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她仍不信的倔qiáng的摇头,“九叔是最好的,才不像你们说的那般jian诈,就算他jian诈怎么了?他对我好就可以了!”是的,只要九叔是对自己好就可以,其他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是吗?”黑衣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似乎能预测你心里的一切想法,让人毛骨悚然。东霓笙讨厌这样的感觉,耳边又传来更加激烈的厮杀声,马蹄声,呐喊声······
“那,如果他骗了你呢?”
“如果他一直在骗你怎么样呢?男人,从来都是以王图霸业为主,你在他的心里真有那么重要?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冲着你的身份而对你好的?”
“前朝公主,多有利的身份啊,夺了昭华,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他个不是,名正言顺!”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轻了些,黑袍的帽檐扫过她光洁的额头,那道似沉了千年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悠远的天宇:“还有,你的那位护卫,知道是谁伤了他吗?”
东霓笙浑身一抖,任她怎么摇头,那声音还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不是东凤城,是你的九叔!”
“啊!!!”那声音太过撕心裂肺所以让人闻之恻然,那声音太过绝望所以让人无端的悲凉。
那一声破血嘶吼淹没在铿锵打斗中,脚底下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摇晃,战士们再也抓不住手中的兵器,身形不稳,只能借此一个攀附一个才能险险站住脚。
东燕启那几人武功高qiáng,并没有影响到,却也是个个蹙起了眉。槿药朝山崖那个方向望过去,眸光一震,走到东燕启身边低声道:“爷,小主她莫不是······”
视线在东霓笙身上停顿了一会,qiáng压下心底的担忧和焦灼,转向站在她身边的那个黑衣人,负在背后的双手猛地一紧,瞳眸骤缩,凛冽之气全然绽放。
居然是他!他竟然还活着!
崖顶处,那一抹白色身影狂乱的在风中飘舞,qiáng烈的风卷起她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遮住了她的泪,微微压低了身子,一手抚住心口,世界都在静止,她只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那么痛苦,呼出的气息都是孱弱的卑微。
眼前渐渐被红色所取代,她看不清到底谁才是真谁才是假,她想信九叔,可是她也想信凤城,为什么非得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
她痛苦的抱着头,任由身上静静淌过不知是血还是汗的液体。以最低微的蜷曲之势,似乎在期待一次彻底的爆发。
黑衣人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yīn煞之气bī的往后退了一尺,唇角勾起,“倒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玩。”帽檐往左偏了偏,那个位置长着一棵葳蕤高大的白松,树下的人影一闪,瞬间就移到了他跟前。
来人比之前又多了几分妖冶,眉心的赤红朱砂红的似乎要刻入骨血了,也更衬得他肤色苍白,丹凤眼中落尽一世的风华,见黑衣人瞧上自己,扯了唇,笑的妖娆 :“果然还是楼王有能力,几句话就能让她完成一次真正的蜕变。”
黑衣人淡笑不语,直盯着任玉山站的地方。任玉山也并不退缩,挑了眉笑的若无其事。只有东霓笙还在痛苦的挣扎,那痛似乎来自地狱的火狱,把她身上一寸寸的烧灼撕裂,尤其是她的眼睛,痛的她恨不得一把挖出来······
东燕启静目凝视了会,抬了脚往东霓笙那个方向走去。
“爷,不可以。”一剑一扇横挡在他面前,抬眸视线在余qíng和白衣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绯红色的薄唇吐出清淡的两字:“让开。”
槿药看了看崖顶的身影,再看了看身边的九爷,沉思片刻,才说:“爷,余qíng和白衣的担忧不是多余 的。看任玉山的样子似乎功力又上了不少,而且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也让人摸不透,爷还是谨慎行事,说不定他们等的就是你踏出的这一步。”
东燕启冷眼扫了眼前几人一眼,冷哼出声,“槿药,你也跟着开始忤逆我了是吗?”
槿药眉头一紧,退了一步:“属下不敢。只是···”
“退下!”
“爷!”
“爷!”
白衣还想说什么,却槿药伸手给拦住了,眼前爷的身影越走越远,白衣第一次失了风度回身就是一掌,槿药不躲不闪硬生生接了他一掌。
“你···”不仅是白衣,余qíng绣弯弯几人都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槿药。
他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淡然一笑,眼神飘忽,抬眸朝那个方向望去:“让爷去吧,能让她安静下来的也只有爷了。”
对于他和那丫头之间的事qíng虽然几人知道的甚少,可是从他平时的眼神和动作中多少也是能猜测出几分的,只是这段感qíng注定只能永远掩埋在心底。暗夜七卫的人永远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主子不利的事qíng。无论是感qíng还是利益。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yīn煞之气越来越浓越来越qiáng烈,四周开始地裂,石块、花糙、树木脱离了大地呈飞旋势飞向天空,她的周围朦胧迷蒙一片,飞扬的黑发,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qíng······可是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痛,只要一步,再一步,他就能再次把她拥入怀中,他就能再次安慰她,他就能再次保护她。她该知道的,他最怕的就是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赤红眼眸唰的睁开,qiáng烈的气流自她体内爆发,瞬间十里之内全都夷为平地,武功低的早就吐血身亡了,槿药和白衣几人还好反应的快,再加上绣弯弯的速度也算是躲过了,却还是在那股qiáng大内力的冲撞下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
黑衣人任玉山和东燕启在一瞬间就躲到了十里之外,身形手法快的简直让人咋舌。树林中的那群老不死却没那么好运了,魔教中的长老地位崇高,武功自是不低,可要在东霓笙刚才那一下安然无事的恐怕还不是所有长老能做到的。
jīng致的脸蛋上弥漫了血气,本来红润的薄唇现在正染着血一样的颜色,她的美越发惊艳,以一种濒临死亡般的怒放全然爆发。轻轻勾起薄唇,笑的妖而魅,缓缓升起一臂,凌空一握,不远处传来骇人的惊叫声。
叫声由远而近,陡然戛止。她笑着转头对上一双充满恐惧的双眼。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是魔宫的罗长老,我可以让你在······”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那位罗长老已经永远也说不出他能给出的条件了。
“似乎蜕变过头了。”三人回到原地,楼王半开玩笑道,看着眼前的东霓笙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虽然过了头,但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任玉山:“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嗜血魂珠虽然能激发人最深处的魔xing,但是至今还没有谁的魔xing能qiáng大到如此地步,难道元吉宗室的人果真有天生的魔xing?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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