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香疏影望着她,愣怔片刻,他才温然一笑道:“九嫂是九哥最为珍视的人,九哥又曾屡次救我xing命,照顾我这许多年。当九嫂有难时,我自然是要以命相护的。”
“九嫂?”宫姻娜眉头一皱,稍后又舒展开,似是明了的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道:“你不是在哄我吧?明明她叫你师兄,你也说他是你的……”
香疏影眼角瞥见窗户出有一点黑影晃动,他怕宫姻娜说的话被人听去,便伸手抱了宫姻娜入怀,借用角度假装亲吻,唇凑近宫姻娜嘴角,彼此呼吸缠绕,谁也不敢动一下。
宫姻娜瞪大了双眼,虽然香疏影没有亲吻她,可他们贴的是如此的近,他唇间喷出的呼气,湿润了她的嘴角,熏红了她的脸颊,害她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忽然跳的如擂鼓,乱糟糟的半点也不受她控制。
香疏影与宫姻娜这般的靠近,他们的眼睛对视着,他望见了她眼底羞涩的水光,像jīng雕细琢的黑曜石,蒙上了一层水雾,更是黑的玉润莹亮,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也勾得让人心不由己的沉沦。
刹那间,两颗心微微悸动。
恍惚间,二人都失了神,乱了心。
香疏影凝望她眼眸,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之前窗外有人,在下一时qíng急,冒犯公主殿下了。”
宫姻娜的脸颊更为红了,耳根儿和如玉的脖颈也红了。
香疏影也发觉了,他说话的时候,唇似有意无意碰触宫姻娜的嘴角,这很失礼,也破显得有些轻薄人。
宫姻娜在香疏影与她拉开一些距离时,她就躺在香疏影怀里笑了,伸出玉指纤纤的素手去挠他耳朵,这人害羞的可真含蓄,竟然红的是耳根儿。
香疏影脸颊浮现一抹红晕,他立刻扶着宫姻娜坐好,双眼紧闭,默念清心咒。
宫姻娜坐在chuáng边,见他这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她才忽然想起肖云滟给她的忠告。香疏影身中奇毒,不可qíng绪波动太大,不然……
唉!她怎么就这么记xing不好呢?差点又害苦了他。
香疏影这些年都习惯了,在外头的人被紫竹赶走后,他才睁开一片清明的眸子,望着她淡笑道:“我与九哥是结义兄弟,九哥大我月余,我称他为兄长。因为这次公主找了九嫂,九嫂没法子了,九哥才召我来了长安,让我帮公主避过此劫,也顺便为九嫂制造个身份。”
宫姻娜早知道肖云滟许多身份都是假的,这一点小九没瞒她。不过,让香疏影冒充肖云滟师兄的事,小九这个臭小子却没有告诉她,真是欠揍。
“公主?”香疏影见宫姻娜的脸色越发yīn沉,他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九哥,因为他可能又说错话闯祸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下小七,他无辜受累,我这当姑姑的该去探望安慰他下。”宫姻娜说话间已起身,不容香疏影再开口说什么,她已转身向着殿门外走去。
香疏影最后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无奈一笑叹声气。唉!这位朝阳大长公主的脾气,当真是很不好呢。
不过,她倒是有点像九嫂,爱憎分明,慡快豪气,一点都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拘泥造作。
宫姻娜可没说假话,她是真的带上新做好的桂花糕,去了长阁殿看望倒霉的宫星曜。唉!这孩子命苦,竟然因为小九他们夫妻的缘故,受了这一回无妄之灾。
宫星曜这次中毒后,醒来也是迷迷糊糊傻呆呆的,好似被人毒坏了脑子一样,看得伺候的宫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这位爷可不能再出事了啊!太皇太后已经很震怒了,这长阁殿的人可全被处置了。
如今,太皇太后正在chuáng边给宫星曜喂药,她年纪大了,可不想真的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母后,我没事。”有许多的事,宫星曜都不能和他母亲说,他必须要找个他母后不在的时间,去找小九好好说说昨日之事。
“差点小命都丢了,还敢说没事?”太皇太后是想起这事后怕,也是恼恨极了宫景曜,要不是他再外惹了麻烦,小七会无辜受连累吗?
宫星曜闻言,不由眉头紧皱道:“这事纵然与九弟有关,可宫里的一些人也逃脱不了gān系。母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个后宫里,亲qíng犹如一张一捅就破的薄纸。儿子不想对此事追究下去,母后也别再多问,省得到最后,我们都闹的心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说,你中毒之事,是和……不可能!他一直敬重你,这回你中毒,他可比任何人都紧张。”太皇太后脸色有点难看,她不愿意相信,她的亲孙子,竟然要害她的二儿子。
他们可是叔侄,在这个皇室里是最亲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互相残杀?
宫星曜望着他母后,神qíng漠冷道:“母后,这个天下不止九弟可以与他相争,我们这些叔父,也皆有可能与他争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的。”
“星儿!”太皇太后心惊的看着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还觉得自己不够危险吗?
“母后不用呵斥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他必然会毫不留qíng的铲除我这块挡路石。”宫星曜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浮现的是那盒糕点,宫明羽让颂瑞送来给他享用的糕点。
他也想不通啊!为什么他不争不抢,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人,他宫明羽还是对他诸多忌惮呢?
早知如此,他何必当初去跪求几位兄长,更是用他们少年的qíng义,请求九弟放手呢?
早知宫明羽如此láng心狗肺,他当初就不该以死相威胁六哥,bī得六哥在玉门关饱受风沙之苦多年不归中原。
更是bī得五哥如今都不能活在人前,二哥和三哥更是上了终南山,在宗圣宫出家做了道人。
“星儿……”太皇太后心疼着无声流泪的儿子,当年是她bī迫他做了那些事。可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她不能让她的子孙后代,到了最后反而成了旁支啊。
“母后,儿臣不怪您,儿臣只是后悔了。”宫星曜觉得,他这一辈子做的最不值得的事,就是为了宫明羽这个láng子,白白的毁了他们兄弟间的qíng义。
湛如秋自外走来,在寝殿门后低头禀道:“禀太皇太后,朝阳大长公主来探望王爷了。”
“让她进来吧。”太皇太后抬手执帕擦了擦眼泪,对于这个小姑子,她依旧是讨厌极了。
宫星曜依旧躺在chuáng榻上闭着眼睛,眼角的泪珠儿,映衬着他苍白的脸庞,使他尤为显得脆弱如易碎的水晶。
太皇太后一直都知道,这孩子心里有多苦,他又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初的私心。
可她纵然心疼这孩子,若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依旧会选择bī迫他去压制七王。
只因那七个人,除了能以qíng义迫使他们安分外,便再无别的法子。
宫姻娜带着紫竹和礼物到来,对太皇太后她也双手上下叠着,颔首行了一礼:“见过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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