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个男人跃身而起,一左一右挺剑向程淮秀后背刺去,动作出奇一致,显是早有预谋。
电光火石间,一柄折扇自空中飞旋而至,依次打断了那两柄剑,半边剑身先后落地,发出两声闷响。两人皆收右臂,眼望手中断剑,其中一人不禁赞道:“好力道!”
伴着一声轻哼,他二人手臂各受一脚,退了开去,乾隆飞身而至。看着掉落在地的折扇,他皱了皱眉头。
早有人扔了两把刀给那二人,却听乾隆叹道:“又刀又剑的,两位兄弟学艺太杂,怪不得不jīng……”缓缓摇着头,突然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如游龙般‘突突’颤动。乾隆又叹气,似是对这软剑极为不满,贯了气上去,硬生生挺直了剑身。那二人自忖武功不差,受不得乾隆这等‘侮rǔ’,目露凶光,渐现杀意。
却听乾隆又道:“气xing好大,心不宽,如何做得江湖中人?”‘唰唰’两声,在那二人胸前各刺了一剑,说道,“方才那女人并未刺伤淮秀,这一剑,我手下留qíng。”
程淮秀心知是乾隆救了自己,嘴边挂上一抹浅笑,顿时信心大增。
乾隆无心与这二人斗剑,眼角余光瞥见程淮秀已被围攻,心下焦急,贯气于指,剑身顿时‘泄了气’,耷了下去。他飞身上前点中那两人xué道,随即右足点地,腾身而起,自空中翻了个筋斗,跃入程淮秀被包围的战圈中。
他二人背靠着背,只听程淮秀道:“这几个都是好手……”
乾隆正色道:“有四爷在,不碍的。”
那女人此刻已在战圈之外,她哼笑一声,道:“又来了个送死的!”
程淮秀冷声道:“是送你去死!”言毕,似有默契般,他二人均挺剑向外,划出了半个圆弧。
只听乾隆道:“那女人不想活了,你们也要陪着她一起死吗?”
那群人却像死士一般攻将上来,酣战半晌,乾隆与程淮秀二人始终背靠着背,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乾隆‘忙里偷闲’,戏谑道:“淮秀,你我二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程淮秀默默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其中一人挺剑刺向了乾隆肋部,忙道:“小心!”右手向下划出半个圆弧,堪堪挡住了那柄剑。
乾隆侧过头一笑,道:“多谢!”目光渐冷,挽了个剑花刺中一人腹部。他二人并肩作战,战圈中人数次第减少。
战圈外,那女人挥刀砍伤了一个盐帮兄弟,高声道:“老二,点火!”却原来,这帮人抱着必死之心,已在盐帮周遭埋好了炸药。打斗之声渐渐止了,程淮秀左手握住乾隆拿剑的右手,轻声说道:“四爷,淮秀拖累你了。”
箫剑也已抢上前来,径对乾隆道:“四爷,我护送你出去。”
乾隆淡然一笑,轻轻摇头。
☆、平乱
过了半晌,仍不见爆炸声响,那女人的眉头渐渐蹙紧。却见一伙官兵赶至,制住了她带来的那帮人。贾六策马而至,跃身下马,抢到乾隆近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四爷!”
乾隆将手中软剑仍给他,重又握住程淮秀的手,哼了一声道:“贾爷还真是准时!再迟片刻,四爷怕是要被这女人炸成ròu泥了!”
贾六右手握着乾隆那柄软剑,左手搔了搔头,站起身道:“奴才一路催着陈大人,他偏不急,说什么‘一早便见异动,派人跟过去了’。”
正说如此,苏州知府陈正善款步上前,撩起官袍跪在乾隆身前,道:“臣陈正善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乾隆笑道:“陈大人有‘先知’之能,来的正是时候。平身吧!”
程淮秀凝眉望着乾隆侧颜,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乾隆心道不好,只见程淮秀盈盈下拜,道:“民女程淮秀见过皇上。”随即扬起头道,“原来,你是皇上……”目光中满是迷惘。
乾隆双手扶她起身,柔声道:“淮秀,我是天下人的皇上,也是你的四爷。”随即径对陈正善道,“这帮人押了收监,过了晌午,朕亲自审谭旺的案子。”
陈正善躬身称是,押着一众人等回了府衙。
乾隆径对箫剑道:“想不到你也与淮秀相识?”
箫剑道:“糙民与程帮主相识已久。我在盐帮大堂拜过盐神,是真真正正的盐帮中人。”
乾隆轻轻颔首,道:“无论如何,多谢你相助。”说的仿似自己是盐帮主人一样。
箫剑瞥了一眼程淮秀,径对乾隆道:“若是要谢,日后舍妹还请皇上多加照拂。”
乾隆剑眉微挑,旋即明了,轻轻颔首。
彼时,程淮秀正安顿帮中受伤兄弟。乾隆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道:“咱们进屋去。”
程淮秀又一次抽出自己的手,摇着头道:“皇上恕民女无礼,我要照顾受伤兄弟。”
乾隆心中无奈,接过贾六递上来的缰绳,跃身上马,凝目注视着程淮秀侧颜,道:“晚些时候,朕来找你。”双腿夹紧马腹,朝着府衙方向飞驰而去。
程淮秀瞧着乾隆离去方向,良久良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径对正给受伤兄弟包扎的箫剑道:“这一次,有劳你了!”
箫剑侧过头看着程淮秀道:“帮主又说笑了。”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只听他又道,“兄弟们受伤的不多,伤的也并不重,帮主尽可宽心。”
程淮秀轻轻颔首,而后走到赵辰坤身边,吩咐道:“修整过后,你带着帮中未受伤的兄弟上山去寻岳神医回来。”
赵辰坤抱拳躬身道:“是!”
苏州府衙。
乾隆身着龙袍坐在大堂正中,手里翻看着关于谭旺的卷宗,不经意道:“‘谭大人’,你可知罪吗?”
谭旺自知难逃死罪,可是死也要拉上一群人为自己陪葬,于是道:“皇上,臣有话说。”
乾隆问道:“你在任期间所做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陈正善皆已记录在册,你还有何话说?”
谭旺道:“臣要告盐帮贼子,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乾隆轻哼一声,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问道:“哦?这帮‘贼子’打的是谁的家?劫的是谁的舍啊?”
谭旺道:“臣回乡之时所带财物尽皆为盐帮所劫,盐帮帮主更非善类!”
乾隆慢条斯理问道:“她如何不是善类了?”
谭旺道:“臣在任期间,盐帮帮主曾多次行贿。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更□□于臣……”
乾隆搁在案上的右手紧握成拳,旋即抓起一旁的茶盏狠狠朝着谭旺砸了过去,怒道:“够了!”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谭旺走了过去,“你在小láng沟遭劫,程淮秀险些丧于你手,半路却杀出个男人救了她,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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