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沾上长生水,便会发光。”凌钧衎负手而立,质问道:“孔相你还有何话说?”
孔仁甫笑了笑,抚上面皮,一把扯了下来。那张薄薄的面皮被他攥在手里,看了让人心生寒意。
“是你!”齐胤升尖叫起来,上前拽住他的衣领,bī问道:“你把我舅舅弄到哪去了?”
那人将齐胤升推开,理了理衣服,淡然地说道:“我是不是你舅舅又有何gān系,能帮你坐上皇位不就够了。”
“乌桓!”齐胤倾指着他问道:“你偷偷潜入天都,意yù何为?”
“皇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乌桓轻蔑地笑了笑,“把你赶下皇位,就是我的目的。”
孔淑兰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扯着乌桓的衣服吼道:“我哥哥呢?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乌桓把那张面皮丢给她,说道:“他就在这儿。”
孔淑兰跪在地上,不敢触碰那张面皮,对着它嚎啕大哭起来。
“十几年前,你设计害死了孔相,而后便假扮成他的样子。”凌钧衎将乌桓的罪行一一数出来,“没想到,被尹尚民太医发现。为了杀人灭口,你派人去灭了尹家满门。而后,你与古槐勾结,撺掇兰太妃争宠,做尽坏事。乌桓,我说的这些,你可承认?”
“不错。”乌桓面无惧色,毫不羞愧地认了,“当年我找人假扮道士,与我演了一场戏。可是那太医多管闲事,识破了我的计谋,我便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下了毒。至于先皇xingqíng大变,那也是多亏了古先生的药,不然太妃怎能得宠呢?”
凌初从愤怒地说道:“是你杀了真正的孔相和尹太医,身为乌衣国国相,你竟如此歹毒?”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乌桓得意地笑了几声,“凌相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孔淑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哥哥以前总是劝我看淡一些,可后来却又让我去争,去抢。原来那时,我的亲哥哥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气急,捡起手边一块石头,冲上前去要砸乌桓。
还未近他的身,孔淑兰便被乌桓一脚踹开,他骂道:“你这个蠢女人,我好歹让你享受到了先皇的宠爱,你该感激我才对!”
齐胤升赶忙将孔淑兰扶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母妃,你怎么样?”
孔淑兰泪流满面,悔恨地说道:“先皇从未真心爱过我,姐姐走后,只有喂他吃下那种药的时候,他才会对我好。这么多年,我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那又如何,反正这天下很快就是我们的了,先皇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又有何妨?”乌桓冷冷地说道。
“哦?国相怕不是真心要扶持二皇子上位吧”,凌钧衎讽刺道,“若我猜得不错,二皇子不过是你cao纵的傀儡罢了,你真正的目的,是要让乌衣国称霸天下,要我们原国俯首称臣,对不对?”
“凌将军果然好眼力,在下佩服”,乌桓眯起眼睛,“可惜啊,这宫里宫外全都是我的人,你就算识破我的计谋,又能如何?”
“国相未免自负了些。”说罢,凌钧衎拍拍手,立马有一人从高处飞了下来。
“余长庚?”乌桓脸色大变,“你怎么没跟江临和夏敬海在一起?”
尹乘风揭下面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本名,叫尹乘风,我是尹太医的儿子。”
“你没死?”乌桓瞬间就明白了,“你处心积虑地投靠我,原来是来寻仇的。”
“不错。”尹乘风平静地说道:“不光我没死,我妹妹也活得好好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这十几年里,你本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我,为何,要等到现在?”乌桓问道。
“是寡人让他这样做的。”沉默良久的齐胤倾开口道:“等到今天,才能揭穿你和兰太妃,还有二弟的计谋,不是吗?”
“当年我逃到戏楼里,正碰见皇上在听戏。有了他的掩护,我才能顺利脱身。”尹乘风回忆道:“为了报答皇上的救命之恩,我便一直留在你身边,搜集你的罪证。”
正此时,程峥带着禁卫军,将蒙面人围在中间。他跪下道:“皇上,宫外乱党已被肃清,凌将军手下数万将士正在待命,听候皇上调遣。”
“我那些奇兵……”乌桓震惊不已,“为何?凌钧衎的兵符明明在我手中,为何你可以调兵?”
☆、报仇
那日程峥递给凌钧衎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稍安勿躁。凌钧衎意识到皇上应该是有了应对的法子,索xing就平静下来,耐心地等。
果不其然,凌家解禁的那一天,程峥就将兵符送到了他手中,连同皇上手里的另一块一道,合二为一。
乌桓从袖口拿出兵符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凌钧衎的兵符被收回,他便让人将兵符掉包,换了个假的放在齐胤倾那里。
“国相大人手中的这个,是假的。”齐胤倾说道,“当然,另一枚假的,还原封不动地在御书房里放着。凌将军的兵符,一直都由程峥收着,未曾jiāo于我。”
乌桓冷笑一声,讽刺道:“皇上造的假兵符,几可乱真啊。”
“国相也是不遑多让啊。”齐胤倾笑着回道。
“罢了”,乌桓长叹一声,“未料到我苦心经营十几年,竟落得一场空。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可不会束手就擒。”
那些蒙面人对他忠心耿耿,围在乌桓周边,将他紧紧护在了里面。
“誓死保护国相!”他们一口同声地喊道。
“原来都是乌衣国的爪牙。”齐胤倾命令道:“程峥,一个都不准放过!”
程峥拔出剑,率领一众禁卫军与那些蒙面人jiāo起手来。乌桓趁乱,想一走了之。尹乘风见他想走,便腾身一跃,飞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国相,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尹乘风冷冷地看着他。
“就凭你也想拦我?”乌桓轻蔑地笑了笑,“就算你们联起手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尹乘风举起剑,往乌桓心口处刺去。
乌桓腾身跃起,躲过了剑锋,而后,双脚夹住尹乘风手里的剑,右手用了十成的劲,往他头上拍去,想要击碎他的天灵盖。
尹乘风弃剑,趁乌桓袭来,他拔掉左手中瓶子的瓶塞,将瓶子里的血水全数泼向他。乌桓来不及收手,被泼地满脸都是血,眼睛也睁不开了。他骂道:“你竟敢跟我来yīn的?”
尹乘风随即便示意藏在暗处的宋隐耕和元度、元朔松开怪物鼻子上的棉巾,而后看着láng狈的乌桓说道:“这还是国相教我的。你就在这儿慢慢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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