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喽啰知道他武功高qiáng,此时看也没看夏敬海,慌里慌张地跑走了。夏敬海想把他们拽回来,却抓了个空。
“我不过是对葛云端不大客气了些,你也犯不着因为这个就要了我的命啊。”夏敬海哆嗦着腿,眼看着尹乘风如鬼煞一般越走越近。
“这已经足够你死上好几回了。”尹乘风冷冷地说道。
“不对……”夏敬海突然反应过来,“你事先就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对不对?”
尹乘风笑了笑,没说话。
“原来是你。”夏敬海明白了,“你这个叛徒!我一定要到丞相爷面前揭发你,让你不得好死。”说罢,夏敬海奋力一跃,试图翻墙过去。
“你没机会了。”刀光闪过,夏敬海轻轻地哼了一声,便倒地不起。
一剑封喉。
☆、面皮
逃兵四散,像是一盘散沙,哪里没有怪物便往哪里躲。逃不掉的,只能沦为怪物的盘中餐,被撕扯地不成人形。
长天街两旁的屋顶上,突然涌出了很多士兵,他们手中都有一小桶桐油,正蓄势待发。元朔见那些怪物都聚在一堆忙着喝血,遂下令道:“倒油,点火!”
一桶桶油都准确无误地倒在了那些怪物身上,还未等怪物有所反应,士兵们将燃着的火矢she向他们。顷刻间,熊熊大火烧了起来。一个个怪物在火中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嘶吼着。
宋隐耕和尹乘风,还有元度,在点火之前,便抢先拽了三个怪物出来,往他们鼻子上捂了蒙汗药。
怪物力气很大,挣扎起来,就好比十头牛在朝着不同的方向使着劲儿。好在,他们三个都有功夫傍身,身上又都涂了松香,饶是费了一番功夫,还是成功地将怪物制服了。
“宋先生,对付那老贼,就靠这三个怪物够不够啊?”元度抓住怪物瘦骨嶙峋的手,qiáng忍着恶心问道。
“够了,你也见识到了,这些怪物力气有多大。待会儿够他受的了。”
尹乘风将怪物jiāo给了宋隐耕,腾出手来,往天上放了一枚响箭。听到响声,江临便朝着响箭升空的地方寻去。
若事成,便以响箭为信号;若事不成,则燃放烟火。
“为什么?”江临将剑架在尹乘风脖子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未等尹乘风开口,元度也拔出剑来,剑尖直指江临。
尹乘风挥挥手,示意元度把剑放下。他转过头来,平静地说道:“还记得那日我与你说过的话吗?”
若有一天我与你为敌,你会如何?
“原来,你早就预料到了。”江临自嘲地笑了笑,“一直以来,你对主子忠心耿耿。我视你为标榜,为主子尽心竭力。可现在呢,你背叛了他,或许,从一开始,你的忠心就是假装的。”
“不错。”尹乘风毫不犹豫地认了,“他灭我满门,我处心积虑地投靠他,不过是想寻个机会除掉他。”
“那我呢?”江临近似咆哮,目眦尽裂地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拿我当兄弟。我为主子效忠,你是不是早就想杀我而后快?”
“不是。”尹乘风看着快要发狂的江临说道:“我与你,始终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若是恨我骗了你,大可以砍我几刀,我绝不还手。”
江临举起剑,却始终下不去手。他红着眼眶,朝尹乘风吼道:“我也说过,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罢,他把剑往地上一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尹乘风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头不是滋味儿。江临是个孤儿,孔仁甫只把他当作为自己办事的工具。自小,他便与自己亲近,视自己为兄长。如今,自己也不得不抛弃了他。他又成了一个漂泊无依的孤儿。
火光冲天,那些怪物不经烧,没一会儿就倒地不起了。
一直守在医馆里的尹七月,自始至终没有开过门。透过门fèng,她看到了街上一片大火,虽未亲身经历,也知境况惨烈。葛云端和双喜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锹,紧紧地靠着尹七月,她们两个不懂功夫,万一家中冲进什么人来,她们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这铁锹说不定还能帮她们挡一阵子。
听到响箭声,御花园里便窜出许多蒙面人,一个个手里拿着剑,将里面的人团团围住。梁全惊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说罢,他牢牢地挡在了齐胤倾面前。
凌家父子和于毅也都戒备起来,凌钧衎功夫好,凌相和于毅也都略懂一些,若真打起来,他们俩就算死也要保护皇上。
齐胤升得意地站了起来,朝齐胤倾拱手道:“皇兄,这皇位你都坐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也是时候让我坐坐了。”
齐胤倾面上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他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梁全,对齐胤升笑了笑,“佩轩,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
齐胤升仰天大笑了几声,“论能力,你只会吃喝玩乐,而我呢,文韬武略,哪一样都比你qiáng。你不过仗着比我大了几岁,便一直霸占着太子之位,我不服!”
“吃喝玩乐?”齐胤倾冷哼了一声,“若不是装成荒。yín无度的样子,寡人恐怕早就成了你们母子手下的冤魂了,您说是不是呢,兰太妃?”
众人惊讶地看着一向深居简出、吃斋念佛的兰太妃,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孔淑兰浅笑,“原来皇上这一切都是装的。不过,很快你就不用再辛苦装下去了”,她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忽而恶狠狠地抬头说道:“早在十几年前你就应该跟那个贱人一道去死!”
“兰太妃这话怕是说反了,父皇与母后一直感qíng深厚,若不是你使了些手段,父皇又怎会对母后冷若冰霜!”齐胤倾怒道。
孔淑兰笑着叹了口气,“罢了,十几年前的事,哀家就不提了。如今,你抢了佩轩的位子,也是时候还回来了。只可惜,扶疏那个小贱人不在这里,不然,我倒是很想送你们兄妹一道去见你们的母后。”
“兰太妃现在就定了输赢,未免为时过早。”凌钧衎从容地站了起来,指着对面不发一言的孔仁甫问道:“你们母子二人,可认得这个人是谁?”
孔淑兰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问,天都城里哪一个不知道他是我的亲哥哥。”
“如果我说,他不是呢?”凌钧衎饶有深意地笑了笑。
原来是他在暗中调查自己,孔仁甫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开口道:“凌将军此话何意?”
“江湖中流传着一种极其残忍的易容术,活人死去不久,便活生生割下他的面皮,以长生水浸泡之,便可保其不腐。而后,再涂上药膏,将面皮紧紧贴在脸上,便成了那人的样子。”
他语惊四座,兰太妃慌了神,问道:“你有何证据?”
凌钧衎倏地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洒向孔仁甫,一切来得让他猝不及防,孔仁甫伸手去挡,结果脸上还是沾上了不少jú。花花粉,在灯火的映衬下盈盈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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