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晚的。”他伸手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黑如子夜的深眸落向远处,修长的手指cha进她乌黑浓密的头发中,鼻端传来她身上淡淡的酒香。
她的脸深埋在他的怀中,所以东燕启完全没有看见那双让他心生dàng漾的美眸此刻流淌的是一股子邪气,她娇笑着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身体一僵,可脸上迷倒众生的笑仍在,笑的那叫一个chūn风dàng漾。
东霓笙咦了一声,沉默了会后笑着揽下九叔的脖子,还是如小时候般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不过再也不会口水满地了,“今晚最好的礼物便是九叔了!”
她咯咯的笑,抱着他的腰不肯放,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九叔了呢!既然自己这么想他,那么以前不来看自己的过错就算了吧!
乌黑如墨的眼眸落在她娇俏的脸蛋上,深不可测,他点了点她的鼻子,低哑了声音在她耳边问:“这些年这张嘴可是一点都没变!”
“这张嘴要是变了,九叔你的脸可要遭罪了!”她皱着小脸说的一本正经,弄的他一脸哭笑不得,好色的xing子还是没变!
他牵起她的手从树后的破墙内穿过,踩过半人高的杂糙,她大喇喇的倒退着跟他说着这些年来也不知是真是假的思念,板着手指头细数他送给她的礼物,还有头上那支珍贵无比的血扇。
霓笙虽然知道珍贵可是却从来不知道珍贵在哪里,问六丑和绮户,两人都是神色莫测的,看的她心里慌的堵,问三疯子索xing不知道。
“九叔!!!”她大张着手对着天空大喊,他含笑站在一边,微风袭来,白色长袍羽化身姿翩然惊鸿。
他把她耳鬓的碎发撩到而后,手指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长年练剑的手掌生出了厚厚的老茧,依然不失美观,却是怕弄疼了这个瓷娃娃般的丫头,刚想撤走不料那股力道不大的手让自己产生了依恋。
她大眼忽闪,满眼满脸的笑意让他也不自觉的弯起唇角,那笑从眼底蔓延出来,裹挟着无数的爱恋和宠溺。
“九叔,笙儿想你了。”她扑向他的怀抱,再一次哭着鼻子,语声凝咽:“九叔,你还会离开笙儿吗?”
他紧紧拥她入怀,眸中笑意闪现,那能与明月朝晖想媲美的俊颜此刻正逐渐冷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对怀中的人下誓言:“不会了,九叔再也不会离开笙儿了。只要笙儿不要离开九叔,九叔这辈子都会好好保护笙儿。”
那人死前恶毒的诅咒他其实是在意的,否则他不会用极其残忍的一斩杀来对付区区一个亡国败卒!
和风chuī过,九月的风已经gān燥微冷,漫漫杂糙在脚下匍匐顺从,视野在扩展到无边的黑暗尽头时,心口的猛shòu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她霍然转过头,力气大的惊人,抓的他手背上五道爪痕明显至此。
“九叔,你要bī宫?”她的声音在颤抖。
黑暗烛火中他的表qíng不真不切,只有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内静静流淌着璀璨光芒,她有些不安的松开手,自知自己失了分寸,低了头似要认错。
可他先她一步抬起她的下巴,“若是我要bī宫呢?”
东霓笙被他眼里的认真吓了一跳,无意识中抓着他的手都开始冒汗,一个你字还没说完,便听的他用醇厚好听的男音戏谑她:“原来笙儿这些年胆子也变小了嘛!放心吧,九叔说过不会要那位置就不会要那位置。”
“可是要是那些人bī你怎么办?”她qíng急之下问的匆忙,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要是昭华国上上下下的朝臣反他,要是昭华国里里外外的臣民反他,他还是站在这里安静的笑吗?
看着他笑的如此灿烂东霓笙急的在那转圈,“九叔,你现在这个时候回来若是东凤城存了心要拿你个什么罪,你定是逃不了的,三年前大皇叔就在宴会上指了名说你与南云勾结打的南滨全军覆灭······”
东燕启轻笑颇无奈的拦住她的身子:“笙儿,我承认你的确很聪明。”
东霓笙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发愣,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可是,你的聪明能不能也放些在皇宫政事上?当然前提是你还关心你的九叔。”他捏了捏她冻得有些发愣的鼻子,触手一片冰凉,随即解下白色披风为她披上,“别再想着跑了好吗?”
如雷轰顶!!!她惊的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嘴上仍死不承认:“九叔,你在说什么呢?笙儿能逃到哪里去······”
青葱白玉手指轻轻一点,封住了她接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东燕启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在皇宫中苟延残喘的女孩,仿似看见了从小的自己。
深叹一口气,把她拥入怀中,他怎会不懂她呢?
“huáng泉命岛就让我们当成一次意外好吗?”
他已经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音温柔了,可是还是让她忍不住的颤抖:“对不起,对不起···笙儿不是想要走的,不是想要丢下九叔一个人,可是···可是···”可是她真的好想离开这个囚笼。
“我回来了,笙儿就不要离开九叔身边了,好吗?”
“九叔···”她想抬头,可是九叔的手按着自己的小脑袋,不想破坏现在如此的氛围,她还是窝在了他的怀中汲取九叔的体香。
“笙儿不会离开九叔的,即使九叔赶笙儿走,笙儿也不会走的。”心中的石头放下,浑身上下顿时觉得舒服不少,调皮的在他的怀中蹭了又蹭,忍的他不停的开怀大笑。
不远处篝火幽幽,跟随东燕启的一些年轻战将不禁都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引得他们的王爷开怀大笑,其中一身冰甲铠衣的年轻战将幕乌夜正骑在马背上冷眼望着远处的某个方向。
一个黑色身影从黑暗中行来,无声无息,直到跪在了幕乌夜的跟前还未有人发现——
来人用只有幕乌夜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宫一切正常。”
马背上的年轻将领冷冷的应了声,见幕乌夜没有任何吩咐后,黑衣人点了点头转眼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正常?哼,也只有表面的正常罢了!右相一死,左相怎么可能坐的住?虞子目手上有十五万的步兵,他怎么可能在家里安稳的坐着?东燕启一被召回,十万骑兵压近,他那一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成了烂渣了。
所以他只能去争取最后五万水路军的支持,昭华水路军的统领自是宓大将军,这个宓大将军也是个传奇人物,昭华国水军一直是个薄弱之处,可是昭华那些旱鸭子居然在宓天将的手下个个矫健悍勇,杀的周遭一些小国都跪地求饶。
就此奠定了昭华国在天下三大qiáng国的名号,否则以昭华国水军之差是绝对不可能在三国排的上名次的。
东燕启也是知道左相的心思,所以才会把十万骑兵三分之一调回了皇城,不说左相能不能说服宓天将,单单皇后手下的那些死士就够他头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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