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傅北宸便带了沈烨的密令出宫之后,寻找沈婉珺这件事就从来没有一刻停下过,江雪儿与他同在屋檐下,所以也是小心谨慎。不过好在他向来yīn晴不定,所以将自己关在书房也没什么稀奇,更没有人敢过问。
沈婉珺……你到底在哪儿?
傅北宸坐在椅子上,双眸紧闭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几天前便紧蹙成了一个深深的结。他抬手撑着头,揉了揉太阳xué。
傅北宸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如此无力,更好似将半条xing命jiāo予了他人。末影从窗外飞身进了书房,他站在傅北宸身边轻轻一叹,将手轻轻落在傅北宸肩上:“王爷,切勿心急。”
“如何能稳如泰山?”傅北宸撑着头的手紧握成拳,语气降到了冰点,始终未睁开眼。
“那年蛮军压境,qíng势bī人,王爷也不曾如此颓废。”末影清清淡淡地答道,伸手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桌上,漆黑的眸子打量着傅北宸如今的模样,不免有些感慨。
“因为那年的死伤里,没有沈婉珺的名字。”傅北宸轻声答了一句,他轻抬眼帘,看着桌上的茶盏,深邃的眸中覆盖着一抹忧色。
二百四十八:这些事,她不知道为好
“王爷,若早知如此,想必您也不会答应陛下假娶江氏了吧?”末影偏了偏眸看着傅北宸,这件事他从始至尾都知道,如今纵然查出了江氏的端倪,却显得得不偿失。
“北陵城中细作出没,能知宫中机密要政,陛下当日这样安排也并非没有道理。早前你看出端倪,按照细查下去的线索看,江雪儿必然有古怪。”
傅北宸轻声一叹,他垂眸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从一开始就把沈婉珺困在南宸王府,哪怕是囚禁。”
“王爷,您觉得王妃失踪,会不会和江氏有关?”
末影突然抬起眸出声道,他看着傅北宸,漆黑的瞳中有一抹猜疑:“之前我按照您的吩咐追查到江雪儿每次出去上香都会去见寺中一位方丈,可他并不是北陵人氏。所以我猜想,王妃这次失踪会不会是江氏与西盛联手设下了迷局,企图来削弱北陵势力?”
“这种可能我早前也想到过,可她若是这样做,必然是北漠授意,也就是说最后的庄家还是北漠。沈婉珺现在身在何处应该也只有北漠知道,再去挑破她的身份,反而容易打糙惊蛇。”
傅北宸眉宇间的愁绪犹如一团乱麻,根本毫无头绪,他深邃的眸中显得有些烦躁:“江雪儿目前动不得,沈婉珺我们必须要靠自己找到才行。”
“王爷,其实末影觉得,您早前大可暗中向王妃说明您娶江氏的用意。”
末影暗暗一叹,漆黑的眸中显得有些黯然:“千机楼也好,萧湛轩也罢,王妃不过就是与您斗了一口气。”
“我何尝不知?”
傅北宸撑着头,他轻垂眼帘,纤长的睫毛让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疏影,叫人看不真切他眸中的神色:“起初我想要和她说清这一切,可她根本不听。后来我发现追查北漠细作这件事的背后,其实牵扯了太多,若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北陵会被诸国瓜分,我不想将她拉进来。”
末影的双眉轻皱了皱,他凝神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可是,我总觉得王妃做的每一件事都绝不可能毫无意义。”
傅北宸抬眸看着末影的眸中有些疑惑的神色,末影眸中有一抹疑惑,微微颔首继续道:“王妃绝非寻常女子,她做的所有事定然又是事出有因。这个千机楼虽然是赌坊,却是陛下许她盖的。王妃与您同在朝堂,有没有可能……王妃也在查北陵细作?”
“北陵细作一事既然已有眉目,那就暂且暗中观察以免打糙惊蛇,我现在只想找到沈婉珺。”
傅北宸坐起身,伸手拿过桌上的图纸,垂眸细细扫过每一个角落,仔细推敲。他现在根本无心追究这些,只想先把沈婉珺找到,他出声淡淡询问:“西盛前往北漠的密探有消息了吗?”
末影将手落在他肩上,低眸看着他,语气严肃地:“王爷,自从上次您从宫里回来,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我问你有没有消息?”傅北宸静静看着地图,重新又问了一句。
“没有。”末影很老实地回答了傅北宸,他双眉微微蹙起看着他。
“继续查。”傅北宸薄唇开合,烛火跳动,在图纸上留下摇曳的淡影,他双眸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地图。
“王爷。”
末影将手压在地图上,挡住傅北宸的视线,他抬眸与末影四目相对间,末影方才继续出声:“王爷,王妃身上带着的北陵香已断,您就这样不眠不休。若是您倒下了,谁再继续去寻找王妃的下落?”
“让开。”
傅北宸垂下头没有说别的,伸手推开了末影,继续看着地图上一个个细小的地名:“末影,你先下去吧,我有分寸。”
末影看着傅北宸这副至死方休的模样,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颔首道:“属下告退。”
末影将书房的门重新关上,傅北宸抬眸看着天上的这轮明月,袖中修长的手握成了拳,他眸光决绝,轻声呢喃:“沈婉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带你回家。”
二百四十九:有你一手安排,我放心!
另一边的同一轮明月,月光洒在阎火圣殿的院场里,星星点点悄然渗漏进沈婉珺的房间,她已睡沉,可梦中的却是回忆纠缠不断。
这一觉沈婉珺虽然一直在各种梦里回旋,可是却一觉睡到了天色大亮,她起chuáng打了个哈欠,抬眸懒懒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这才起身换衣服洗漱。
难怪尉琰炽能时时刻刻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待在阎火圣殿过了一段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她也有点这个意思了。
不过这只能当放个假,若总是这样,肯定要完蛋了。
沈婉珺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站在镜子前将长发高高束起,向霓裳要来了六个沙袋。方方走到院场里,将沙袋各分了三个绑在小腿上。
一旁在习练内功的男子均怔怔看着这个削骨成霜的姑娘动作熟练地模样,一连这么多天,他们只知道她是尊主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却不知道她会对这些这么熟悉。
沈婉珺绑好沙袋之后,开始在院场里一圈圈跑步,以及练习从前师父锻炼她体能时练习过的拳法。
眼下虽然没有内力,可是体能却没有因此变差这是令她唯一欣慰的事qíng了。这一套动作虽显得无力,却还是惊艳了阎火圣殿里的在旁练习内力的一众弟子。
尉琰炽站在楼上看着沈婉珺的一招一式,眸中均嵌着一抹娟邪的笑意,他一步步走下石阶,白皙的手从红色衣袖中伸出,淡淡地拍了拍手:“好,丫头这招式,虽然无力了些,却是俊俏的很。”
“见过尊主!”旁边一众弟子见到尉琰炽从石阶上下来,连忙俯身齐齐向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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