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喝了口茶,“我也没去哪,在府里四处逛了逛,也不知逛到了何处,转悠半天才转出来。”
“许府是大了点,下次您想去哪,奴婢陪您一道。”
“行,我想再睡会,你就不用伺候我了。”
待花苓退下后,阿婉这才褪了外衫,整个人窝进chuáng榻上,她抱着角,不知不觉中陷入沉思,这段日子,许砚行正在为藩王回朝之事忙活,这安王殿下说是元宵节前夜回来,可如今却提前了四日,看卫府中人小心谨慎的模样,颇有yù刻意隐瞒的嫌疑,那她该告诉许砚行吗?
她虽不聪灵,但多少也能察觉到安王秘密回来定然不是一件小事,可是她若说了,这一方面不利于卫太妃,另一方面自己偷跑出府的事也得一一jiāo代了。
“唉。”她捂着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侧着身子边叹气边往chuáng板里边滚。
忽地chuáng沿低低沉了沉,阿婉瞬间不动了,整个人僵在哪里,背后仿佛火烧一般。
那里坐的谁,她知道。
“起来梳洗一道,本官说好今日同你出去。”许砚行看着那一团被褥,半久不见回应,于是伸手拉开被子,直到露出她顶着一头微乱青丝的后脑。
“许大人,我不舒服,今日就不去了吧?”她慢慢转过身来,身子不由自主往下边挪了挪,只露出一双乌仁。
许砚行挪开眼,轻哼一声,也不同她绕弯子,“花苓都同本官说了,你一大早就起过身了,骗得了她可骗不过本官,去哪了?”
阿婉心底咯噔一声,再次确定花苓就是许砚行安cha过来的底细,她声音微弱,“就是出去逛了逛,没做其他事。”
许砚行没说话,她不想说,他也能猜到她定是去了卫府。
“许大人,我起身了,您――”
他打断她,深眸忽而紧紧看着她的眼,“从今起,你可以到处走动,见任何人。”
她讶异,“莫不是卫太妃那事您查清楚了?”
他继而严肃起来,“本官实话告诉你,卫太妃经营生意可不是为了什么卫家后人,将大块银子换成银票也有其中道理,她虽深居后宫,可老谋深算着,也就你脑子单纯,她待你好,你却了她的道,办了忤逆的事来。”
阿婉吓了一跳,他怎么全都知道了?又疑惑自己怎么就做了忤逆的事了。
她摇摇头。
“自个好好想。”许砚行起身出了内帘,“晚上再告诉本官答案。”
她这心里还憋着赵嘉瑜之事,见他要走,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许大人,今早我去卫府,见到――”
许砚行侧目,眸底微沉,唇角动了动,“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催化剂快了,男女主也快了*^o^*
第19章 许大人,我哪里也不去
下午时候,阿婉搬了圈椅坐在园子里,边晒太阳边看书,花苓瞅这天气好,便说要给她屋里的chuáng铺翻腾出来见见光。
只是才掀了枕头,chuáng铺抖了一下,便见一个形状小巧的红色木盒滚落在地,一条红绳手串蹦出了出来,她俯身捡了起来,打量着那枚白玉狐狸。
这东西她见过,几年前,还是许大人让她去金玉堂取的,这金玉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皇城最大的首饰铺子,寻常人给再多钱那是连一份翠珠子也没资格取回来。
她透过帘子往外瞧了瞧,原来这东西是许大人送给阿婉姑娘的吗?
“花苓,怎这长时间?”
花苓闻言,将东西连着盒子往手里一揣,出了屋,走到她跟前,“姑娘,这东西您怎么放在枕头下?得好好收起来才是。”
阿婉看过去,白玉在阳光下光泽颇润,周边一圈金底耀着光,她目光变得柔和,伸手接了过来,淡淡道,“习惯了。”
过去在宫里那几年,她都是放在枕头下,晚上回去歇息,总要拿出来摩挲一番。
花苓见状,心下一阵欢喜,这不就说明了许大人好早便对这位姑娘上心了么,以后就是成不了正房,那独得一份宠爱,也是了不得的,想到这,下定决心以后得更好好好伺候才行。
她进屋里把被褥抱出来,边摊晒在长椅上边笑道,“姑娘,咱们大人待您真好,这玉狐狸一看就是珍贵的好东西。”
阿婉有些惊讶,“你又怎知是他给的?”复又笑笑道,“先帝赐的东西自然不差,不过是他心qíng好赏给我的。”
花苓“哎哟”一声,又跑到她面前,指着那东西说,“什么赐呀赏的,姑娘,这玉狐狸可是我们许大人让金玉堂的人特地定做的,还是奴婢去取的呢,转头便给了您,大人可没对别的女人这般过。”
花苓才说完,前头管家唤她过去,留下阿婉一人愣在那里。
她紧紧握着玉狐狸,随后又慢慢敞开手心,乌黑漂亮的眸子里隐隐波光,嘴唇轻轻颤了颤,再次握紧,贴在心口处,眉眼微弯,唇边深深的两个小酒窝。
“姑娘,外面有人找您。”花苓返身过来,今日许大人走之前说了,不再限制她的自由,“说是有紧要事与您说。”
阿婉正将东西放入盒子中,听闻,问她,“可有说是谁?”
“这个不清楚,在大门前不远处的树下面等着,来传话的不是本人。”
“许大人何时回来?”她起身,将东西放回屋中收好,她想见许砚行,想问他,关于这块玉狐狸的事,至于外面来找她的人,她想了想,这偌大皇城,与她有关的事,不过是许砚行,或者卫太妃,想到这,她凝神,“我这就去。”
“奴婢陪您一道。”
“不用,一会就回来。”
“大人说了,您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必须奴婢跟着,稍会你们谈话,奴婢站远点便是了。”
许砚行手下的人,个个不是好打发的,阿婉无奈摇摇头,随她去,不再多管,转身出了去。
* * * * * *
许府门前不远处的那棵大树,是棵常青树,一年四季,满枝绿。
阿婉过去时,只见那背对她站着的男人转过身,清雅脸上一道温润的笑,“阿婉,本王等你好久了。”
这不是赵嘉瑜吗?这大天明的,怎还直接露面了,之前不是还有些躲藏吗?阿婉没问出口,只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来找你呀,今早你匆匆走了,”赵嘉瑜往前挪一步,也不顾旁边花苓的目光,直接上前握住阿婉的手,“走的那般急,你可知本王还有好些话没说完,还是没忍住,只得亲自来找你说了。”
阿婉有些排斥地挣扎了一番,奈何他力气大,半天都没挣开。
倒是一旁的花苓不高兴了,这是他们许大人瞧中的人,“你你什么人呀?还不快放开我们姑娘!”
赵嘉瑜嘲讽地笑笑,不理会她,兀自对阿婉继续道,“你同本王去缙州,本王……”他声音低下去,复又道,“本王还特意给你留了一个侧妃位子,当初母妃不同意,如今这般了,她定然不会说什么,本王今晚就进宫去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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