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他们却满面青霜,脸含怒色。在丘焉走到跟前的那一刹那,中年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盛怒至极,让人陡然一震。
丘焉那一刻好似也被吓着了,握住我的手猛地一紧,抓得我生疼。我一阵抽气,qiáng忍住了疼痛。这种场合下,动作不宜太大,能忍则忍。
紧接着,夫人说话了。她道:“哎,你这孩子,最让人不省心了。你说你就不能收敛收敛那贪玩的xing子吗?像你哥哥一样认真做事,也不会惹那么多麻烦事了。”说着也是有些责怪的意味,长长叹气。
这时我们方知,在丘焉消失的这些日子,他的父母已经在全国发了寻人启示,并承诺找到人则有重赏。这个消息在新闻上连续播报了一个星期,各大网络报刊都发文说这事。毕竟理事长的儿子失踪,这可是个头条大新闻。有人说这是某某党派的yīn谋,把少公子绑架了。也有说可能是外星系的生物,将少公子带走了。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神秘组织,有人说这是早有预谋的。众说纷纭,都只是猜测,不过引起的轩然大波却久久未歇。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丘焉还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于是开始调查他失踪前的一天的活动。这才发现那天他驾驶着飞船,飞出了星系。然而飞着飞着,突然就没有信号了。于是丘焉彻底在人们眼中消失,这一晃过了四个月了,人们都怀疑他因飞船失事死了。
他的父母并不甘心,说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非得找到他不可。于是那些派出去巡逻的宇宙巡逻警卫,又多了个找人的任务。谁知前几天,有人收到丘焉传来的信号,说他现在平安无恙。顿时,全国又炸开了锅,连记者都说要来采访。所以近几日,这理事长的住宅区都被警卫封锁了,不准任何人轻易入内。只等众人将少爷平安送回家,其余事以后再说。
这样也能理解丘焉的父母为何如此着急了。
丘焉上前一步,松开了我的手,对着父亲道:“父亲,我知错了。”说着深深垂下了头。他的声音依然如此清冷,但在此刻我却觉得有些莫名地温qíng。
丘父听这一句话,一时攥着的手也慢慢送了开来,那一口怒气在脸上也渐渐消融。他重重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沉默不语。看样子也是原谅他了。
一旁的丘母走上前来,拉着丘焉的手左看右看。眼尖的她看见他身上的疤痕,心疼不已,连忙说着要带丘焉去医务室看看。
正抓着他的手时,却又瞥见了他背后的我,于是惊讶地指着我问道:“这是谁?”此话一出,四周的人又将目光移到我身上。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感觉身子都要被那些锐利的目光戳出dòng来。
丘焉连忙将我拉过来,对二人说道:“父亲,母亲,这是……”我看见丘父丘母都将眼睛瞪得老大,对我的身份很是好奇。两人将灼灼打量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似的。
“阿羌,”丘焉缓缓道,又扭头看了我一眼,莞尔一笑,“我的女伴。”
此话一出,四下皆惊。自然,我也是被惊住了。这未免太过于突然。
然而不待我解释,丘父却大笑一声,拍掌道:“好!儿子终于是长大了。”丘母也刚从震惊中回神过来,脸上也瞬间盈满笑容,露出十分欣慰的表qíng。
我是后来才知道,丘焉因年纪满了十八,却依然从未有过女伴的事。据说他在上学时便xing子冷淡,从不肯接近女生。有人说其实他也有个青梅竹马,长得明丽动人,是那个贵族学院有名的美女。只可惜儿时,她因失足坠崖摔死了,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惨不忍睹了。当时丘焉是在旁边的。之后丘焉便再也没有jiāo往过任何女友,虽然以他的身份和相貌才华,该是众星捧月般的受宠。只是,他有解不开的心结。
丘父丘母为这事烦恼了很久。按理说,这个国家年龄满十八岁,就该娶妻生子了。丘焉却没有这个念想,他们瞎cao心了很久,都不管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而我当时,是着实呆立在了原地。
丘焉拉过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道:“唔,看样子我父母还是对你很满意的。你好像也没办法拒绝了。”那样子,倒是有些无赖的感觉。
我皱着眉头刚想说话,却听丘焉对父母道:“父亲,母亲,我们先下去换身gān净的衣服。”得到两人的同意,他二话不说便带我从旁边的小道走了出去。
大厅一出,来到了一个商场似的地方。琳琅满目的服装挂在玻璃柜里,而且都还是从上而下,如流水般循环展示着。而地板上标了五颜六色的数字,原来揭开每一格的地面,都会缓缓升起一条长长的鞋柜,摆满了各式尺寸,款式纷杂,颜色各异。而珠宝首饰的柜子,更是让人目不暇接。真是极其奢华。旁边站着许多女仆和男仆,他们贴心地为我们量了尺寸,搭配好了整套给我们送了过来。
于是我们又被带去了浴室,却是间双人浴室。这是件极为尴尬的事。我也才知道丘焉的住处在另一栋楼,而我们还要见丘父丘母,所以就直接在这将就了。
丘焉说让我先去,他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我拿着衣服进去了。才发现这浴室是非常智能的,连温度与水量都在屏幕上标注得一清二楚,还有一些纯净度,杀菌百分比等数值,十分详细。趟入浴缸后,浴缸上的小细孔开始冒出温热的水流来。等水放满了,又放出清香的沐浴露来,鱼缸里浮起了泡泡。与此同时,水流开始有规律的循环流动。洗澡也是件轻松的不得了的事。
我对这一切都感到新奇,于是忍不住多玩了一会儿。等我洗澡完换上衣服出来时,却看见丘焉躺在沙发上昏昏yù睡。
他见我出来,盯着我看了很久。我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淡蓝色长裙,还以为是扣子没系。他看着我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道:“你果然不是闼乌人。”
我知他在说什么。穿上这儿的衣裳,我与这里的人没有丝毫差异,除了眼睛的颜色。他们都是那种颜色不一的红色,而我却是一片黑暗。
“等等。”丘焉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翻箱倒柜,找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一枚戒指。他二话不说便给我戴上了,说:“即便是装样子,也得装得像一点。”我一想也是有理,便没有反抗。
丘焉进去洗澡去了,他说今晚有大型的宴会,所以今天要盛装打扮。没过一会儿,一群人便走了进来。她们推着一辆车,一看却是梳妆台,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她们将我按在台前,开始对我一阵捣鼓。我本是不太qíng愿的,因为她们画的妆容实在是太过妖冶,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然而我却无可奈何,只好生着闷气任由她们摆弄。
这么折腾了一下午,晚宴也快开始了。我往窗子外看去,只见灯火通明的街市,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大道,天上飞着的无数飞船。如果我没遇见丘焉,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吧。
我看了眼旁边的丘焉,他一身白衣,身形笔直,那一顶小圆帽斜斜戴着,却是有种说不出的风度。他见我在看他,笑了声,对我道:“今晚带你去看这儿最繁华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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