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顺着那些暗红色衣裳的弟子行礼方向回眸望去,果然看到尉琰炽的身影启唇一笑,坐在石阶上伸手动作利索地解开沙袋的绑绳,玩笑道:“何时恢复了内力,我与你切磋一番如何?”
“那自然很好。”
尉琰炽向众人淡淡挥了挥手略作示意,他们便很是有眼色地退到一旁继续结成对子练习内力。他看着沈婉珺戏谑一笑:“不过丫头,你一直归心似箭,只怕到时候就顾不上与我切磋了。”
“不会!”
沈婉珺将沙袋拎在手里,起身抬眸朝尉琰炽歪头一笑:“与你切磋之后,再回北陵也来得及!”
尉琰炽的眸光落在沈婉珺身上,唇边的笑意从未褪下,他从袖中掏出一方绢帕替她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丫头,还是要多休息。”
“我现在恢复的很好了,放心。”
沈婉珺抬眸看着他,伸手想要拿过他手中的绢帕,被他躲了过去,沈婉珺眉梢微挑,淡淡一笑放下了手:“对了,你之前说武毒之会,我不是江湖中人,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
“丫头想准备什么?”
尉琰炽狡黠一笑,将手落在沈婉珺的肩上,揽过她俯身侧过头笑道:“我会帮丫头都准备好的,你只需要等到明天与我一同出发就好。”
“那就借光了。”
沈婉珺挑眉盈盈一笑,灵巧地从尉琰炽怀中脱出,拎着沙袋走上石阶,往自己的房间去:“我先去换身衣裳。”
二百五十:青云的伤,不简单啊
沈婉珺推开房门走进房中,将沙袋扔在桌上,坐在妆台前伸手拿过木架上的巾帕,吩咐人接了一盆水又重新梳洗了一番。
她换下了方才那身衣裳,从木柜里随手拿了一件浅紫色流光锦缎衣裙。又松开刚才简单的发带,三千青丝如瀑落下,长簪入发,青丝被她重新绾起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才刚刚整理完了一身衣装,便看见霓裳端了一碗汤药推门进来,动作匆忙将药放在桌上后抬眸看着沈婉珺微微一礼:“姑娘,这是今日的药。”
“霓裳,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把汤药送来了?”
沈婉珺转身从妆台走到桌前,抬手端起碗几口便饮尽汤药,这阵子日日服用,倒也习惯了,她看着霓裳盈盈一笑:“你可是空闲了?”
“姑娘可闲,我不可。”
霓裳收回空碗,微微颔首,神色显得有些匆忙,道:“姑娘,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等等。”
沈婉珺古怪地看着霓裳,以往纵使再着急,霓裳从来都不会如此匆忙。她抬眸看着霓裳,放轻了声音询问道:“霓裳,看你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姑娘,青云方才被重伤的弟子抬进阎火圣殿,危在旦夕。”
霓裳说到这儿微微红了眼圈,可只瞬间便qiáng压了下去,蹙眉道:“我正要去青云那儿看看到底是何qíng况。”
“青云?”
沈婉珺垂眸思忖了片刻,美眸轻抬看着霓裳舒开眉心细结:“我同你一道去瞧瞧。”
“这……”
霓裳眸中有些犹豫,思量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看着沈婉珺道:“好吧,姑娘随我来。”
沈婉珺跟着霓裳的脚步走下石阶,穿过曲形长廊,在一楼最里面那间屋子前停下了脚步。沈婉珺观察了一路,霓裳看起来总是魂不守舍,而且眉心间的忧色从来就没减少过。
霓裳紧蹙着双眉,垂下眼帘轻声一叹,偏了偏头看着沈婉珺:“姑娘,就是这儿了。”
“那我们不妨进去。”沈婉珺作势就要扣门踏进殿内。
“姑娘。”
霓裳拦在了沈婉珺的面前,她微微颔首,轻声道:“姑娘非阎火圣殿之人,青云受伤绝非偶然,此为阎火圣殿内部之事,姑娘恐怕不方便进去。”
“这么说你是知道青云为何而伤?”
沈婉珺不紧不慢地接了霓裳的话,美眸中静如湖面,没有一丝涟漪,她轻声一笑:“还是让我进去吧,保不齐我能帮你一把。”
沈婉珺的话似乎加剧了霓裳脸上的愧疚之色,她突然抬眸正好对上沈婉珺的双眸,立刻回避了过去:“既然姑娘执意如此,那便请吧。”
霓裳推开了房间的木门,与沈婉珺一同走了进去,沈婉珺美眸轻扫过这间房,这房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桌一chuáng一柜,再无其他。却极其gān净利落,可见这个青云平日该是个利落的人。
尉琰炽和其他两三个同归的教徒均在房中,霓裳加快了脚步走到榻边,眸光死死落在榻上陷入昏迷的男子身上,朝尉琰炽行了一礼:“见过尊主,敢问青云如何了?”
二百五十一:这人还不到准备棺材的时候
“青云脉象虚弱,外伤不重,内伤导致心脉九成已毁,只怕凶多吉少了。”
尉琰炽薄唇开合,语气显得很轻淡,抬眸间看见了一旁沈婉珺的身影,眸中微怔,转而勾了勾唇角:“丫头,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
沈婉珺越过了两三个弟子,走到榻边垂眸细看这昏迷中的青云,眉清目秀,虽不似绝色,倒也是个俊朗的男子,沈婉珺抬眸看着尉琰炽:“他为何会这样?”
尉琰炽眉目间看不出什么悲喜,将沈婉珺拉到他的身边,垂眸看着她轻声道:“他出去执行密令,来的路上遭人埋伏,导致重伤。”
“救不了了?”沈婉珺挑眉看着尉琰炽反问。
“一息尚存。”尉琰炽轻眨眼眸,一字一句老老实实地回答,眸中静的犹如一波深潭。
沈婉珺极轻一笑,转身坐在榻边,伸手拉过青云的手臂,玉指纤纤探上他的脉息,细细探查一番后她勾起唇角:“并非救不了。”
霓裳闻听此言眸中燃起一抹异彩,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婉珺,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姑娘可有办法救青云xing命?”
沈婉珺转头看着霓裳,美眸微起,唇边的笑意不减:“可救。”
尉琰炽眸中别有一番兴趣,他轻勾唇角,凑到沈婉珺耳边,低声问道:“丫头,你还懂医术?”
“我何时说过不懂医术?”
沈婉珺赏了尉琰炽一个的白眼,抬眸看着房中的众人眼帘微起:“我不知道他因何而伤,但医者仁心,我不会见死不救。况且你们想必,也是希望他活的。”
“丫头,你果然冰雪聪颖。”
尉琰炽笑望着沈婉珺夸了一句,他将手搭在沈婉珺肩上,轻低下头,姿势令人浮想地看着她:“既然如此,丫头不妨说说要怎么救他?”
“这位公子心脉确实凶险,且周身经脉受损绝非寻常之伤。”
沈婉珺起身灵巧地躲开了尉琰炽的黑手,美眸轻抬扫过这房中的众人,唇边笑意深了几度:“可若是有内力深厚之人肯花内力,按照我说的将玉骨银针以内力推动将心脉贯连,再调以药物内服外敷,也许还有生还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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