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嫁到_风漫神眠【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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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是没有明白:“哥哥同太上皇说什么?”

  能够让太上皇当机立断选择砍了我大哥、而不怕得罪我爹的,必然有着充分的理由。

  我爹稀奇地看着我。

  他俊挺的脸色yīn地有点瘆人,手放在我肩膀上,稍微用力:“小安子公公进大牢宣旨。你哥接旨之后就委托小安子公公带书信给太上皇,并不是经由刑部和枢密院呈jiāo。太上皇看过之后,直接就把信给烧,连纸灰都不剩。所以,小透,你明白吗,除了你大哥和太上皇,没有人知道。”

  就好像树上打着的一个死结,吊死了南宫澈,吊死了南宫家,武功高qiáng如同我爹都无法解开。

  我心里头一直捂着:死了!

  南宫澈是一头硬脾气的驴!

  太上皇不是我等能质问的!

  “爹,我刚才听见你同维叔叔的话。”我心里头的疑惑重重,愣是把那一丝忧愁填入心里,只管露出没心没肺的笑,说,“如果能够救大哥,是不是都应该拿出来商量一下?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你有个军师诸葛亮,而你女儿在军中也算是比较优秀的臭皮匠哦!我嫁人,是不是可以救大哥?”

  我嫁人?

  我想笑,但是扯不动嘴角。

  有点荒谬啊。究竟是谁的馊主意?

  我爹忽然从芙蓉榻上面动了起来,挺直腰杆,顿时从一只休眠的猫儿变成凶猛的老虎,铺天盖地的煞气扑面而来:“南宫透,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吗?你,你是我南宫家的——老子同你丫头说,老子的儿子已经是笨蛋,如果老子的女儿也是笨蛋,那么老子由得南宫灭了算了!”

  我爹这年纪不应该冲动。

  而我却被我爹的bào怒吓了一跳。

  我无辜。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bào躁?

  我目瞪口呆地“啊啊”两声,完全是我自己的错,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认错的姿态,柔和南宫大将军的火气:“爹,我不能让大哥死。”

  南宫大将军一时间语塞,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多么无理取闹,但是他老人家又不愿意认错。故而,我爹对我好声好气起来:“丫头,你啥时候变得那么善良?你不是一直同澈儿狗咬狗骨的吗?你丫头自小霸道野蛮,不是一直都欺负他的吗?”

  我爹说话特难听。

  “我什么时候野蛮,我什么时候欺负他!”我qíng急,“爹,我是喜欢他!”

  “你再说一遍。”

  “爹?”

  “你说什么?”

  我的肩膀被压得有点痛,我呐呐地说:“爹,我喜欢南宫澈。”

  “啪”地一耳光。

  正对我的脸,耳光真够响亮。

  我痛得快要掉眼泪:“爹?!”

  南宫大将军靠近我,沉沉的,如同泰山压顶,他的双手都握着膝盖上,紧紧咬着牙齿:“南宫透,你当老子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狠狠地咬痛了嘴唇。

  南宫大将军带着威胁的意味继续吼:“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南宫澈!如果你心中还有我这个爹的话,就不能喜欢南宫澈!”

  我爹是怎么啦?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的嘴巴不服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女儿不服!”

  “不服,是吗?”我爹起来,走到桌案边,一拳头捶到桌子上面,“不服就回去盖被子蒙头睡,什么不服都服了!”

  “爹!?”我泄气。

  “出去!”

  南宫大将军不同我说话。

  我明显感觉他瞒着我。

  从我爹的书房出来,我的脸皮子还痛得打颤。

  我爹是什么意思?棒打鸳鸯吗?不让我同南宫澈在一起吗,至于那么用力打我耳光吗?

  这个时候,我居然想起司徒非。

  我身边的人都是一肚子的黑水,我爹不让我知道真相,南宫澈什么话都不同我说,连我娘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谁能信任呢?这个时候,不知道死活把秘密告诉我的人,只有司徒非了。所谓敌人永远是最诚实的。

  司徒非在红袖天香。

  “千澜是老龙王君家的前任家主的亲生儿子。千澜罪通家族,而老龙王家君家的人都活了下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明姓皇族曾经赐予老龙王君家三道免罪金牌。一道金牌就免除了君家的罪。千澜没有活下来,皇帝要杀他是一个原因,老龙王君家出现动乱也是一个原因。老龙王君家自身难保,千澜之死,君家作壁上观。你爹南宫崇俊希望用君家的免罪金牌,君清瑜愿意卖这个人qíng,但是有条件。”

  我揉着自己的脸,呜呜呜地声音:“要我嫁入君家?”

  司徒非眼睛眯眯的笑意:“不是嫁,是入赘。”

  我“噗”地倒地不起:“谁,那么倒霉?!”

  “倒霉?”司徒非戳着我的脑袋,“南宫透,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光韶最大的辣手山芋吗?”

  人人都以为我是肥沃土地里面的山芋,其实我是贫瘠山坳土得掉渣的山芋。而我这一块与假乱真的山芋被无数人关注着。他们觊觎的不是我南宫透,而是大将军府南宫家,是南宫家的帝国军。如果南宫澈没有活过这一遭成为刀下亡魂,或者以后有发烧遇到袭击死于非命,那么南宫家没有子嗣继承,我的“入赘夫君”就名正言顺成为南宫家的主人,成为帝国军的主人,分享半个朝廷,踏上光韶的半壁江山。

  如意算盘打得哒哒响。

  可惜,我窃笑着。

  他们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我不是南宫大将军的亲生女儿。我的“入赘夫君”永远都是普通的男人。这样说,会不会气死那些居心叵测的串谋者呢?顿时,我觉得我这一块山芋快乐无比。

  司徒非看着我的变化,不知道啥眼神,他指着我的脑袋:“南宫透,你真的蠢死了!”

  “嗯?”

  “不要免罪金牌,君清瑜也会救你哥哥。”

  我就不懂了:“为什么?”

  “因为——”

  “非儿——”司徒非正要说话,里面有人就截了:“非儿,谁在外面?”

  司徒非浓艳的眼神一转,就闭上嘴巴,悄悄同我说了一句话,然后很没有道义地把我赶了出去。他自己回去伺候里面的那个人去了。

  我没有说话,只用鄙视的眼神,鄙视司徒非。

  司徒非这一生算是被那个人彻底废了。

  我第二天就回去凤皇城,假期都让我休完了。

  我继续守着一只guī过日子。

  凤皇城真的是个诡异的地方,百年纷争,当年血腥,禁宫后宫,腥风血雨,日出日落,金红色高屋建瓴gān净得水过天晴,琉璃瓦上面不留下一点水痕。南宫澈的叛国罪算什么呢?只不过是洪洪大cháo之下的浮云罢了。进进出出的深重宫门,贵族大臣,说不出的衣服颜色,奔走各个宫殿,忙着粮饷啊、北方的冬稻啊、江南的丝绸啊、边疆的军备军防啊、两个月之后的chūn节、还有一年一度的官员考核等等等等,大事几十件,小事几千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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