不知何时进了门。

  “大人。”她还想说什么,却让许砚行抬手遏止了。

  许砚行朝她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门轻轻被带上,屋里就剩他们俩人,许砚行慢慢蹲在矮桌旁边,这会安静得他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他目光颇深,盯着她半边脸看了许久。

  今日缙州那边的折子到了,安王赵嘉瑜不日便动身来都,此事说大不大,毕竟潘王进岁,乃常事,说小却也不小,当今圣上尚且年幼,先帝又仅这二子,难保有不臣之心,又听说定州梁王私下与赵嘉瑜有来往,这其中问题就不简单了。

  这是一些大臣们cao心的重点,许砚行在意的却是另一事。

  阿婉挪了挪手,正准备换个姿势,许砚行瞅准机会,探手绕过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往她膝下揽了揽,将人横抱在怀里,当年在江州第一次见她时,瘦得皮包骨头,后来宫里养了几年,瞧着是要丰润许多,只是这会双手掂量了才觉得还是轻如毛羽,他皱着眉将人送到里间榻上,又盖了软被,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屋外肖参正和那小侍女调笑,正兴头上,眼角扫到许砚行的身影,立时没了声,朝花苓摆摆手便跟了上去。

  “大人,您要去哪?小的去备轿。”

  “本官什么时候说要出去了?”

  “小的这不看您又从那屋里出来么。”

  肖参显然同小侍女一样,认为许砚行这是准备收了阿婉,从前他就猜测着他家大人待阿婉姑娘的那点心思,再怎么装不在意,兜兜转转一番,不还是出手了?

  他这番乐着,脑袋上忽然让许砚行一手拍了一下,力道大,他抱着头,“大人,您这,又动手做什么?”

  走到月西阁下,许砚行吩咐道,“传令下去,让礼部张尚书,提督府元提督速速过来。 ”

  此番前来进岁的可不止安王,大邺朝开国来封了两位异姓王,前番先帝大行之时,还过朝,许是见新帝年幼,瞧着许砚行又觉得道行浅,便不放在眼中,回了封地,转头便私下拉拢赵嘉瑜,那边表面却是风平làng静,不过这次进岁定然不是那么简单就是了。

  来之前的准备是要做好的,今日早朝已嘱咐了一番,那些朝臣们里边总归有几个耳目,其他的还是要私下再做一番打算。

  待两位大臣来了之后,许砚行往阿婉住的屋子那边顺眼看了看,随后jiāo代了宫宴礼节以及皇宫防卫之事。

  送走了张尚书和元提督,许砚行往楼台上走去,正好看到阿婉从屋里出来,穿着一身石榴红小短袄,浅白色百褶裙,衣衽紧紧凑在她脖颈间,双肩瘦削,她原是背对着他,旁边花苓贴过去耳语几句,就见她转身抬眸看过来,暖日下那张小脸白里透红,跟抹了水胭脂一般。

  被她看个正着,许砚行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勾了勾手示意她上来。

  阿婉慌了一下,跟做了错事般急急转头,花苓却笑了,“姑娘,大人要您上去呢。”

  阁内点了熏香,她闻不出这是什么味,但比起上次来时的那味好一点,至少令人头脑清醒一点。

  许砚行坐在寻常办公务的地方,见她过来,将折子随手放下,他指了指砚台。

  阿婉明白他的意思,同那次在马车上一样,她低着脑袋,手握着墨锭,细细研磨着,如今住在他府上,他待自己的态度较从前热络一些,阿婉猜想是为了卫太妃这事才这般,多半是想寻着机会套她的话来,她自知自己身份,便是没了宫女这层,也不能因此越矩。

  许砚行看她良久,忽而问道,“卫太妃有没有让你做其他事?”

  阿婉手上一顿,心下已了然自己方才的想法被证实,其实给卫家送银票那事,她本也没想瞒着,只是如今一口气突然堵了上来,她偏又不想说了,于是应道,“没有。”

  许砚行却笑了,不再说什么,拿笔蘸了一点墨,继续批着公务。

  墨水浓稠,阿婉这次适时止手,跪坐在一旁,手肘碰到一面置在桌角的折子,掉落在地,她俯身去捡,许是白纸黑字太过明显,叫她一眼便瞧到上面工整两句:安王赵嘉瑜于元宵前抵都,入朝进岁述职。

  她愣了一会,半晌才将折子合上放在桌面上。

  见她如此,许砚行抿着唇,一双眸子越发深邃,语气微冷,“看到了?”

  阿婉应是,数数安王殿下此去不过一个月之久,这次回京,指不定能同卫太妃见上一面,太妃娘娘多少也能宽慰一些。

  卫太妃待她好,她自然也是希望她余生能过的好一点。

  许砚行啪的一声放下笔杆,吓得阿婉猛地回过神,她往后缩了一下,见他突然一脸冰渣子,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阿婉试探着问了一句,“许大人,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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