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伦流汗急辩:“王爷,吕大人,臣不是这个意思。”
“芝仪只是说个玩笑与你,不要当真。本王这里没什么事qíng,沈大人暂且回府去吧。”刘挚敛袖道。
“臣告退。”沈叔伦磕头退出来,从袖中掏出手帕来拭掉额头上的大汗,匆匆往府衙去了。
沈府后院的偏厢房内,闫氏拿着几个鞋样子来找方姨娘,在门口探了会儿头,不见有人出来,大着胆子往里面走几步,瞄见方姨娘正在责罚秾芩身边的小丫鬟柳儿,“下作的小蹄子,要是我好好的姑娘被你们撺掇坏了,看我能饶你们哪个。”
柳儿一侧的脸高高肿起,显然是被打的,哑声哭道:“姨娘饶了我吧。是姑娘让我去三星观打听那人名姓的,奴婢不敢不听姑娘的呀。”
“啪!”方姨娘扬手抽了她一巴掌,怒道:“还敢饶舌。”
柳儿被打的嘴角流血,再不敢说话,只捂脸哭泣。方姨娘更恨了,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在她的手上乱戳一气,顿时血珠子飞溅,柳儿也不敢躲,直到方姨娘消气,才有两个妈妈出来把她从方姨娘面前拖走。
“菩萨保佑。”闫氏含糊咕哝道,真不该小瞧了她,面子上闷葫芦似的,责罚起下人来比正经主子还狠上百倍。
“闫妈妈,过来吧。”方姨娘早瞥见闫氏,不耐烦地朝她摆摆手。
闫氏踮着脚跑进去,“婢子听见一件大事,赶着来告诉奶奶,谁知奶奶这里有公案,见了奶奶的威风,婢子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方姨娘听她恭维的舒服,笑出声道:“什么好事劳您巴巴地跑过来告诉我?”
“是姑娘的终身大事。”闫氏把手里的鞋样子往肘边一放,凑到方姨娘面前:“听说老爷今天去迎南循王了。”
“来的这么快?”方姨娘道。
“可不是。咱们姑娘的事儿,照姨娘吩咐,我在老太太面前吐了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题目有点难产,找不到特别合适的,各位大人将就着看吧。
☆、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发现小天使收了我的文,呵呵,打了jī血一样,三鞠躬!
方姨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老太太答应了吗?”
闫氏歪嘴:“奶奶太急些,老太太怎能对婢子明说,只要她不反对,事儿就能成。”
“妈妈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老太太不出面做主,难道我亲自找南循王说去。”方姨娘道。
闫氏溜眼,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我的奶奶哟,您怎么把大小姐给越过去了。这事儿应在她身上,老太太将来也是要问她的。”
方姨娘挠了挠头:“说的我越发糊涂了。”
“奶奶想,日后大小姐进了王府,她是正经主子,少不得要给王爷荐个侧妃什么的,自家妹妹自然是最好的人选,既博了贤良的名,又不叫外人分了宠,这事儿就算奶奶不说,大小姐心里也有计较的。”闫氏道。
“妈妈的意思是让我跟她说去?唉,那丫头,妈妈你不知道,浑身长刺儿,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的。如今赐了婚,越发不敢惹她。”方姨娘泄气道。
“奶奶说的哪里话。她纵做了王妃,见着自家长辈还是要敬三分的,奶奶何必轻贱自个。再不成,奶奶在老爷枕头上chuīchuī风,老爷是个男人,怎不明白王爷女人多,哪儿能守着王妃一个,咱们沈府不做打算,自然有别的人家盯着。万一其他姬妾生下世子,日后堵心的不还是沈府。”闫氏挑着三白眼睛说的头头是道。
方姨娘听的心服,正盘算着如何跟沈叔伦说来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气道:“芩丫头的事儿要赶紧说定,年前她跟老太太去三星观打醮,不知碰上谁家的公子哥儿,回来后魂不守舍的,居然打发丫鬟私给玄清道长送信打听人家姓字名谁,你说可气不可气?”边说边拭泪:“我是做的哪门子孽,养出这样没脸的丫头来。”
闫氏方才悟到进门之间方姨娘为何对柳儿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事要是让沈老太太知道了,秾芩还能讨到好儿。
“要我说啊,芩姑娘是个极聪明的。听下人说,那次老太太带姑娘们在三星观遇到的那位公子哥儿,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模样教养都叫人夸奖。没准儿老太太也为姑娘们打听过呢。”闫氏笑道。
“妈妈别扯远了。”方姨娘一脸不屑,“顶多也就是个世家公子,老太太看得上,我还未必舍得把芩丫头给出去呢。”
说罢,从手上取下来一个翠绿的镯子放到闫氏手里。
闫氏稍做推却,脸上的笑容绽开了些,眼儿眯的几乎看不到浑浊的眼珠子:“那婢子再寻个机会到大小姐面前说道说道,奶奶这边也要和芩姑娘说清楚,趁大小姐还没出府,多过去走动。”
却说这日秾辉在老太太房里看丫鬟打络子,繁霞端了一盘益母红豆糯米糕来,“方姨娘那里做的,婢子恰好去传话,见着了非让带回来给老太太、大小姐尝尝。”
沈韦氏伸手夹起来一块,仔细瞧了瞧道:“她娘家原是行医的,我倒忘了,她刚进府的那会儿常弄药膳吃的。”
“可不。如今她也懒了,这次是想起来教芩姑娘做法,索xing多做了些。”繁霞笑道。
沈韦氏指指盘子:“辉丫头你也吃些,这益母糙、红豆虽是平常,养血活血却是最有效的,对女孩儿家再好不过。”
秾辉听了她祖母的话,拿起一小块尝过,道:“老祖宗说不错果然是不错的。”
老太太呵呵笑一阵,叫繁霞带着丫鬟婆子下去,秾辉知她祖母有话说,便打趣道:“老祖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这个混丫头,”沈韦氏在秾辉额头上戳了戳,“是你妹子秾芩的事。方姨娘想让她与你一同进南循王府,明里暗里在我跟前提了几次,我一直没松口,就等问过你再做打算。”
秾辉惊色道:“方姨娘要把芩妹妹送给南循王做妾?这事、这事我如何做得了主,好歹禀告他才行。”
“你爹原是不同意的。我们家通共三个丫头,两个送给被废的太子,真真叫人笑话。后来方姨娘跟他说芩丫头木头人似的,日后寻婆家,做主母怕拿不住小妾,偏房又受气。况你进了王府,也需要个伴儿不是。照着大乾朝的祖制,王爷至少纳十二位侧妃为他开枝散叶,与其叫别人得了机会,不如给你妹妹。”老太太道。
秾辉听了思忖:原先在京城的时候,父亲宁可被流放都不肯把我送进太子府,如今他失去储君之位,不过是个偏安西南的王爷,沈家竟主动送个侧妃给他,说不通啊。
难不成全是为了巩固我将来在王府的正妃地位。
想着她摇摇头,“好祖宗,你告诉我,父亲怎么突然转了心xing,看中南循王的前程了,主动送芩妹妹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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