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昏迷以前,她已经把它还给了它的故主……
“姜拓……来过吗?”她满怀着希望地问若琳。
“没、没有啊。”若琳道。
就在姜拓怀着义无反顾的决心跟莫非一起离开之后,若琳也决定从此站在过晴的一边。
她要让安忘掉姜拓。因为姜拓这么一走,真的一点未来也没有了。
“可是……护身符,我记得还给他了啊。”
“你记错了吧,或许当时他根本没有拿回去。”若琳道。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姜拓把护身符又留在了安的手里,但她狠不下心来把它拿走。若不然,那个凡事都把自己隐忍得很辛苦的男子连一点纪念品都无法留给自己深爱却不得不离开的女子,太可怜了。
“哦。”安轻讷了一声,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许久,道,“若琳,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她柔声问。
“我梦到姜拓来过了,他跟我说对不起,他说分手是因为bī不得已……他说他……其实非常非常爱我……他还……轻轻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有所思……才有所梦吧。”若琳道,却忍不住有点想哭。
她想象得出姜拓怀着离别的心qíng向睡梦中的安絮絮而语的那种qíng景。
那个有着好看的笑容和坚忍表qíng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而自己对安隐瞒着这一切,是不是做得很残忍?
“若琳,你怎么了?”安敏感地问。
“我……”若琳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无法掩饰,只好道,“我……遇到伤心的事。”
“什么事啊?”她反过来去关心她。
“那个……汤大哥过两天就要离开秋池了,和他的未婚妻一起。”
“哦……”安不禁替她难过,“若琳,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你好……我也失恋呢,我们是一对失恋的倒霉鬼。”
想起自己为那个人受的伤,可那个人竟然没来看过她呢。就真的这么狠心吗?真的从来没有对她用过真心吗?
“若琳……”她也哭了起来,“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呢?为什么……”
若琳一把抱住了安,哭得泣不成声。
对不起,安,假如有一天你知道真相,请一定原谅我,请你原谅!
十七岁的秋天,在安和若琳的两场凄风惨雨的失恋风bào中哭哭啼啼地度过了,秋意萧瑟。
没多久,莫非打伤刘铭函致残由姜拓陪着一起负罪逃亡的事qíng传开了。
在替姜拓深深担忧的同时安也窃窃地安慰自己——当初姜拓没来医院看她,是否正是因为莫非犯事?他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想起有一次,她无理地吃莫非的飞醋,问他如果莫非和她同时落水会救谁?他不肯回答,觉得很无稽。
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在最危急的时刻,他还是选择了莫非。
姜拓走了,一切仿佛回到从前。
表面上,安学敏好似全然放下了。平静地上学放学,和朋友在“校园”聚会,也和邵征仍传着似有似无的绯闻。
十一月份是她的生日,原本跟姜拓说好送红玫瑰当礼物的,她从早上等到晚上,期待着有惊喜,可是注定落空。
这是一个很悲惨的生日,那天她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一夜。
总是不太死心,她常常站在窗口,希冀着有一天不经意间便看到他又出现在那里的公用电话亭,给她打个电话。
她还常常去他住过的地方游dàng,希冀能再遇上。
可是,一切一切都成空。
第二年,邵征考上了南华大学商学院,离开了秋池。
听说汤丞在海市做生意小有所成,和未婚妻完婚了。
第三年,过晴考上了南华的医学院,也离开了秋池。
可是,安和若琳出人意外地双双落了榜。
第四年,安和若琳一起筹钱开了个酒吧,叫“守护神”。
听说邵征自己留了一级,转读了医学院。他向来是有主见的人,只是这一次的决定做得也太出人意料了些。
第五年,守护神的生意非常好,也算是创业初成吧。
第六年,听说汤丞已进入了全国富豪榜前几名,名利双收。
第七年,邵征和过晴都争取到了留学美国的名额,双双出国。
第八年,若琳重遇了方利文。他已经是国家足球队的主力前锋了,算是衣锦荣归。并且,他对若琳的好感依然存在。
第九年,若琳终于接受了方利文的追求,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第十年,若琳和方利文订婚。
可是,一直都没有姜拓的消息。而安,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也还是孤身一人。
第九章 这一刻擦肩而过(1)
更新时间:2013-08-14 16:00:14 字数:9186
这一天,汪若琳与男友方利文订婚。
半夜十二时,酒吧的人渐渐变少。
把电脑联网,将好消息通知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位好友过晴。那边正好是白天。
“恭喜你!”过晴在视频中由衷地面露喜气,为好友终身有靠而欣然欢悦。
“谢谢!”若琳笑得羞涩而甜蜜,但又有点抱歉地道:“本来是想等明年你毕业回来再举行婚礼的,但双方父母催得急,就定在两个月后了……”
“没关系啊,到时把婚礼的全程录影传送给我看就与亲临现场没什么分别了。”过晴豁达地笑着,突然看向缩在若琳身后只浅淡微笑的女子,“安,你呢?”
“我什么?”安装作听不懂,“我当然会做伴娘的。”
过晴只盯着她,许久,轻轻叹了一口气,再转向若琳道:“虽然我人不能亲临,但礼物一定会准时寄到的。”又道,“没事的话,替我经常开导一下你身边那个傻丫头吧。”
若琳回看了安一眼,应道:“嗯,知道了。”
切断视频以后,安向若琳吐了吐舌头,“过晴到底是过晴,就算是相隔万里,她的眼睛在屏幕中she向我时还是让我觉得很有压迫感。”
若琳轻轻笑了一笑,“是啊,我看她越来越有女qiáng人的气势了。”
这时候,有客人在点唱机上点了一首老歌。
听到前奏响起,安的神色就有点凝结了。
……好花不长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若琳打量着她的样子,不由正色起来,“安,其实过晴不说,我也想跟你谈一谈了。”
“谈什么?”她回过神,装傻。
“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
安掩饰地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转过身,她去擦架子上的一排空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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