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侍安看他一副yù哭无泪的样子,着实可怜,便劝着穆正钦去处理公务,别老是在家里陪着她。穆正钦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因因,他们二人没有夫人,让他们处理公务,是为了让他们打发时间。”
盛侍安白了他一眼,说道:“俊卿,你真是愈发不讲道理了。”
穆正钦却一把将她抱起,径直向楼上卧室走去,他说道:“他们会理解我的,毕竟我现在是有重任在身。”
盛侍安红着脸挣扎道:“俊卿,这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快放我下来。”
穆正钦偏不,他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将盛侍安放在chuáng上,忙不迭地去解她的衣服,在她耳边说道:“大白天的又何妨,我可是在办正事。”说罢,便亲了上去。看着因因涨红的脸,穆正钦心头一痛,他一直在脑海中回想着Charles之前说的话,因因若是想要孩子,怕是会有点难。她那么喜欢孩子,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要了她半条命。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因因,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盛侍安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只笑着说道:“是了俊卿,当然会有的。”
现在想来,当初对雷云珠还是手下留qíng了些。不过,听挚虞说起过,雷云升以谋反的罪名被处以枪决,现在雷云玺一手掌权。不同于雷霆的残bào,雷云玺恩威并施,不好女。色,那次政变之后,雷家元气大伤,他在短时间内便善了后,接手了雷霆的军队,这也算是一方百姓的福气。雷云珠从这里搬走之后,回了西安。众人见她带着和离书回来,便猜得以她这种骄纵的xing子,定是惹怒了夫家。雷云玺倒是没说什么,雷家这一大家子本就是亲qíng淡薄,对于这个妹妹,他也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背地里、抑或是当着面地对雷云珠冷嘲热讽的。想那雷云珠骄纵无礼,这下也不得不看别人的脸色过活,日子应该不会舒心,也算是得了教训了。
☆、新生
冬去chūn来,积雪消融,南飞的候鸟北归,一切都是欣欣向荣。换下厚厚的棉衣,顿觉舒慡。挑了一个阳光不甚qiáng烈的日子,穆正钦让人送来了几十棵西府海棠的树苗来,种在后花园里。
穆正钦握着盛侍安的手,坐在花园一角,静静地看着那些花匠忙活着。“你可知,我为何喜欢这西府海棠么?”穆正钦看着盛侍安,问道。
“不知。”盛侍安摇摇头。
“小的时候,家中种了好些个海棠,那时也并未觉得特别,后来遭逢变故,再看到这些海棠,总会想起从前那个算得上圆满的家。后来与你成婚那日,看见你鬓角上戴了一朵海棠,我便知道你同我一样,也爱极了这片海棠。”
“是,第一次住进来的时候,正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美丽的花海”,盛侍安回忆道。
“那你是何时爱上我的?”穆正钦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是第一眼就爱上她了,那么她呢?
盛侍安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大确定。或许是那次你帮我过生辰的时候,又或许是我生病你照顾我的时候。俊卿,‘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是么?”
穆正钦笑了,将她搂进怀里。
原先的树桩被连根拔起,新的树苗一棵一颗地栽在土里,然后浇水、施肥。海棠不是娇贵之物,不需要jīng心呵护,便能成活。看着这些尚且稚嫩的树苗,盛侍安都可以想象得出,再过不久,它们会长成参天大树、郁郁葱葱,开出美丽的花来,一如自己去年所见那般。
穆淑萍透过窗子,看到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很是高兴。俊卿这孩子,自他八岁那年之后,过的都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去军队之中历练,不难想到,那里的生活更苦。支撑他苦苦熬着的,不过是仇恨罢了。如今大仇已报,她很庆幸会有这么一个女子,倾心于他,待他好,驱散他心中的那些yīn霾。
想到这些,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仲允,九泉之下,你也能瞑目了。
一日中午,林昆余带着周霭如,连同贺子规一道,来少帅府看望他们夫妻二人。此前盛侍安从未见过周霭如,只是从穆正钦那里听到过她和那贺子规的遭遇,她们二人能逃出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距她们二人被救出,已有月余的时间了。能看得出,她们二人在天津的生活过的很是不错。周霭如较之前显然丰腴了不少,言语之间也不再有悲戚之色。贺子规也是,面色红润,时不时地会露出些笑容。
“昆余,今日我可算有幸见到伯母了。”盛侍安笑着说道。
“多亏了元帅的帮助,我们母子二人才能团聚。”林昆余也笑了,他看着周霭如说道:“我亏欠我娘很多,这下终于可以好好补偿她了。”
穆正钦问道:“不知二位夫人可习惯这里的生活?”
“习惯习惯,比着之前,不知要好到哪去了。”周霭如满足地说道。
“那二位夫人日后又有何打算?”
“我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是想过含饴弄孙的生活。至于子规,她该有自己的打算。”周霭如看着贺子规说道。
“我逃出来的时候,带了些积蓄,想在天津盘下一个成衣铺子,做一些小本生意。”贺子规低着头说道。她还年轻,周霭如有林昆余可以依靠,而她不行,况且她也厌烦了依赖男人过活,女子自食其力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好”,穆正钦深为赞许,“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成衣铺子?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也会做一些刺绣,赶明儿你那儿开张了,我可能去瞧瞧?”盛侍安一听说她要开个成衣铺子,顿时来了兴致。
贺子规轻声说道:“自是欢迎夫人来的。”
“那你呢,昆余?”穆正钦问道。
“如今商会越做越大了,杜先生有意让我分管一部分生意。”林昆余呡了一口茶,说道:“我想着,再将生意做大一些,在日本、美国、英国都设上我们的分会。”
“如今列qiáng环伺,若是利用外国的资本,将我们自己的商会发展壮大,倒是一个良策。”穆正钦连连拍手叫好,“你这想法,我是一万个赞成。”
吃罢午饭,送他们离开之后,盛侍安不无感慨地说道:“看着他们,如今像是脱胎换骨似的。”
“是了,人都是有韧xing的,苦难从来都不会将人打倒,只会让人愈发坚qiáng。”穆正钦自己可谓是深有体会了。
“可我宁愿他们没有遇到这些苦难,还有你,俊卿,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活得简单些,不必承受这些个不好的事。”盛侍安若有所思地说道。
穆正钦揽过她的肩,笑着说道:“若在以前,也许我会抱怨所遭受的这一切,可自打遇见了你,我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穆安
又是一年七夕,穆正钦一大早便带着盛侍安出去了,一路上,无论盛侍安怎么旁敲侧击,他就是不肯说要去哪里,只说要留有一丝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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