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奇女子_一逍遥【完结+番外】(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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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抱拳一揖道:“如此,谢过岳大夫。”

  岳清微躬身道:“不敢!”旋即又道,“只是……”她思忖着,释然一笑道,“算了……”

  乾隆奇道:“岳大夫何以yù言又止?”

  岳清轻声一笑,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程帮主的路该她自己走出来。皇上若是当真与她有缘,还请好生待她。”她顿了一顿,又道,“她行走江湖多年,非是大家闺秀可比。不过,依她的xing子,倒是不需要旁人为她担忧。”

  “你说的正是。”乾隆心中似有怨气,说道,“拿得起、放得下,除了盐帮外似乎没什么能让她放在心上,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他轻轻摇着头,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又思念的紧。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会不会在闲暇之余也想一想自己……他自嘲一笑,九五之尊,竟然也有今天。可见,‘qíng’是□□,还是没有解药的□□。

  岳清也来了兴致,说道:“皇上此言不错。她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盐帮江南前五堂、江北后五堂尽皆男子,她一个女人要坐稳这片‘江山’,并不容易。”

  乾隆轻轻颔首,他的目光中满是期待,希望能了解程淮秀多一些,再多一些,通过谁都好。

  只听岳清又道:“听说,她是从她叔父手中抢下的头把jiāo椅。盐漕大火拼时,她受过重伤,险些伤及心脉,是箫剑策马带着她来找我医治,那个时候,她几乎要被阎王爷收走了。救她回来,费了我好些力气。”她目光缥缈,仿佛在回忆过去,片刻便回过神来,“就是这样,我才结识了这位程帮主。”

  乾隆不禁说道:“如此说来,岳大夫是淮秀的救命恩人!”他言语中有感激之qíng。

  岳清却不理会,又道:“我欣赏她,却更加心疼她。奈何她那个倔qiáng的xing子,只要能活着,能走盐,别的全然不在乎。她常年行走江湖,伤及根本,我好心配了药拿给她调理,她应承的好,转头便扔到一旁,白费我心血!”岳清重重叹了一口气。

  乾隆眉头微锁,随即笑道:“她必是怕麻烦,不愿随身带着糙药,早晚还要煮水来煎。就劳烦岳大夫制了药丸放在瓷瓶里,好叫她方便服用。”

  岳清微微一笑,站起身道:“今儿个岳清太过多话,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时候不早了,岳某告退。”她说着,回转过身,走出养心殿。

  此刻的养心殿中只剩乾隆自己,他百无聊赖,解下挂在腰间的粉红色荷包摆弄。常年舞刀弄剑的盐帮帮主竟然也会针线,难得这盐字还绣得如此之好,他轻声笑了。真希望,有朝一日,那块龙凤玉佩能被她塞进这个荷包里,永远地挂在某处宫殿的chuáng头,到那时,他再不需要睹物思人,因为佳人就在身旁。

  ☆、番外 过往

  雍正十二年十二月是景娴嫁给宝亲王之后的第二个月。宝亲王府外停着一架挂了蓝色车帷的马车,另有几匹骏马。新婚燕尔尤为亲昵,宝亲王弘历牵着景娴的手走出大门口。那个时候,景娴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她穿了一件淡huáng色的汉服,腰间系着银白色绣花腰带,一双稍稍及膝的白色短靴衬得她英姿飒飒。虽已嫁做人妇,景娴此刻却并未梳髻,只束了个马尾在脑后跳跃着。

  时为宝亲王的弘历轻轻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梁,宠溺道:“这个时候去坝上,树叶落了,糙也枯了,北风正劲,你想好了?”

  景娴走到一匹白马身边,握住缰绳,跃身而上,回过头看着弘历道:“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君子一言啊!”

  弘历也握住了另一匹棕色骏马的缰绳,右足一顿跃了上去,笑道:“你并非君子,是女子!圣人言道……”

  “诶?”景娴忙截住弘历的话,她嫣然一笑,将头微侧,“四哥,那句话并非人人都能适用。”

  弘历拽了拽缰绳,催马缓行:“说得不错,可是……”他有意玩笑,“刚刚进府,便央着本王带你去坝上,景娴你当真觉得自己好养?”

  景娴秀眉微挑,回道:“我不过是说要去马场骑马,去坝上的主意是四哥你出的。”

  “非要这么伶牙俐齿的不可吗?”弘历双腿夹了夹马腹,催马快走,“旁人一点儿便宜也占不得?”

  景娴将头微微扬起,不再答话,嘴边却漾着一抹笑意。

  入夜,天空中高挂着一轮圆月,弘历一行人露宿郊外。下人们忙着搭帐篷,他二人围坐在火堆旁,不时添着柴。

  弘历右手揽着景娴,左手将柴聚拢,他侧过头望着景娴的侧颜道:“你果然不负满蒙第一美人儿的称号,尤其是这一头长发,你披散着长发的样子真是好看。”

  景娴却不理会,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叹道:“今儿个十五了。”

  弘历顺着景娴的目光望向那轮圆月,说道:“不知道年前我们能否赶回来,若是赶不回来,去热河过年?”

  景娴屈起双腿,双臂环抱,说道:“明儿个就要到围场了,王爷还会在那儿待上半个月不成?何况,我刚刚入府,你便如此随xing,难保皇上不会怪罪。”

  “阿玛不会!”弘历心中很是笃定,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披风披到景娴身上,又道,“出发之前,本王已将该处理的事处理妥当,不会出什么差错。办好了该做的事,阿玛只会嘉奖,哪里还会怪罪。”

  景娴轻轻颔首,双手合十,上下搓着。

  弘历问道:“可是冷了?咱们回帐篷里。”言毕,揽着景娴走进帐篷。

  北风呼啸,景娴伏在弘历怀中,将他未系成辫的发尾缠到自己的食指上。

  “想玩儿结绳记事?还是……”弘历挑了挑眉毛,“结发为盟?”

  景娴悠悠叹道:“与四哥结发的是福晋,景娴怎敢奢望。”

  弘历慢慢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吻了她额头,说道:“本王给不了你福晋的名分,将来,恐怕也只能封你做一宫主位。可是,本王会疼你爱你,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变。”

  十六岁的景娴太过相信她的丈夫,她以为他说的他一定都能做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填满了冰冷的大帐,弘历的心中也暖暖的。

  坝上围场,北风凛冽,空空的校场,两匹骏马并驾驰向远方。景娴披了一件厚厚的狐裘,仍旧被风chuī起。逆风而行,弘历的声音听得不是那么真切:“冷不冷?”

  景娴的长发迎风飞舞,她侧过头问道:“你说什么?”

  弘历朗声说道:“我说,你是个疯女人!”

  及至松林,景娴勒停了马,侧转过身,笑对弘历:“王爷,我赢了!”随后翻身下马。弘历牵着马走了过来,二人将各自的马匹绑在同一棵树上。景娴扬起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问道:“王爷准备赏我些什么?”

  弘历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向密林深处,他含笑问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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