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敢和秦青呛声,但不知怎么的总是有点怕陈寒。
他见陈寒面露疲态,犹豫了一瞬,也就开口说了。
了尘作为本市著名景点的寺庙主持,惯来香火鼎盛,甚至在S市的上流人士中颇有人望,谁见着他都是一句大师。谁家出了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都会颠颠的来请他去解决。
也正因此,了尘在S市、乃至全国的风水yīn阳界都颇有地位。他认识有权势的人数不胜数,而这些人为他织成了一张网,既保护着他妖怪的身份,也为他提供经济来源与尘世地位。
别的地方不好说,至少在S市,了尘可以说是稳坐第一把jiāo椅。谁家出了点糟污的事qíng,都是要要来托人请他的。
可这次变了。
S市妇女保护协会的会长家里出了点小状况,听说请了很多所谓的高人来解决都不行。这位会长的丈夫在政府身居要位,自然是清楚了尘的能耐。他托了很多人,找了很多关系,终于请来了了尘。
只是了尘是个修行中的妖怪,修的还是佛道,他比谁都看中因果。
了尘救人,只救无辜或可救之人。圈内的人都知道,染上了人命官司沾上的脏东西,这位大师是不会替你承了孽的。
但这位会长欺骗了了尘。了尘去他家里一看,就知道这满屋子血腥味和墙角里满身是血的女人孩子们是来寻仇的。了尘渡魂,他念了经,有些恨浅的便往生了,有些恨意浓的则迟迟不愿走。他的经文甚至让对方感到痛苦。
了尘说到底是个妖怪。他对人类没有悲悯心,要论悲悯心,他对这些东西更深些。
所以他送了对方一句话:“命也,不可救。”
被了尘大师送了这句话,圈内人便基本都清楚这家是个什么qíng况。除了不要命的,根本不会有人再敢接。
了尘回了话,本觉得这件事就了了。但万万没想到的事,过了一周左右,这位会长竟然衣着光鲜地来了寺庙捐献香油钱,甚至对了尘颇为讥讽了回了一句:“大师,这世上哪有不可救。”
了尘被气了个倒仰。立刻找关系查了查,这才知道,在他说了那句话后,本来这位会长已经认命,但有一名穿着僧衣的白发女人敲响了他们家的门,说她有办法。
会长便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请进了这位大师。
而这位大师当真为她除了满屋血灵。
了尘道:“不可能的。那是血灵,血灵是什么?恨她恨到生啖皮ròu都解不了恨,彻底放弃了轮回也要报复的存在。就算这人当真是得道高僧,要渡了这东西,也得赔上自己的命才能化了怨。”
“可她说,那个穿僧袍的女人不仅没有死,甚至现在还好好的被她供着——这怎么可能!”
“我修了几百年的佛,没道理我做不到,一个人不知打哪儿来的女人能做到吧!?”
陈寒皱着眉问:“是不是骗子,其实只是封住了表象,没有解决。”
了尘摇头:“我这么想过,所以去看了。真的是gāngān净净,血灵被除了。”
陈寒第一个反应是“羽嘉”,如果是羽嘉,说不定就能做到。
陈寒问:“你见过她吗?”
了尘老师摇头:“她不见主顾以外的人。”
陈寒正有些失望,了尘接着道:“但她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不少人都在请她回去救命。我听一个老主顾提了下她除灵时的样子。”
了尘面容严肃了起来,他开口道:“他们说,她除灵的时候,指尖会开出花。”
第52章 指尖莲02
指尖开出花?
陈寒听见这这句话, 第一个反应对方该不是植物成jīng吧?如果不是植物成jīng,也没听说过能从指尖生出花来的神仙。变出一朵花倒是不难,但是从手指尖上长出一朵花——
陈寒问:“会不会只是幻想?”
了尘道:“不清楚, 毕竟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听他们说, 花开的时候香味会溢满房间。如果连嗅觉都一并骗去了,即便是幻觉, 这幻觉也了不得。”
确实如此。织造幻觉大部分人都会专注于视觉效果而忽略旁的。若是连五感都考虑进去的幻觉,那即使是幻觉, 也够恐怖了。
陈寒建议:“见不到人, 能不能拿到花呢?这样至少能判定是不是幻觉。”
了尘回答:“我早想到了。但她的除灵全赖于这朵花。这女人从指尖开出花来, 然后将花从自己的指尖摘下,这花便能在一夕间将所有的脏污吸进,从白色堕成血红色。最后她会吩咐这家人将血红色的花搁进盒子里, 埋进盐堆。过上七日再取出来,花没了,所有的东西都没了。”
了尘问陈寒:“你说这一手,谁能知道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有谁敢不埋的?”
这倒也是。但如果没有人愿意将花拿来的话,他们便永远不知道具体的qíng况。
陈寒思考了一瞬,开口直接道:“大师, 您在我们来的时候摔木鱼,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和赵明去帮你查?”
心思被戳破的了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伸出脚踹了一脚秦青,严肃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师父吗?羽嘉和他有仇,又不是和我有仇。”
秦青不满:“谁知道她是不是!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羽嘉能指尖开花!”
无论是不是,总之S市出现了一个拥有指尖花的奇怪女人。哪怕只是秉着“天庭驻人间办事处”员工的职责,陈寒和赵明都有义务去瞧个究竟。
了尘见陈寒沉默,以为她是担心对方实力高qiáng,便连忙道:“其实我不是怕她这个人,但你知道,我虽然现在装人装的很好,但到底还是个妖jīng。她手里那朵花连血灵都能净化,我担心我去了会——”
剩下的话了尘没有说完,他示意陈寒意会一下。
陈寒思忖了一瞬,开口问:“我去查有好处没有?”
了尘:“……”
了尘匪夷所思:“陈寒,我是你师父的朋友啊!”
陈寒温声道:“对,可您不是我的朋友啊。”
秦青闻言在一旁的蒲团笑得打滚,了尘又被气了个倒仰,指着秦青道:“你这只老鸟,自己老不羞就算了,把好好一个徒弟也教成这样!”
秦青不甘示弱:“教成什么样啊?陈寒又没说错,那女人这么诡异,你自己都不想去对付,叫我徒弟去,她给自己要点东西留点后路难道错了?”
了尘:“……”
了尘和秦青这么多年的朋友,就从来没有赢过他。或许当年这只老鸟从鹰嘴里把他救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俩人之间的地位高低。了尘说不过秦青,只能ròu疼地看向陈寒,摸向自己的支票本,心疼道:“说罢,你要多少?”
陈寒见状笑了。她对了尘道:“我不要您的财产。”
一听说陈寒不要钱,了尘的兔子耳朵动了动,立刻喜笑颜开:“那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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