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哪里有李家媳妇该有的温婉样?
你看看这个女人,刚刚坐下的时候,双腿大开,哪里是接受过女德教育的样子。现在站起来,样子更明显了!瞧瞧这样的站姿,女子站姿,应该笔直挺立,双手jiāo叠于身前。这女人呢!五指并拢,落在身侧,上下打量,都找不到一丝柔和的气质。
这样的人,做李家媳妇,真是丢了祖宗的脸!
“衡清,你现在就与我收拾东西回家族,至于亲事,家族会重新替你考虑,这样的女子,着实配不上你!”
听到族老开口,衡清咬着牙,握着书的手紧紧的攥着。
“你可听到?”那族老追问。然后左右打量了这间屋子:“算了,李家不会短你衣食,至于书本文集,李家藏书阁也不少,你不用收拾东西了,这就跟我走吧。”
话音刚落,那族老就示意身后的年轻人,上前要推走衡清。
唰!
年轻人刚往前一步,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长刀挡住了。一抬头,便看到,刚刚还笔直站着的容白,此时右手拿着一柄长刀,横在几人面前。
“衡清还没说愿意跟你们走呢。”容白挡住的是年轻人,但是目光却留在那名出声的族老身上。
“他是晚辈,我替他做主又何妨!”
那族老对容白的印象更差了!若是好人家的家教哪里能让孩子变成这般模样,男人没开口,便开口,还敢公然违逆长辈。
这样的晚辈,按律当斩都不为过!
“不能。”容白很淡定的回道。一个连自己去处都不能做决定的人,哪里是人,完全就是木偶!
难怪,刚成婚的时候,衡清那一副咸鱼样!好不容易养出来稍微乐观一些的衡清,容白才不会随便jiāo出去呢!除非衡清自己愿意。
“哼,衡清,你这媳妇可要好好教导一下!”族老冷哼一声,这话落得很重了。
“小白很好,不需要再教导什么了。”衡清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又是反驳。
容白说话,族老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衡清说的,族老就要重视了。
“这个女子,毫无女子女德,你怎说不要再教导?”那位族老还没爬起来,这位族老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
衡清将目光移到容白身上。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哪怕穿的是自己亲自挑的衣裙,也如同擎天之柱一般挡在自己面前。
“若是小白如同别的女子那般,有女德女才,那衡清便不能活到如今了。”一边说,衡清一边推着轮椅:“族老爷爷,您也看到衡清如今的模样,如今这般也算好的,刚成亲的时候,衡清抱着的便是等死的心。”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没声音了。
“普通的姑娘,哪能将家里经营成这般模样。”衡清接着说道。
“你别说了!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容白一句,把衡清接下来的话全堵了回去:“你就说说,你愿不愿意跟他们走吧。”
那几个年轻人,在衡清开口之后,退回族老的身后,容白也将长刀收了回来。长刀落地,发出空隆一声,众人才知道,这把长刀是真家伙。
“我不想离开容白。”衡清回道。
“听到了么?衡清不愿意走。”容白撸撸袖子,站在众人面前:“我这人也不是不讲理,但是做什么事qíng,都要按照人家本人的意思。衡清又没有犯错,他不愿意做的事qíng,你们就不能bī迫他做。”
容白那个时代,有一句话特别流行:生命诚可贵,爱qíng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所以,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愿
容白这动作,族老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山野村妇,谁见过女人没事撸袖子的。
但是,现在就算眼前这个女人,再怎么过分,也不能直接命令衡清休了她。毕竟衡清刚刚的话,就是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自贫贱之时跟着他的。
三不去,呵呵,三不去。哪怕宗祠长老,都不得不承认这点。
不过,衡清面对的是几个族老,要是面对的人是容白,那这三不去,容白可是完全想不出来的。
“她这般模样,是当不得宗妇的。如今,你还有一条路,便是降妻为妾。”衡清成婚之事,只是办了场酒席。别说宗祠里,就是县府,也不一定有这种记录。
所以完全可以记录成妾室,到时候,再娶一位德行高尚的女子为妻。
“若是,你这也不肯,那你就不能继承家族产业了。”衡清是长房嫡子,之前前头还有个兄长,完全不用考虑继承之事。
可是现在,兄长已故,他便是长房的嫡长子,家族产业,也理应由他继承。
这样的话,族老没有瞒着任何人。容白耳力奇佳,自然也听到了。她转过头,奇怪的看着衡清:“你不是八十两银子跟你哥哥分家了么,怎么又能继承家族?”
不怪容白奇怪,成婚那天,他哥哥说话那叫一个高高在上,分明是把衡清赶出家门的节奏,怎么现在,又要他回去了。
“你被分家的时候,怎么他们都不过来?”容白嘟囔。容白之前一直觉得,成婚就是夫妻两个人过日子,出来单gān很正常。
末世的时候,小部分的年轻人,成年的时候,就出来单gān了。至于剩下绝大部分的年轻人,都是从没成年就出来单gān了。
可是,对这个世界认知提高的容白,也渐渐明白。这个时代,父母和宗族不点头,想单gān,想分家,也只是想想而已。
容白提出的这个问题,衡清无法回答。可是听到容白这般说之后,站着的那个族老脸上的表qíng,却不好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别说偌大的李家,就出八十两银子给衡清分家,就是看在眼前这衡清双腿残疾的样子,也知道,给这些钱,是要拖死他。
兄友弟恭,看来长房长子完全没做到!
然而,就算他没做到,此时也不得苛责了。人死为大,衡清受得委屈,看来是无法弥补了。
衡清低头苦笑,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兄长肯定没敢告诉宗族,如今事qíng几乎明了,兄长应该是想用伤和钱把自己拖死。
从山里买了个哑巴丫头来照顾,照顾不好,直接将责任全推到丫头身上,照顾得好,那好处都是兄长的。
惟一没按照他们预想的是容白,容白不仅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里丫头,还是个能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的人。
想到这里,衡清的心里全是温暖:“族老爷爷,衡清胸无大志,一辈子,只想与小白举案齐眉,今生今世,唯容白而已。”
“你可知道,你这话一出,与李家便没了缘分。”族老看着衡清,一字一句语重心长。
“衡清姓李,怎会与李家没有缘分。”看着族老,衡清顿了顿接着说道:“侄孙双腿已废,药王谷的大夫,都无把握治好,一介废人而已,当不得家主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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