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轻轻颔首:“你先退下吧。”
贾六、chūn喜见状也行了礼随李沐一同告退。转瞬间,花厅中就只剩下乾隆与景娴。
乾隆将右臂平放在檀木桌上,食指、中指、无名指轮番敲打着桌面,心中烦闷。
沉默许久,景娴终于开口说道:“皇上,该回京了……”
乾隆叹道:“永琪……”他苦涩一笑,“上苍为何要如此待他?只因为他是朕最优秀的儿子?”
景娴站起身来,走到乾隆身前,将他轻拥入怀:“别这样……命中注定的,任他是谁的儿子也逃不脱。”
乾隆反手搂住景娴的腰,索xing将头埋在她胸前,呢喃道:“不是的……不是的……永琏、永琮,还有咱们的和安,若非朕偏疼,不会折了孩子们的福。永琪也是在朕属意立他为储之后才病倒的。”
“皇上……”景娴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有泪流了下来,滴到了乾隆的辫子上。
又是好长一阵沉默,乾隆吸了吸鼻子,坐正身子,说道:“找到岳清,带着她一起回宫。也许珂瑛还有救……”又是一派天子威仪。
景娴道:“臣妾也是这样想,只怕箫剑不肯帮忙……”
乾隆却道:“这个忙他一定会帮!”
景娴握住乾隆的手,坐到他身边,说道:“皇上,你不愧是景娴的四哥。”
乾隆苦涩一笑,轻轻拍着她的手,说道:“朕心中搁了一件事,想了很久了……”
景娴静待乾隆说下去。
只听乾隆又道:“这次回宫后,朕想册封永琪为和硕荣亲王。”
景娴问道:“皇上是在‘征求’臣妾的意见?您月前才禁了永琪的足……”
乾隆怅然道:“他虽坐不成朕的这把龙椅,可他依旧是朕最优秀的儿子,是朕的骄傲……这个和硕荣亲王的称号他受之无愧。”
景娴轻轻颔首,以示同意。
乾隆又道:“命贾六知会府衙准备快船,岳清一到,即刻启程回京。”
“知会府衙?”景娴蹙起眉头,“会不会人尽皆知?”
乾隆正色说道:“苏州府尹前两日抓住了刚刚卸任的巡盐阜使,朕也该会上他一会了。”
景娴沉吟片刻,问道:“皇上的政事臣妾不该过问。只是……那程淮秀可要带回宫中?”
乾隆笑望着景娴:“你同意了?”
景娴别过头去,说道:“皇上既已下定了决心,臣妾同意与否又有何gān系。”
乾隆却道:“只是不知,那位帮主大人肯不肯随朕入宫……”眼底,染上一抹愁绪。
这夜,小燕子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与永琪之间的种种不断浮现在眼前,她恨不能能cha上翅膀飞回皇宫,飞到永琪身边,看看他好不好,然后再也不离开。这夜,乾隆躺在chuáng上假寐,他想着他的儿子,想着他的女人,想着他的过往……这夜,景娴的心里一片混乱,永琪、珂瑛、箫剑、小燕子、程淮秀,一件又一件事接踵发生,真真叫她心力jiāo瘁……
☆、酣战
是日,盐帮,聚义堂。
程淮秀坐在山头,箫剑坐在右手边的檀木椅上。
程淮秀含笑问道:“不知箫大侠今日来我盐帮有何贵gān?”
箫剑喝了一口茶,说道:“帮主当真是说一不二,如此外我箫剑了?”
程淮秀浅笑摇头,道:“你若有事,我盐帮会尽力相助。”
箫剑仰身靠在椅背上,双手扶着扶手,说道:“我曾在这大堂之上拜过盐神,帮主莫非忘了?”
程淮秀却道:“今时不同往日。”
“嚯!”箫剑将左腿搭在右腿上,“世人皆道盐帮帮主程淮秀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却原来也是个出尔反尔之辈。”
程淮秀正色说道:“你今日来,究竟有事没有?”
箫剑也不再玩笑,说道:“还请帮主派人上山寻我师父。”
程淮秀秀眉微挑,问道:“岳神医又去山上采药了?”
箫剑很是无奈:“这一次师叔和她在一起,若是不去寻回来,还不知道他们要在山上待几年。”
程淮秀奇道:“你医术不差,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需要岳神医出手?”
箫剑道:“若非事急,不会来求帮主出手相助。”
程淮秀笑道:“又非难事,何谈出手相助。只是……”程淮秀心中犹豫,“你确定岳神医还在苏州附近?”
箫剑道:“该是不错。”
程淮秀轻轻颔首:“既是如此,我即刻吩咐兄弟们上山去寻。”
箫剑站起身来,抱拳一揖,道:“谢过帮主。”
程淮秀道:“现在是你箫剑外我程淮秀啦!”
箫剑重又落座,戏谑道:“一人一次,公平的很。”沉吟片刻,他又开口道,“帮主,有件事,箫剑不知当不当讲。”
程淮秀笑道:“箫大侠也有婆婆妈妈的时候?”
箫剑直言问道:“帮主近来可是jiāo了位人称‘四爷’的朋友?”
程淮秀秀眉微锁,站起身来,背对箫剑,右手捏着搭在胸前的一缕头发,问道:“这艾四爷,你以前便认识?”
“艾四爷?”箫剑轻声笑了,“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位爷,帮主您离的越远越好。”
程淮秀轻声叹息,转过身直视着箫剑,嫣然一笑,问道:“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箫剑心中犹豫。
恰在此刻,门外,刀剑相撞‘叮当’作响。程淮秀提起桌上宝剑,抢出门去。箫剑眉头紧锁,也跟了出去。却听一把女音高声道:“程淮秀那个贱人在哪儿?给老娘滚出来!”
程淮秀奔至门口,右足点地跃身而起,随即抽剑出鞘,直刺那女人肩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那女人挥刀格挡,冷哼道:“你终于出现了!”
程淮秀攻将上去:“我放了那谭狗贼一马,你何以还来寻我盐帮晦气?”
“放了他一马?”那女人将刀一横,贴着程淮秀胸前衣襟擦了过去,程淮秀退后两步,挥剑又刺她腹部。那女人道:“我家老爷活不成,我要你整个儿盐帮陪葬!”
程淮秀见那女人刀刀皆下狠手,手上加了力道,不再留qíng。彼时,箫剑身边已围了十余人,他朗声径对程淮秀道:“帮主,你又欠下我一个人qíng!”言毕,运劲于箫‘刷刷刷’点倒三人。
程淮秀忙中偷闲,回道:“你不是自称是我盐帮中人吗?不过打一场架,我就欠下你人qíng了?”
那女人唤道:“老七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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