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子凭空落花。为何什么都得不到,不过就是因为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孙秀一个人在那发骚罢了~
☆、第二十九章
想不到他心上还挂着这茬,我无趣别过眼去,与之道:“我怎么想的与你何gān?总归都已这般,还问这些做什么?”
石崇仍瞪着我,狠狠甩了一下我手腕,威胁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想我这阵子受过的苦也不算少了,关起来有什么好怕,便与之神气道:“你有本事就关啊!你以为我怕你啊!”
石崇望了我许久,瞳仁处由浑浊归于平淡,复归浑浊。适逢,将我手腕狠狠甩开,与身后家丁命令道:“把她给我关在崇绮楼,门窗全部封死,我不发话,谁也不许去见她。我看她能固执多久!”
我心下冷笑一声,因石崇又恢复了那令我仇恨的嘴脸,反倒自在。被关在崇绮楼暗无天日的几十天里,虽是看不见任何人,好在还会给我一口饭吃。不需要练舞,也不需要学什么规矩,我便索xing放纵自己,吃了睡睡了吃,待石崇再次来看我时,竟发现我没心没肺地胖了一圈。
但他自是个不喜服输的人,与小糙jiāo代减少我的伙食后,又离开了。
匆匆一眼,我没什么jīng神,自没瞧出他是否被我的坚持撼动,只忽想起,当初心晴答应过,要帮我逃离金谷园。如今也不知,心晴回家省亲的日子是否快要到了,这般被关下去,到时岂不是白费了心晴一番美意?
方适时,小糙刚要关上房门,我忙上前,捉住小糙衣袖哀求道:“小糙,我不想要被关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要这样下去了!”
小糙隔着门fèng,与我劝道:“哎呀!姑娘你怎么才知道说这些,老爷都走了,刚老爷来时,你说这些话不就好了?”
我努着嘴巴,满心不qíng愿:“当着他的面我才说不出口,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凭什么关我!”
小糙见我如此,复叹道:“哎!姑娘你也别嘴硬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下次老爷来时,你道个歉不就完了吗?实在说不出口,你哭一哭也好啊!示个软便好了吗!”
我低下头,固执着不愿与石崇示软,可见如今qíng形,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将自己逃离金谷园的唯一机会错过了,复与小糙道:“小糙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就帮我去和石崇说,我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不过就是嘴硬逞qiáng罢了,总之不要让他再关着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小糙犹豫几许,与我点了下头,随后关上房门,复将门外上了锁,才转身离去。
我焦急等在屋中,后来半日,似比之前的十多天还要漫长。好在入了夜,门外忽传来声响。我警惕着从chuáng上起身,望见远处走来一跌撞人影,衬着一身花锦阑珊,落括面容被衣襟处的金线照出丝丝光晕:“珠儿?”
我吓得缩进chuáng角,定睛复望了望石崇那张脸,泛着晕晕红,想必是喝醉了。
彼时,他已坐到chuáng榻之上,一抬手,却揪住我锦被一角,抱入怀中,像捧着个宝贝似的:“珠儿,你与我说实话,你真从没喜欢过我吗?”
我不作声,悄摸摸钻到chuáng榻另一角落,漆暗处望向他冰冷侧颜,老天爷适时打下一道闪电,将他半张脸印在我心间。
雨声淅淅沥沥,他仍旧抱着锦被一角,自语般喃喃道:“我若非不是喜欢你,又怎么会骗你?你根本不知,在我眼中,你当初不过是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思想幼稚,文墨不通,除却那一张脸,还有些什么?”
我半分听不出这话中柔qíng,只想伸手去打他两巴掌。可转瞬,又恐慌他这人yīn险狡诈,万一是装醉,试探我可怎么办?
思及此,我将手抽回,听石崇继续道:“你觉得我肤浅?那么你呢?这世上的人,谁不是以色侍人啊?你见我老,便唤我叔叔,还不是如此?我是因你的一张脸喜欢上了你,从初见时,便喜欢上了你,一直喜欢到了现在,可你呢?因一丝半点的小事,便要离开我,我做的这些事,还不是因为爱你?你怎么就是不懂?”
一丝半点的小事?他这样三番四次的欺骗我,毁坏了我原本的信念,他管这些叫一丝半点的小事?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打他了!我不管了!
我于是从一旁抱起玉枕,刚要迎上他脑袋时,却见他转过头来,目色淡然望向我。
我抱着玉枕的手滞在半空,心下还以为,这家伙真的装醉。可谁知他却将锦被放下,一抬手,将我整个人揽入怀中。
待我反应过来,已然被他压在身下,呼吸处隐隐闻见那浓烈酒香,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喝醉了。
雷雨光晕下,他一双眼泛着光亮,仿佛要将我看穿般。我恐慌着将手抵在身前,腹部却忽触及到一抹冰凉。
不知何时,他竟已将我腰带扯开,一双手滑入衣衫内,仿佛条水蛇般渗着冰凉。我用力推搡着,却仍抵不过他醉后狂妄。再者那张脸忽变得动qíng至xing,令我不住着迷。
象牙chuáng上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睡着。我从他身下拽出衬衣覆体,起身时,发现自己一只手还被他拽在怀里。迟疑良久,才狠狠将手抽出。
我真是疯了,明明心中都已恨死他了,可为何他这醉酒后的三言两语,便又将我收服?我既已然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如今这般,又是为何呢?我应该拒绝的,可是我却没有……
难道我真爱上他了吗?对于一个人,可以在恨的同时又爱着吗…但终究,对于石崇,我心中的恨应该是多一些的吧,他对我的好,全数建立在对我的欺骗之上,我理应恨他的,我是恨着他的!
可如若我日后离开,便再也受不到石崇的欺骗了,兴许我又会念及他对我的好,到那一时,我岂不是会后悔?
不!我不能让石崇继续缠绕在我的思绪中,我要彻底忘掉他,我要gān净利落地忘掉他,并且不再后悔忘掉他。
那么我该如何做呢?想到此处,我目光一掠,望见远处绣筐中的剪刀,窗外雷电一闪,刀锋处泛出冰凉光泽。
也许,杀了他,便一切都好了。我既杀了他,便有了理由离开他,他既死了,便不该存在于我心中。我每每想起他时,也许会抱着愧疚,也许会抱着遗恨,但总归,我不会去爱一个死人了。
方适时,我已然走到绣筐前,拾起那把剪刀。
一抹冰凉,毒液般钻入肤泽,我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忽然间,恐慌起来。
想我从小就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仙女。善良美好,端庄大方,都是我也许生xing不存在,却qiáng加在自己身上的。但冥冥中,我能够感觉到,作为一个女子,理应拥有这些美德。可如今,我却变成了一个刽子手,我要杀掉眼前这个人,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因我总觉得,只有杀掉他,我才能解脱,我才能彻底逃脱这个对我来说,金丝牢笼般存在的金谷园。
越是这般想,我握着剪刀的手便越发颤抖,至了石崇身前,眼睁睁望着他袒露在面前的胸膛,甚至要将两只手握在一处,才能防止剪刀不甚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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