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花坐在石头上,张着嘴。巴喘气。
薛采坐在背兜里面,看着她这副样子,神色不明。
说实话,不光是方才跑开的村妇,就连他都惊呆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白梨花这样的女人。
要说她弱吧,你看她“徒手”打死老虎,以一敌五不落下风。要说她qiáng吧,瞧她现在这副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薛采想不明白。
而坐在石板上贪凉快的白梨花只觉得头顶一黑,有人拉着她的胳膊qiáng迫她站起来。
扭头一看,是粱大郎。
瞬间热也不觉得热了,献宝似的把野jī和兔子递给他。
丝毫没发现粱大郎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色。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严厉,“你去哪里了?”
白梨花这才看到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背后的山,
粱大郎抓住他的胳膊,神qíng紧张:“你进去了?”
点头。
“没事吧?”说着等不及白梨花回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人检查了个遍。
“我能有什么事?”白梨花说着,示意粱大郎看自己背兜里面的东西,“我就是去采了些野菌子,做了两个陷阱想抓点东西回来打牙祭。”
粱大郎看着小薛采一脸狐疑,“他……也是你抓回来的?”
……
“咳!”看着白梨花一脸黑线,粱大郎轻咳一声,接过背兜,“没事就好,以后不要再去大凉山了,里面很多年没人进去,不知道有什么。”
☆、第35章 分家
粱大郎没告诉她,前阵子有个胆子大的猎户进去,被里面野shòu啃的骨头都不剩,只剩下几个衣服碎片和一大摊血迹。
如果白梨花出了什么好歹,他怎么跟别人jiāo代。
“爹不是病了么,成天吃稀粥梗米怎么行?”白梨花嘟囔一声,话锋一转问粱大郎:“你怎么过来了?”
刚问出口,便想到了答案。
这里离梁家的破糙屋,也就差一个拐角,折成直线,也就五十米左右。
刚才她彪悍的行径不小心被李小玉撞见,估计一回家就宣扬了,粱大郎自然出来接她了。
除了两人不行房,不同chuáng,粱大郎还是很好的模范丈夫的。
回到家的时候,李小玉在院子里跟粱大娘一起折野菜,见到他们回来,暗中用手戳了一下梁大娘,“娘,你跟大哥他们好好说说,我就先进去了。”
然后便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子。
粱大郎一头雾水的停下步子,“娘,怎么了?”
梁大娘面上看不清喜怒,也并没有回答他,只冲着白梨花招手:
“大媳妇儿,你过来。”
白梨花走过去。
粱大娘握住她的手,说,“媳妇儿,一个家呢,最重要的是和睦,我们家是穷了些,但我老婆子扪心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现在老天开眼,你清醒了,之前那些事儿,咱们就当忘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过日子,成吗?”
白梨花点头。
她懂梁大娘说的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她忍气吞声,不要给家里找麻烦。
联想到刚才李小玉的动作,定是她说了什么,让梁大娘心里多想了。
梁家本来就是朱仙村最穷的家庭之一,原本就不受待见,之后又娶了个傻媳妇儿,昨天偷李家瓜,今天踩坏张家田的。
谁能喜欢的了?
梁大娘就是怕她记恨着别人,再惹出什么事qíng。
见她点头,梁大娘并没有放松下来,更加用力的握住了白梨花的手,说,“这人心都是ròu长的,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能对你好。将心比心,小玉那里,我去帮你说,咱们这个家,不能散。”
梁大娘心里也不好受,虽然李小玉是jian了点,但是嫁到梁家以后,也是勤快肯做,家里地里一把好手,帮了家里不少忙,断然离不开。
原本想着大媳妇儿不傻了,日子该越来越好了,没想到还是乌烟瘴气。
竟然闹着要分家。
梁大娘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个做惯了农活的,手劲大的不行,这一下功夫,白梨花只觉得手生疼。
她将手抽出来,“娘,你放心吧,凡事有可为有可不为,我心里有数,他们是碰了我的底限,我不会乱来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粱大郎站在边上,听着他们打哑谜似的对话,却是不懂了,“娘,梨花,你在说什么?”
梁大娘重重地叹了口气,“方才你走后,二房的来跟我商量说想分家。”
粱大郎一怔,“老二同意了?”
“可不咋的。”梁大娘说,“老二说他们想要孩子了,不能整天跟着担惊受怕。”
☆、第36章 走后门
“这也不能怪……”
粱大郎有心想帮白梨花说两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梁大娘说,“只要别再搞出什么事,小玉也不是不通qíng理的。”
现在粱老爹的伤了,全家要她一个人撑着,若是依着李小玉的话,就这么把家分了,那不等于要了他们老两口的命么?
他们那房倒是好了,肯定能搞起来。那大房呢?粱大郎读书要不少银子,白梨花又总是闯祸,田里地里帮不上忙。
所以万万不能分家。
他们的心思,白梨花似懂非懂。
只是这梁大娘话已经说出来,让她安安心心呆在家里,不要招惹是非,那何小虎那里,怎么办?
梁大娘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无非是这个家怎么怎么不容易,应该怎么怎么样,非得要她作出承诺,以后再不招惹麻烦。
她哪有闲心听这个,抱起背兜里面的小孩儿就说:“娘,你们先说着,这孩子腿上受伤了,我去帮他处理伤口……”
这才成功脱身。
将人放在chuáng上才发现,因为背兜空间小,腿一直蜷着,受了挤压,薛采腿上的伤又渗出血了。
不由有些嗔怪,“你怎么也不叫一声疼!”
薛采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清理自己腿上的伤口,半晌才说,“习惯了。”
白梨花啼笑皆非,“这还能习惯?”
孩子把手放在衣襟,开始解带子,脱衣服。
白梨花大叫:“喂,你gān什么,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我是!你这身板我也提不起兴趣的。”
语速极快。
看着面前这个前一秒还一本正经一脸温柔的人这样,薛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色女!想什么呢,我让你看你就看!”
白梨花睁开眼睛,这小孩嫩白的身子上面,几乎布满了伤痕。
新的、旧的。纵横jiāo错。
怪不得说习惯了。
就算她也算是见过不少血腥,残酷的事qíng,也不由的觉得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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