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邱雁君刚挂起来的栖架上的青龙也帮腔:“就是,凶什么凶?不能好好说话吗?”
时季鸿:“……”到底是谁不好好说话、总胡言乱语啊?!
邱雁君看他一脸无语说不出话,给了青龙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才顺着他的意思说:“我是说,我什么时候把广深哥他们迷得神魂颠倒了?你是不是对神魂颠倒这个词的意思有误解?需要青龙教教你用法吗?”
青龙张嘴要说话,时季鸿抢先说道:“闭嘴!再说话还给你冻上!”青龙气哼哼的转过身,屁股冲着时季鸿拉了一坨屎。
时季鸿:“……你养这什么玩意儿还拉……”
邱雁君也很傻眼,因为她认识青龙以来,还从来没见过它拉屎,它通灵xing,有这种需求应该都是自己飞出去找地方处理了,不过……,“咳咳,这也不能怪它啊!你也不留个给它出去的dòng,叫它怎么排泄?”
时季鸿气得闭了闭眼,才咬牙切齿的说:“你养的鸟,你替它收拾,以后要排泄,就去你隔壁的dòng室,那里有坑!”
想趁机找漏dòng逃跑的邱雁君没得逞,只能用符咒清理了青龙的作案现场,然后再继续先前的话题,“我跟你说我一直觉得我很失败的,我长成这样,就算不说话不动,也够瞧的了吧?可从广深哥往下,除了你以外,哪有人敢接近我?一个个躲我跟躲瘟疫似的!”
“你还想要他们接近你?”端坐在椅子上的时季鸿不由抱紧双臂,眼睛也眯了起来。
邱雁君听他话音不对,就收回摸着青龙羽毛的手,转身说:“你不要思想龌龊,我的意思是,他们对我的态度都敬而远之,跟神魂颠倒不挨着,你别……”
“谁说神魂颠倒就得想方设法接近了?你忘了我后面还有一句‘恨不得把你供起来’。”
“啊,你的意思是他们像供神仙一样是吗?”这就对了,邱雁君是知道林广深和郭逾涧有把她看做高不可攀的女神的,“但这还是跟神魂颠倒不挨着啊!他们才不会跟我说私事。”
“哼,你还很遗憾。”说完这句,时季鸿想到旧事,脸上线条又绷紧了些,却故意扯着嘴角,露出些嘲讽笑意,“是啊,是该遗憾的,学了一身技艺,却一次都没能得售,啊,不对,也不是一次都没有,起码华令宇那个傻子还是中计了的。”
邱雁君被他讽刺的先是脸上一热,但他说的又是事实,便走回去在自己椅子上重重坐下,叹道:“是啊,所以邱至澜的计划注定失败。他自己是野心家,这仙笈界哪一个出身世家名门的又不是呢?人人都想走长生大道、渡劫成仙,美色算什么?所以我也不过是试着玩,从来没当真,毕竟最可靠的还是自己。”
她慡快承认,时季鸿先是一愣,继而觉得谈话到此已索然无味,便站起了身,“那更不必管他们身世如何了,若有仇有怨,他们自己会报,没有的话,难道你还生造一个?”
他说完就往门dòng那里走,经过邱雁君身边时,她忽然伸手拉住他袖子,仰头说:“哎,你等等,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讲话怪怪的?”
橘huáng灯光均匀的照在美人面上,姣好的面庞、明亮的双眸、嫣红的唇,还有因为仰头而拉长的颈部线条……,时季鸿的目光在邱雁君脸上一扫而过,不敢多停留的抽回袖子,回道:“我只有今天讲话怪?你不是一直嫌我yīn阳怪气?”
“……”竟无言以对。
邱雁君松开手,看着他顺走廊走到底,很快就传来石门关闭的声音。她独自坐着想了一会儿刚才到底哪里不对劲,“哎,青龙,你说他不会被穿越了吧?”邱雁君小声跟飞到她跟前的青龙嘀咕,“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他说的和我经历的不是一回事呢?”
她什么时候对时季鸿和林广深他们一样了?这小子说这话亏心不亏心?讲道理,换了林广深和郭逾涧出事,她才不会多此一举、冒着泄露自己秘密的风险在绢帕上写字问候,不!她一开始就压根不会让这两位接触到她的绢帕!
嗯,不过时季鸿是因为帮她挂酒旗知道的,那两位也不存在这个条件……总之,她和时季鸿本来就牵扯过多,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另一面,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可能再和别人比了呀!
他这么一说,倒好像她是个雨露均沾的滥qíng皇帝……呃,怎么思绪突然就朝着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了呢?邱雁君赶紧停下来,抬手摸了摸翠玉簪,对根本没听懂她嘀咕什么的青龙说了一句“你自己玩,我去练功”就回房了。
几乎与此同时,中州城西北角一座普通民宅里,与浸在药液中的陆致领尸体做伴的邱至澜,也亲眼看到了第六期八卦报。
尹千柳盛装华服站在门口,她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看向满身血污的邱至澜,眼神中充满鄙夷和不屑,“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邱至澜真是比虎还毒,生下一个个儿女,原来都只是为了给你的长生之路垫脚用的。”
邱至澜第一遍读完报道时本是勃然大怒,恨不得把执笔写这篇文章的人千刀万剐——他数百年筹谋,一腔心血,只要这报道一发出,必定dàng然无存——但尹千柳开口讥讽,反而让他快速冷静下来,又重新看了一遍爆料他的文章。
“恭喜唐夫人了。”
邱至澜忽然开口,尹千柳不由一愣:“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失而复得,你的女儿、不、是我们的女儿雁君,她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争取双更~给我加油吧以及,防盗比例调整到80%了,还看不了的,拜托别叨叨直接等6小时
☆、55.阶下囚
这是句非常简单的话, 尹千柳却花了好一会儿才完整接收其中含义。女儿、邱雁君、还活着,三个关键词连通那一瞬间, 无数复杂难辨的想法从她脑中呼啸而过, 她不由自主跨前两步,厉声斥道:“你胡说什么?死到临头, 还敢拿孩子骗我!”
邱至澜哈哈大笑,笑声回dàng在这坚固密室里, 叠加出一阵阵回响, “说我伪善?哈哈哈, 你们谁又不伪善?唐夫人,你得庆幸雁君那孩子不在了, 不然她亲眼见到你刚刚那副神qíng,她会伤心难过的恨不得自己没活过。”
“你住嘴!”尹千柳气急,探手取过守卫手里泛着蓝光的长鞭, 手腕一抖, 唰地一声抽在邱至澜身上, 长鞭上的倒钩齐齐扎入邱至澜皮ròu里, 又随着尹千柳拉回的动作, 带着新鲜血ròu甩到了铜铸屋顶。
邱至澜只哼了一声, 他一身功法已被唐辰天毁了大半, 剩下小半也被药物压制的不能运转, 现在等于是以血ròu之躯生受酷刑,却仍扛住了不肯呼痛、自掉身价。
尹千柳才不管他叫不叫、还有没有宗师气度,她手上不停, 足足抽了邱至澜十几鞭子,直到守卫看邱至澜昏过去了,怕这人死掉,才劝说着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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