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令牌的号令,即便他们都活着出去了,即便走到天涯海角,都会遭到“刃”的报复。
“不行!”莫离喊道。她刚刚在几乎被bī疯的qíng况下出剑,还有些自以为是的以为鞠武不会对自己下手,至少在那一瞬间不会反应。但是很明显,在这种鱼死网破的境地,他已然不会顾忌什么。更何况朱家和微凉也是高手,他们二人与鞠武对决都是一番恶斗,天知道这个在自己面前扮演文弱书生的人其实拥有怎样可怕的武功。
盖聂转过身,轻轻地把她的小脑袋抵在自己胸口,“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做,我说了,一定会亲手杀了‘刃’的主上。你难道要我这个剑神剑圣言而无信吗?”
说罢,他向面前的朋友递了一个眼神,他们也自然明白,走过去把边哭边喊的莫离拉走。
“相信阿聂!”荆轲扶着她的肩膀,小声说道。他看着所有人都退到了外头的
在温暖的烛室中,只剩下了两个人,两把剑。
莫离倚在紧闭的大门上,双手贴着冰凉的石板,一直是木然的表qíng。直到有冷汗从她额上渗下,她才蠕动着嘴唇,自颤抖的唇齿间说出几个字:
“我好像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打斗场面,下面两章描写就随便看看就好……
☆、死生
刀剑碰撞之声仍旧,像这几百年的动乱,剑客惊心动魄,旁观者提心吊胆。
莫离倚在门上,屋里什么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身子甚至都能随着里头的剑气震动。其他人自觉地背过身去,荆轲和朱家站在那些男子身后,亦是背着莫离她们,监督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傲尘半跪在她身侧,现在只能凭借这两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依照经验来使这个孩子平安降临。
“你听着,现在咱们要往边上挪一挪,小心里头的剑势过qiáng而误伤到你。”傲尘握紧莫离的手,将她扶起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挪到边墙。莫离双腿分开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缓慢呼吸。傲尘则有挪到她的身前,把莫离的手搁在自己肩上作为支撑。
莫离隐约记得,她当年生高儿的时候,在寝殿柔软的chuáng榻上,后背靠着真丝软枕,鲜花和熏香的味道充斥鼻息,两个经过层层选拔的稳婆在自己弓起的双腿下忙碌,无数的宫女也在紧张地忙碌着,用小跑的动作在屋子里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她们是忙些什么。
前所未有的疼痛撕扯着自己的下半身,连每一根毫毛都是处于紧绷的状态,她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大概是以为如此就可以逃避为人母亲必会经历的残酷的考验。
更不知道这种以任何语言辞藻都无法描绘的痛持续了多久,每次以为快结束的时候,那个调皮的小家伙就像是刻意存了坏心似的,给母亲一个美好的错觉,然后以下一轮更为剧烈的挣扎,来作为新生的标志。
“这都过了两刻钟了吧,怎么还没结束?”荆轲戳了戳朱家,小声问道。
朱家按着他的脑袋,其实还是难掩他自己的紧张,“女人生孩子都慢,当初微凉生鸢儿的时候,足足生了大半天呢!可把我吓坏了,只以为出了什么事,那稳婆出来还说,以前她还见过生了整整两天的。”
荆轲估计他又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连忙打断:“我说的是阿聂那里,可别令牌现在就化了。”
“这个…我看那托盘挺大的,应该一时半会儿化不了。”
又是一次阵痛。莫离使劲咬着牙才没有叫出声,就在这时,她刚刚倚着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厚重的石门上出现了第一条裂fèng,大约又过了一段时间,阵痛暂停的时候,门上又出现了第二条裂fèng。
龙渊险险脱手,在腕上绕了一周重新握紧。盖聂看了一眼手背上逐渐消失的血痕,还记得当时从太傅府抢人时将其一脚踹倒,他倒是真能忍,丝毫没有bào露出高qiáng的武功。
蜡烛仍在燃个不休,燃烧出的烟雾兀自缥缈,模糊了相对的人影。
盖聂向边上瞟了一眼,已经看不清那根特殊的蜡烛了,就连闪闪发光的令牌,也在烛烟中渐渐模糊。
耳边是兵刃的呼啸,他不得不闭了眼,以免受到烟雾和担忧的影响,gān脆凭借听觉和直觉来完成剩下的战斗。
外面很安静,刚刚明明喧闹了好一阵的,不过他们大概都安全吧。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赢,才能确保这份安全永久的持续下去。
“盖聂,你其实可以选择认输。”鞠武拭了嘴角的血,“你知道我对莫离用qíng至深,我可以保证她们母子平安。至于其他人,只要不再碍我的事,我也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盖聂不等他说完便迅速出剑,招招迅猛,完全不给对方多说的机会。
“那好,我再说一个筹码——”鞠武用曜格住龙渊,“傲尘和寒儿所中之毒的解药。”果然,压制在曜剑背上的力量逐渐消失了。
“要我怎么做?”
“盖大侠慡快啊!那,用你的命,换他们都平安,如何?”
好。
血蛊种于其心脉,而心脏处,已经受了三次伤,所以这层保护也就不复存在了。龙渊的剑尖停在了左胸,扎进去几寸,就是一个死。
“要我给你捎句遗言吗?”
“不要——”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莫离?”盖聂寻着那声音,看向自己背后空dàngdàng的房间,一墙之外,是一个正在待产的女人,是他的挚爱。
莫离痛到几乎跪趴在地上,可当其听到傲尘转述了她用内力知晓的屋里的qíng况,又怎能坐视不管?
“我在生你的孩子!你想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父亲吗?”莫离狠狠拍着墙壁,一声一声地喊,“你以为鞠武会这般好心,你一死我们才没有了保障!盖聂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原本好容易攒到身下的力气让这一下子又哽到喉边,莫离不得不再次靠到墙边,手却还在尽力拍打墙壁。
傲尘撩起她裙子望了一眼,“孩子都露出来半个头了,还不赶紧把力气用在正地方!”
“尘姐姐,姐姐…我求求你…”莫离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求你劝劝聂吧,聂说了淑子已经找到救你们的办法了,不用听鞠武的对吧?”
傲尘任由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虎口都要给她捏出青来了,她低下头,好像看见那个孩子又往前进了一步般。
“你答应我,一定要救寒儿。”傲尘反握住她的手,“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哪怕是我的xing命!我发誓!”
傲尘看着她的眼睛,现在只能相信她了。她走到墙边,狠狠敲了一下,喊道:“盖聂,现在我给你女人接生。你要是敢死,我现在就让她们一尸两命信不信!”
有个人闻言一愣,正准备回头又被朱家和荆轲摁回去了。
至于屋里,鞠武着实刚刚那一番话彻底被激怒。,他离着令牌较近,看见盛着烛泪的托盘已经满了,那种溶剂只有在高温下才能具有腐蚀的能力,现在应该快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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