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很没良心,对你就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了。”肖云滟看着他笑说,似乎相识以来,她就特别对他没良心。
虽然偶尔会对他升起一丝愧疚心,可大多时候,她更会把他对她的好,当成一种理所当然。
而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也已不太记得了。
宫景曜望着她俏皮的小模样,伸手捏她鼻尖一下,见她张嘴要咬人,他一个转身到她身后,伸手自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能尝试喜欢我吗?”
肖云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笑转头看向他,直到见他脸上露出忐忑神色,她才勾唇坏坏一笑道:“既然景儿如此想被姐姐疼爱,那姐姐就考虑下,看看什么时候把景儿给宠幸了。”
“宠幸我?”宫景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愉悦道:“好好好,那我就等着滟姐姐你来宠幸我。可这日子,你可别让你景儿弟弟我等久了。”
肖云滟对于这个没脸没皮的人,她笑着推开他,便举步向前走去。
有些人,你明明觉得低估了他,所以就想着去高估高估他。
可当你觉得已经很高估他时,你会发现,你还是低估了他。
就比如说,她身后这个男人的脸皮,她就一直高估高估她,结果回头一看,她还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宫景曜在后跟着她,当看到一直兔子时,他便快走几步,准备把兔子活捉了送给她玩儿。
肖云滟一转头就看到他在和兔子赛跑,她在后扑哧一声笑了。
宫景曜在费劲儿的捉住那只灰兔后,便忽听她一声笑,他手拎兔子转过身去,看着她故作生气道:“本来想活捉这兔儿送给你的,可现在……我要烤了这只兔子,独自一个人享受,连颗兔牙都不留给你。”
肖云滟这下真笑不出来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竟然为了这么点点小事,就要这么报复她?
宫景曜已经拎着兔子转身走了,显然是准备找个地方处理了兔子,然后烤兔子,吃独食。
“喂,姓景的,你把兔子还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送出去的东西,那有往回收的啊!喂,你站住,你别跑!”肖云滟在后面紧追着某男跑,可那前面的男人太坏了,她越追,他越跑。
宫景曜知道她在后头呼哧呼哧追,他就故意在前面拎着兔子也跑。
等她不追了,他再停下来缓步徐行。
等她又来劲追他,他就再故意加快步子小跑,不近不远,拉开一段距离,就是不让她追上。
“姓景的,你给我站住!”肖云滟在后面追的都快累断气了,这个混蛋,跑那么快,怎么不怕摔断腿啊?
宫景曜听到她的怒吼,他不止没停下脚步,更是加快脚步,眨眼功夫,便快速的隐藏去了身影。
肖云滟弯腰双手按在膝盖上,正低头喘几口气呢!谁知道,忽然之间,她觉得四周都静了下来。
当她缓缓抬起头,放眼四周望去,那还有那死男人的人影?
寒风凛凛,树林萧索,高山巍峨,云雾缭绕。
冬日里,此地静的无一丝生灵气息,让人越独自待下去,越心里发紧发冷。
宫景曜也没走多远,就是在附近找到了几颗白色东西,像蛇蛋,实则却是柔软如蘑菇之类的东西。
肖云滟在原地转了几圈,树上也找了,可就是没看到那死男人的人影。
宫景曜采了不少那种菇,用一块素白的手帕包着,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握着一包白蛋蛋,就那样姿势怪异的回了来。
肖云滟一见他回来了,上前二话不说,挥拳就要朝他脸上招呼,可到了最后……她还是收回了拳头,看着他,叹声气道:“算了,答应过……不再打你的。”
宫景曜之前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了,可谁想她竟忽地收了手,还说这样一番令他心里无比喜悦的话。
肖云滟看了笑得妖颜祸水的某男一眼,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手里的……这什么东西?鸟蛋?不对,这个季节,不是繁衍的季节。
那这是什么东西?他又从哪里找来的?
宫景曜见她好奇他手中物,他便拿到她面前,笑看着她说道:“这个叫朝生暮落花,没开花的时候可以拿来吃,开花后可入药,是极具大补之美食。”
“朝生暮落花?”肖云滟用惊奇的目光看着那白白圆圆的东西,她怎么都不觉得它是能开出花来的。
“它开花时,朝生暮落,故有此名。”宫景曜说这些话时,看她的眼神有些炙热,好似深意中带点压抑。
肖云滟被他看得脸发烫,心里更是不安的跳动,不知道他忽然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她做什么?
宫景曜见她脸颊红了,他便勾唇莫测高深一笑,伸手把那只灰兔送给了她。至于有些事,等她吃完这道用朝生暮落花做的菜肴后,他再来告诉她一个小秘密。
肖云滟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要yīn谋她。怀里的兔子她也不要了,毕竟大冬天的,要是兔妈妈没了,小兔子可是会饿死的。
宫景曜见她放了那只野兔,他眸光温柔的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对上她亮晶晶的明眸,他勾唇笑了笑道:“滟儿很善良,善良的姑娘,是这世上最美的花儿。只是可惜啊,你这朵美丽的花儿,我是只能看,不能伸手去采撷。”
肖云滟装作没看到他脸上那无限的遗憾,还有他语气里的叹息,和眼中毫不掩饰的哀怨。
转身,举步,走!
宫景曜怔然在原地,随之摇头无奈一笑,便举步随上了她的脚步。
肖云滟大摇大摆步履轻盈的走在前面,心qíng不错的哼着小调儿。
宫景曜一听她哼小调,便不由得想到来华yīn之前的路上,她为阿良唱歌跳舞的事,心qíng一下子不好起来,快走几步追上她,在她身后哀怨道:“你之前为阿良唱了曲儿跳了舞,可我……你也要给我唱一个,我也要看你跳舞。”
肖云滟的好心qíng一下子没了,她头也不回的没好气道:“姐不是那青楼楚馆里的姑娘,也不是你们高门大户里养的歌姬舞姬,随随便便就歌舞来取悦人。”
宫景曜在后眉头紧皱,他根本没有轻看她的意思,他只是心里略有不平衡,也想让她,为他歌一曲罢了。
唉!既然她不高兴,那这事他不再提了,也就是了。
肖云滟在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有点不习惯背后男人如此安静,她停下脚步回身去,见他这般沉默闷闷不乐的,她又对他心软了,无奈叹一声道:“你怎么就总像孩子似的?开心就闹,不开心就闷声不吭。也不知道,这毛病都是谁给你养出来的。”
宫景曜望着她,很想和他说,在他以往的人生里,从他懂事开始,他的rǔ母告诉他,深宫大内里,那怕他贵为皇子,也要少说少做。
因为,沉默寡言不讨人喜欢,也不会太为自己招来祸事。
而那些年里,他也的确不讨他母妃的欢心,甚至宫里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连他父皇也是可有可无他这个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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