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嘴里尽是苦涩,吻到动。qíng处,扶疏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良久,于飞蒙慢慢放开了她。
“以后,还是乖乖喝药吧。”于飞蒙不想再用这样的方式qiáng迫她了。
“你成心的,对不对?”扶疏红着眼,哽咽地问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忘了你。”
于飞蒙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愧疚地说道:“再也不会了。”说罢,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扶疏闭上了眼睛,无声地流泪。
慧儿看到于副将红肿着脸下来,又看到公主坐在车厢里哭泣,霎时间便全都明白了。
公主第一次被掳走,是二公子救了她;第二次被掳走,还是二公子救的她。这中间的是非曲折,她无从知晓。但将心比心,若是有个男子几次三番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于危难之中,难保自己不会动心。而且,看二公子的神qíng,也像是对公主生了qíng意。
只可惜,公主是二公子名义上的嫂嫂,这世上哪一个男人她都可以嫁,唯独不能嫁给二公子。慧儿终于知道,公主为何不想见到二公子了,见之愈频,忘之愈难。
九月十日,夜,天都郊外。
古槐得意地看着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一群奇兵,沾沾自喜道:“再有几日,便可让世人见识见识你们的威力。”
上千个“骷髅人”直挺挺地站立着,一个个眼睛上都蒙着黑布,阻挡了微弱的月光。他们已经没有想法,不会说话,只是一群靠吸食人血过活的怪物,受人cao纵的傀儡。
齐胤升每一次见到这些怪人,心里总是忍不住犯恶心。他心有余悸地问道:“古先生,这些奇兵真的不会伤害自己人吗?”
“不会不会。”古槐极有信心地保证道:“只要我们身上涂了松香,就不会有事。五倍子最不喜这个味道,这些奇兵也不会喜欢。有一点殿下要切记,身上千万不能有伤口,否则他们闻到血腥味,就会群起而攻之。”
虽然古槐亲口下了保证,齐胤升还是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该给他们补补身子了。”古槐命人将十几桶新鲜的人血抬了上来,放到那群怪物中间。登时,那些怪物便蜂拥而上,趴在桶边大口大口地喝着。本就狰狞的脸上,沾满了鲜血,齐胤升没见过鬼,但眼前这些怪物的样子,却比真正的鬼还要恐怖几分。
胃里一阵翻涌,他忍不住走到一边,吐了起来。
古槐却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说着:“多喝点多喝点儿,这样才能有劲去上战场。”
尹乘风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江临,一直拍着自己的肚子,不断地顺着气儿,时不时地还gān呕一声。
“你有喜了?”尹乘风打趣他道。
江临白了他一眼,“我真是佩服你,看了这么恶心的东西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他们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死人罢了。”尹乘风说得云淡风轻。
江临反驳道:“到了战场上他们可就不是死人了,这些怪物的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些怪物的存在,违背了天理。”尹乘风感叹道:“从他们吞下五倍子的那一日起,便成了没有魂魄的傀儡,像是地狱中的恶鬼一样,只能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嘘。”江临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他闭嘴,“这些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可要是传到主子耳朵里,那你就惨了。”
尹乘风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兴奋异常的古槐,陷入了沉默。比起那些怪物,他的存在,才是最违背天理的。不知道一个喜欢拿活人试毒,亲手缔造了一群怪物的人,他的心,是否是黑色的。
“快了”,江临对着月亮感叹道:“还有五天。”
“到时候,天都城势必会血流成河。”尹乘风顿了顿,拍着江临的肩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会怎样?”
江临嗤笑一声,有点摸不清为何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如果我们是敌人,那我肯定活不过明天。”
“何出此言?”
“你武功比我高,脑子也比我好使。跟你敌对,那我不是自讨苦吃?”江临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我还真没有想过会与你作对。自打我投到主子门下,便一直受着你的照拂。有好多次我闯了祸,都是你在替我受罚。”
“同是孤儿,本就同病相怜,我又大你几岁,自然要关照你。”江临说的那些,尹乘风倒是记不大清楚了。
“所以啊,我与谁为敌,也不会与你为敌的。”江临很认真地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除非我死,否则,我手里的这把剑永远不会对准你。”
良久,尹乘风淡淡地说道:“若真有这么一日,你不必手下留qíng。”
作者有话要说: 尹乘风:“你有喜了?”
江临白了他一眼,嗔道:“死鬼,还不都是你害的!”
☆、月夜
入秋以来,天气便没有那么燥热了,凉风习习,chuīhuáng了杨柳枝。而这个时节,数jú。花开得最好。
御花园里灯火通明,曲曲折折的小路旁摆满了jú。花。花香盈路,给宴会增添了一股旖旎之感。御膳房特意采了最鲜嫩的花瓣,剁碎了之后拌在面里,蒸成了鲜香可口的jú。花饼。huáng的、紫的、绿的、红的,装在青瓷盘里,直勾的人垂涎三尺。
刚出狱不久的凌初从又苍老了不少,头上多了几丛白发,不像从前那般意气风发了。于毅也不遑多让,他在为千里之外的翰清和扶疏担心,担心两个孩子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qíng。
孔仁甫笑眯眯地走到他们跟前,拱了拱手,说道:“真是对不住二位大人,都怪我老糊涂,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害二位大人身陷囹圄。我在这儿,先给二位赔个不是。”
凌初从站起身来,面无表qíng地回道:“孔相言重了。无论如何,你也是出于好心。”
抓,是他一句话的事;放,也是他一句话的事。只手遮天的孔仁甫,已然成了事实上的皇帝。凌初从和于毅再看不惯他,也得明哲保身。
“我瞧着,今晚的月亮,竟比中秋那日还要圆呐。”孔仁甫看着天上道。这会儿,估计那些奇兵和他的手下,已经准备就绪了。
于毅望着一轮圆月,心想着,翰清他们此刻应该走到信江了。再有半个月,就到乌衣国的地盘了。
此时,兰太妃缓缓走来,仪态万方。在上台阶时,她竟有一刻的失神,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孔仁甫见了,忙上前扶着,嘴里安慰道:“太妃,只差这最后一步了,您可要当心。”
这话,意有所指。孔淑兰看了孔仁甫一眼,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孔相说的有理,是哀家心急了。”
贤妃和齐妃跟在后边,待太妃入座之后,便招来身旁的宫女问道:“皇上怎么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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