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_长安街的药铺【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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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理智似乎只是暂时的。

  他还是看不得她过的不好,看不得她不舒坦,所以派尚青云给衡阳宫添了供给,看不得她哭,仍会记得她的生辰,她心思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喜欢什么东西,那都跟白纸黑字般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比如那个海棠花灯,所以那日又让金玉堂的人打造了一枚海棠玉簪。

  仿佛他们每一次碰见时,她都在哭。

  平日里一双玛瑙般好看的眸子,红红肿肿的,脸上泪痕jiāo错。

  他想替她擦一擦泪水,告诉她不要哭,可是他不能,她不喜欢自己,他权势滔天,小皇帝都敬他三分,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尊,不容许他表现的太过主动。

  那就这样吧,寻着理由将簪子给了她,便一刻不留。

  只是这一转身,再回头,她却已经不在宫中,永远地离开了。

  他是什么人,只要不是死了没全尸的,只要他想知道,这大邺朝就在他眼底下藏不住人,这人找到了,又摸索了一个借口带回了府中。

  卫太妃那点小伎俩,他没放在眼里,但用来唬唬她还是成效颇显。

  只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赵嘉瑜竟明目张胆跑到许府来要人。

  那日要她磨墨,故意将赵嘉瑜回来的那面折子放在她手边,最后她瞧见了,果然出了神。

  这人都走了,到底还是不甘心。

  现如今回来了,还说要娶她――许砚行握了握拳,方才她说什么来着,哪里都不去。

  他霍地站起身,攥着手绢的五指微微泛青,她若真想,这会他定是不答应了。

  “许大人,定阳侯府的帖子到了,说是请您明日过去吃酒,侯夫人还说,您可以带上阿婉姑娘一道。”肖参贴在门板上,说话有些费力。

  “回话去,本官明日会去。”他推开门,天色渐暗,“她在做什么?”

  “阿婉姑娘在等晚膳呢,不过等也没用,听花苓说正在吃糕点充肚皮。”

  许砚行不悦,“怎么不让厨房送晚膳?”

  肖参脸上有些尴尬,还是说道,“您不是说您没回来之前不能提前吃吗?”

  “本官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还不快让厨房的人上饭菜,送到花厅小厅里,然后派人去请她。”

  * * * * * *

  男人颀长的背影在灯火中明明晃晃,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阿婉在桌前坐下,闷声不语,面前满桌的佳肴,叫人看了胃口大好,只是,这人不说话,不动手,她也不好直接吃。

  “不是饿了?等什么。”许砚行拾筷给她夹了一对鱼目,“这东西好,吃了能明目,倒是挺适合你。”

  阿婉看着两颗粉白的小鱼目混在白米饭上,这会拿筷子的yù望都没了,她可是听出了他的意思,是说她眼光不好?可是她做什么眼光不好了?

  见她不动手,许砚行又问,“不喜欢吃这个?”

  阿婉点头,眨眼间,那份米饭被他顺手捞了去,随后将自己的那碗饭递到她手边,言简意赅,“吃。”

  一顿饭吃的有些别扭,下人们收了碗筷,一伙地退了出去。

  这会只剩他们,阿婉坐在那,不时偷偷抬眼看他,下午花苓说的玉狐狸那事又窜上心头,犹豫半天,到底不晓得如何开口。

  许砚行抿了口茶,热水润过喉咙,嗓子有些清冷,“本官最后问你一次,想不想同安王去缙州?”

  他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前,眸色微深,目光长紧紧锁着她。

  阿婉就那么坐着,姿态颇有些犯傻地抬头,目光却只及他泛着些许青色的下巴,她不懂,他为何纠结于此,之前明明说过她不会跟安王走,“不想,从来都没想过。”

  许砚行抬手,抚上她的嘴角,指腹粗砺,有一层薄茧,阿婉脸上腾地一下子发起热来,正要开口,却听到他淡淡道,“以后吃慢点。”

  细长的手指上沾着一粒白米。

  阿婉忙伸手就要拍掉,“许大人,让你见笑了。”

  许砚行却单指搭在她手背上,“明日同我去一趟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成亲快了⊙ω⊙

  第21章 再说一遍,你记不记得(修)

  许砚行下了朝,马车直接赶到许府大门前,没多久就见阿婉从里边出来。

  仍旧穿着那身石榴红的袄裙,身子纤瘦,这段日子以来,唯独那下巴圆润了些,脸色红润,眉眼如画。

  阿婉抬头间就见他在看自己,目光沉沉的,心想莫不是等久了,不耐烦了?于是快步走过去,上了马车。

  她不明白,他去定阳侯府,带她去做什么,可是他昨日语气那般坚定,修长有致的手不经意地搭在她手上,就那么一瞬间,自己就无心再开口说话,他说什么,只知道点头,回头清醒过来,这事便板上钉钉了。

  这会颇有种硬着头皮上的感觉,可是一会到了侯府,她又该以何身份自处?

  她边想边揉捏着两只手,白皙的手背都给揉红了一片,忽然许砚行一只手探过来,将她两只手分开。

  他手掌大,一手握着,便将她右手全裹在了手心里。

  阿婉被他这么一握,心猛地一颤,掌心肌肤这般细细贴着,温暖gān燥,她竟没有挣扎,不争气地觉得舒服。

  “在想什么?”许砚行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随后放了手。

  车夫已经在赶马了,定阳侯府距这也有一条长街的路程,阿婉想了想,开口道,“许大人,我去侯府做什么?”

  “见见人,熟悉熟悉。”他漫不经心地回她。

  阿婉不解,却也没继续问,只说,“那我一会就当作是您的侍女跟在您身后,”

  许砚行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嗓子低沉,“我出门从不带侍女,一会到了那里,你跟在我身边就行。”

  阿婉点头,当下无话,她又不自觉攥紧了手,虽然低着眸子,却总觉得许砚行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心上五味杂陈。

  好在没多久便到了定阳侯府。

  许砚行如今是辅政大臣,侯府上下都紧巴巴的人,每年来侯府的次数不多,但凡来,全府上下都在门口候着。

  定阳侯爷身后一妻四妾一字排开,几个公子和姑娘在另一侧站着,再往后便是一府的下人了。

  许砚行红色的袍角才露了面,便听定阳侯高声道,“下官见过太傅大人。”

  抬头却见他下了马车又朝里边探出手,“下来吧。”随后牵了一位红衣姑娘下了来。

  这姑娘甚是眼生,定阳侯朝后看了许氏一眼,许氏这会脸色更差,原本今日打算着给许砚行的亲事定下来,这下倒好,他还直接将人带过来了。

  许砚行淡淡与他们寒暄几句,一行人便都进了府中。

  阿婉倒是听他的话,一路紧紧跟着他,只是她也不好受,自从下了马车便觉侯府那些夫人公子小姐个个往她身上瞧,恨不得瞧出个dòng来。

  “弟弟,昨晚侯爷还同姐姐说想与你探讨一下朝事,今日时机正好,带上那几个混小子,你们几个爷们去书房里说说事。”许氏一面说完一面在定阳侯腰侧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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