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芩不该来求问天义。”秦欣兰看向秦雨,“她来求你们家主子,倒还有些许机会。”
问天义就一懦弱之辈,欺软怕硬,且喜好美色,终日沉湎于温柔乡中。
叶芩去求问天义,不但得不到什么帮助,自身清白只怕都难保。
“三皇子殿下在外的名声,恐怕也让人敬而远之吧。”秦雨实事求是的话,换来秦欣兰的侧目。
“问天鹰至少是一个讲理的人。”想起那夜,他也没有qiáng迫自己。秦欣兰虽不喜问天鹰的行事作风,但对他为人品格还是持肯定,“问天鹰的yīn狠毒辣,是对敌人,损害南国利益的人。可叶琛这种敢于进言的臣子,问天鹰应当是欣赏他的。”
“你对殿下真了解。”秦雨该是高兴的,秦欣兰能这么看待作为问天鹰的自己。只是秦欣兰讲起问天鹰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没有私人感qíng。这就让秦雨相当郁结。而自己又不能表现出来。莫怪这张俊颜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秦欣兰对秦雨内心想法全然不知,她专注地盯着叶芩,思考着该如何帮她。然而,秦欣兰还未想出主意,就眼睁睁地看着叶芩被问天义派来的人请进去。
“这下糟了。”秦欣兰忧心忡忡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李玉华与神乐真央的故事《博玉》
☆、美人
叶芩被请进了问天义的寝宫。
她紧张地抓着裙摆,深呼吸了一记,才踏入殿中。
软榻上,被众美人团团围住的问天义,懒洋洋地抬眼,望向叶芩。
“你是为你爹的事而来?”问天义开门见山道,“叶芩,之前你可是当面拒绝过本王,现在来是考虑清楚了?”
闻言,叶芩双膝着地的跪下。
“大皇子殿下,求求你,救救我爹吧!”叶芩泪声泣诉,“他年事已高,真的经不起那么遥远的路程,求殿下,救救我爹。只要能救爹,叶芩什么都愿意做!”
“你这一哭,把我的心都哭疼了。”问天义走到叶芩身前,弯腰扶起她,他摸着她的小手,目光灼灼地盯住她泪眼婆娑的小脸,“不就是帮你爹求qíng吗,本王做还不行么。”至于父皇听不听,是另一回事。
“来来来,在外面跪久了吧,让本王替你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哪儿伤到了。”说着,问天义就去撩叶芩的裙子。
叶芩一惊,不敢出声。她一个大家闺秀,何来被如此轻薄过。如若不是为了爹,她,她……叶芩心下一横,闭上眼睛,等着问天义的大手摸上自己的腿。
“咣当!”一声巨响打断了问天义的动作。
他有些恼怒地寻声望去,一地的琉璃碎片,那可是西国进贡的七彩琉璃瓶啊!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碰倒他的瓶子!问天义怒极地走向碎片前站着的宫人。
“你!”问天义扬起手,刚要打下那一巴掌。目光触及到这“小太监”的脸,他的心狠狠一颤。
“大皇子殿下,奴才不是故意的!”对方状似害怕地yù跪下请罪。
问天义的身体却率先行动了。他扶住“小太监”,两手紧紧捉着对方纤细的胳膊,生怕对方跑了似的。
“都下去!”问天义的眼中仿佛只剩下这名“小太监”。他口气急切地遣退一众美人。
“大皇子殿下?”叶芩怯生生地开口。
“你也先回去。”问天义不耐烦地回道,他现在对叶芩已全然不在意了,“你爹的事,本王会禀明圣上的。”
“多谢大皇子殿下!”自知逃过一劫,又达到原本目的的叶芩,离去前有些感激地瞄了一眼打碎瓶子的“小太监”。这一瞅,便立刻被惊艳得无法言语。难怪问天义会一改常态地打发走美人们。
要知道,刚刚的美人,任何一位和这名“小太监”相比,都得黯然失色。
不过叶芩漏掉了一点,问天义之所以如此失态,不仅仅因为这“小太监”长得如此惊为天人。还有——
“太像了,和她太像了。”问天义喃喃道,失神地凝视着“小太监”的脸。
此刻被问天义紧紧抓着的秦欣兰,也回视着问天义。
耳边尽是他的自言自语,秦欣兰的神色未见讶异。
“大皇子殿下,你说奴才和谁很像?”秦欣兰反按住问天义的肩头,凑近自己的脸,“殿下,你仔细看看我,我和谁很像?”
面对忽然放大的美颜,问天义却如同受到了惊吓般,一把将秦欣兰推开。
站立不稳的秦欣兰,跌坐到了地上。手掌碰到了琉璃的碎片,尖锐的疼痛感立即从掌心蔓延开来。
“别过来!别过来!”问天义如临大敌似的,抱头大哭,“本王不是有意的!本王爱你啊!才想得到你啊!”
“是吗。”唇角,眼角流着血的女人爬向问天义,“那为什么我死了?不是你害死我的吗?”
“不是!不是本王!蝶舞!害死你的人是秦澈!”问天义害怕地朝后退去,想要避开血花中的绝世娇容,那本该美得令人难以忘怀,如今却像梦魇一样缠绕住他,“蝶舞!原谅我!我真的只是想得到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可我没想到秦澈会对你下药!这些年来!我都忘不掉你的样子!但秦澈威胁我,他拿父皇威胁我,我不敢让父皇知道……”问天义抹着眼泪,鼻涕,越说越小声。这些年,他比之前过得还要醉生梦死,整日沉迷温柔乡中,麻醉自己。
秦欣兰擦掉脸上的血,那是她用掌心上的血涂上去的。
冷眼望着问天义,秦欣兰心底也是一片冰寒。
她知道自己和娘亲很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爹和她说,娘亲是病逝的。病逝?好一个病逝!
六年前,她拜托问天雨,帮忙调查娘亲的死亡真相。
但问天雨没来得及把结果告诉她,就被秦澈以她的名义骗了出去。
当她带着白赶到时,问天雨已被那帮杀手重伤。
她亲眼看着问天雨坠入山崖,无能为力。她恨啊!好恨啊!恨那个假装慈父,关爱她栽培她的男人,恨那个夺走她娘亲,夺走她挚友的男人,恨那个至始至终只当她是一个可利用的棋子,借她的容貌,bī她游走在各个势力间的男人!
她恨他!
这些年的曲意逢迎,忍rǔ负重,都只为得到一个真相。
她没想到,问天义会这么容易就泄露了,她更没想到,这个真相,令她从头冰冷到脚趾。
秦澈那个无血无泪,无心无爱的男人,竟为了自己的野心、权势,把她的娘亲皇甫蝶舞送给问天义享用!
他怎么能做得出来!
秦欣兰yù哭无泪地立在原地。
问天鹰迈入殿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皇兄,像个孩子般抱着软榻上的枕头不放。而秦欣兰则像抽去了全部的气力,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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