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冷_桑海客【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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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有两个要求——”景棠推开徐默的樱桃小口,对于她的热烈,他其实反应一直不大,“不许过问我做的任何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

  “好好好,我不问,不说,不管,你今晚可以办完你的事吗?早点回来陪我好吗?”

  “…抱歉,不行。”

  咸阳宫,已是深夜,层层侍卫将曲台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警惕地提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隐患。

  庆兰挺着稍有隆起的小腹,扶着采萍的手,静静地立在门口。

  许全自宫内小跑而出,见了庆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夫人久等,只是大王近来公务实在繁忙,恐怕…”

  “无妨,”庆兰仍是微笑,还不忘提醒采萍打赏,“公公辛苦了,大王cao劳整日,本宫不过是想将熬制的补品亲手jiāo与大王罢了,既然如此,还请公公代劳。”

  “这个嘛,夫人,大王现在怕是不便喝这碗补品。”

  许全这话,庆兰自是明白,客气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夫人,想是蔡氏那个狐媚子。”采萍恨恨道,“这个白眼láng,您当初那么提拔她,又向大王提议将十公子jiāo由她抚养,如今这贱婢可是愈发蹬鼻子上脸了,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不过是个低贱的陪嫁媵婢罢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大王的心,从前莫离留不住,我也留不住,怕是有朝一日,蔡八子也留不住了。”庆兰的步子越发缓慢。

  夜,还很长。

  ☆、蛊毒

  武林大会正式举行是在邯郸城郊,因为路途较远,所以一来众多高手需要早早启程,二来比赛期间未淘汰之人则需居于城郊的馆驿,风云馆则会在几日后成了各路伤员的聚集地。次日一早,前来参赛的江湖豪杰就已纷纷骑马乘车,前去一决高下了。

  清晨,邯郸百姓只见风云馆门口一派车马喧嚣,人头攒动,众多武林高手鱼贯而出,自然吸引了一票看热闹的群众。

  渐离虽说对武功招式不感兴趣,但是对于看热闹这种事qíng,尤其是一下子看到几乎整个江湖的高手,本是有极大的兴趣的。但是一来腰伤未愈,二来,昨晚之事,她与荆轲之间,终究还是有些不愉快,何况荆轲也说,这几天都只是初赛,到了最终对决的时候,才是真正的jīng彩,因而她在房间里闷上两天倒也没什么关系。

  她趴在榻上,细细思着昨夜轲大哥的话,什么叫无心男女之事,纵然他志在建功立业,可自己也说愿意为他而等,他又为何百般推诿?渐离自问是符合贤妻良母的一切标准,究竟是哪条不合他荆轲的意了?

  难道,轲大哥早已心有所属?!

  一定是的,这是唯一的解释了。渐离登时泄下气来,也是,荆轲已经二十七岁了,哪有男子这个年纪还未成亲的?

  正是惆怅之际,忽听得一阵敲门声。渐离想起那日柳絮之事,只怕又是个来找她麻烦的,便gān脆不作声。

  “离离,是我。”是徐默的声音。

  渐离这才舒了一口气,忙起了身,扶着腰去给她开门。只见徐默笑吟吟地倚门而立,身后则是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想来就是徐默的爹娘了。

  渐离对徐默身后二人一拱手,说道:“渐离见过伯父伯母,只是腰上有伤,不便行礼,还请二老见谅。”

  “无妨,无妨!”这二人见了渐离那叫一个喜上眉梢,徐伯父竟拉着渐离的手就喊贤婿,可是将渐离惊得不轻。

  “哎呀,错啦。他只是我朋友,不是你们未来女婿!”徐默忙上前将两人分开,然后横在渐离与徐家夫妇之间,“我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每次见着一个跟我走得比较近的男子,就以为我要嫁人了,我只是想让我娘给离离治个病,他腰扭了。”

  徐伯母闻言笑容一敛,瞥了一眼渐离,然后撂下两字:“再会。”说罢拉着自己夫君就走。

  “唉,娘,离离他不只是腰伤,他还失忆了!失忆,这算疑难杂症了吧。”

  果然,徐伯母一听这话便停了脚步,徐默接着说:“其实失忆也还罢了,离离最重要的毛病还是他的脖子,您看,这么热的天他还在颈上系了丝巾,我虽没问,可也知他定是…哎呀离离,你摇什么头,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默儿,”徐伯父cha了句嘴,“看病的事我就不搅合了,我现在要去武林大会的现场了,看看能不能趁机淘到什么名剑。”

  “好啊!我陪爹一起去!”今日清晨,徐默一睁眼就看见突然出现的爹娘,就知道他们一定又是趁着武林大会给她相亲的,不过嘛,幸好她比谁都了解这老两口的软肋。

  父亲徐夫人(没错,姓徐,名夫人)不仅是天下第一的铸剑师,被誉为欧冶子转世,而且极其喜爱收藏神兵利器,每一场武林大会,都是他收集天下名兵的大好时机;母亲夏灵裳,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出身着名的行医世家——山东夏家,由于其高超的医术,所以对寻常病症不屑一顾,对于疑难杂症则具有无比的兴趣。

  房间内只剩下渐离与徐伯母两人,渐离在徐伯母的吩咐下,乖乖伸手让她把脉,心中却是一片忐忑,唯恐她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份,毕竟在医者面前,xing别,是装不出来的。

  徐伯母瞧了一眼渐离伸出的左手,轻轻开口:“男左女右。”

  就是这简单的四个字,几乎让渐离瘫倒在地,“伯母,您…”虽说知道自己必是瞒不过去,可是却不想这馅能露得这样快,她可是连脉都没把过啊。

  徐伯母拉过她的右手,伸出两个指头向脉搏探去,“男女的骨骼有着明显的差异,你虽刻意掩饰,但还是与一般男xing有很大不同,普通人瞧不出却瞒不过阅人无数的医者,想来你颈系深色丝巾也是为了掩饰吧。我虽不知你为何女扮男装,但我想你必有苦衷,这个秘密,我连夫君和默儿都不会告诉。”

  渐离闻言心下一暖,不想这位伯母竟是位外冷内热,通qíng达理之人。

  “伯母不怀疑我女扮男装是为了害人?”渐离问道。

  徐伯母收回了手,说道:“你的脉象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知你丝毫不会武功,纵有所图又能如何,再说若你真是恶人,我一味药就能让你彻底太平。”

  渐离尴尬一笑,之后又问及自己失忆之事,不想徐伯母的答案是——

  “此乃蛊毒所致,药石无医。”

  渐离身子一颤,她不清楚蛊毒是什么,但连这神医都治不好的话…其实只是失忆还罢,只怕还有什么别的毛病。

  徐伯母示意渐离重新趴到榻上,之后从袖中掏出数只香囊,解开赤色的一只,用手指蘸了些许其中的粉末,掀开渐离的衣服,向她腰上抹去,“你中的蛊我没有办法,但腰伤倒是容易,用过此药,不出三日便可彻底痊愈。”

  “伯母,还是说说中蛊一事吧,那究竟是什么,默默说您是神医,连您也无计可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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