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祁国大营,他们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地方,多说一个时辰,少说一个时辰,根本没区别。
所以,等到公子世再派人过去的时候,林涛正在跟郑尚书说话。只是,听着内容,更像是郑尚书在狡辩,而林涛正在怒骂他。
公子世闻言,却将心里最大一块疑惑放下了。
林涛不是自愿来的,公子世心里十分清楚。所以,几次三番,他都在试探这个人,结果,林涛所表现的,跟他展示的样子一样。
本就疲惫的公子世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再花jīng力来试探林涛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林涛所说的火药。几次战争,公子世都栽在火药上,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qíng。现在,这个火药配方就在自己的大营,公子世一定要拿到才行。
被关押的林涛,沉默居多。郑尚书热脸贴了好几次冷屁股之后,便想要放弃了。但是,这一天,他的处境好像有了转机。
公子世接见了他。
上一次公子世接见他,还是他带着攻城器械送上门来的时候。
公子世给了他投诚以来的第一个任务,那就是撬开林涛的嘴。郑尚书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不言不语的郑尚书比自己还恐怖。
人家投诚的投名状居然是火药。
他就算胆子很大,人脉关系不错,能弄来的也只有攻城器械,还得机会很好。可是,郑尚书到底怎么弄来的火药。郑尚书跟在五王爷身边跟的时间不短,火药的威名,也听说过。
但是,五王爷什么设计都愿意跟郑尚书分享,但是火药的配方,却打死都不说。郑尚书原本也打着火药的主意,毕竟开山裂石的威力,无论战争还是其他都十分需要。
但是郑尚书用了不知道多少种办法,都没弄来的东西,林涛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只可惜,郑尚书这个以为,他只在心里想想,完全没想过跟别人说。不过,以他现在在祁军大营的人际关系,就算他想要说,也没有人会听。
不得不说,郑尚书永远关注不到事qíng最关键的方面。所以,郑尚书一直致力于撬开林涛的嘴,却没有深思过自己怀疑的事qíng。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了守城器械,加上容白的火药,西北驻军简直如虎添翼,反攻势头十分迅猛。卫玄居中策应,容白前线杀敌,很快将战线又推回了灵州的州府。
这下,祁国军队的劣势便显现出来,他们的确人多,可是他们的物资却不丰富。
这次的战争机会,是千载难逢的。所以,祁国抓住机会,便直接将战线推到大雍的内部。唯一可惜的是,灵州已经被燕王搜刮gān净了,根本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能找到一些物资。
而晏城久攻不下,战线太长,后勤就根本不用说了。本就准备不充分,这下,境地更加尴尬了。
这还不算,因为,大雍攻城,特么的,也有攻城装备。
被压着打的卫玄,是真的怒了。所以,受伤的世子爷猫在营地里,除了计划攻城的时机之外,就是在改造守城器械。作为一个从小在末世成长的战士,卫玄想要改造出攻城装备,不要太容易。
更别说,手下还有一帮万能的鹰卫。
☆、第五百三十章 松口
我要火药。公子世的目标只有这一个。
灵州还是丢掉了,公子世带着剩下的人逃出了大雍的边境。这场仗真的非常不好打,卫玄发狠的结果,太让人心惊了。而且,大雍太有钱了,公子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大雍能一下调动这么多的资源。
失了灵州的公子世,身上还带着伤,撤回祁国境内的一处天险,公子世还是找了林涛。
火药,如果有火药的话,凭借天险的地势,只要卫玄敢来,他就有办法把他们都炸死。公子世对火药的威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我要见崇儿。”这也不知道是公子世第几次来问林涛了。而林涛的回答,永远是这五个字。
没办法的公子世,最后还是妥协了。可是,他上哪里去找个林崇来?林崇当初确实是公子世派人抓的,不过,从头到尾,林崇都没有见过公子世。
公子世自然也没见过林崇。
当初那些人对林崇的形容,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现在,这少年,最起码有十七八岁了。剩下的东西,公子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印象的公子世,又一次想到了郑尚书。所以,本来一脚被分开关押的郑尚书,又回道关押林涛的帐篷里。
“郑尚书。”林涛看到老熟人,嘴角又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郑尚书一屁股坐在林涛身边,他现在总算看清了。自己跟林涛的处境完全不一样。人家算人被看的严实,可是,待遇也好。
自己,被看的不严实,却也属于被无视的存在。
现在,又让自己过来,还是为了林涛。能得到一个有价值的消息,林涛比其他人要聪明许多呢。郑尚书知道林涛那个笑容代表了什么,可是,自己没有办法,除了嫉妒,他也只剩下羡慕了。
“郑尚书,你有孩子么?”林涛自然知道,这次郑尚书来自己这里是要做什么,他非但没有为难他,反而主动开启话题。
郑尚书整个人都激动了。
他从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纠结怎么跟林涛谈起这个,结果,林涛这次,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有,没有孩子。”郑尚书年纪也不小了,但是,他真的没有孩子。
他娶了一位夫人,纳了两房妾室,夫人早年落了一个孩子,两个妾室,也一直没有消息。
“唉,我儿女缘分薄。”郑尚书叹了口气。
“你做了太多缺德事了。”林涛瞥了郑尚书一眼。
郑尚书听完这句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这话题聊不下去了,人家明摆着是来讽刺他的,这要是还能忍,还是他郑尚书么!
想到这里,郑尚书迈开步子,往帐篷外面走起来,刚掀开帐篷,就看到帐篷外面站着的人,一下子怂了。
祁国跟大雍不一样,这个国家,可以用铁血来形容。他们眼里,可没有什么怀柔政策,而是一个人能不能继续存在,跟他的价值有直接的关系。
郑尚书知道,自己在公子世眼中唯一的价值,就是来林涛这边套话了。
叹了口气,郑尚书又转身回去,硬着头皮坐到林涛旁边。
“若是做了太多缺德事,便不会有孩子,难道,林尚书也做了不少缺德事?”硬着头皮的郑尚书一点也不想给林涛面子。
人家都咒自己断子绝孙了,自己还不能说他缺个德?
“是啊,我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叹了口气,林涛居然还承认了。
能不能不按常理出牌啊!
郑尚书根本不知道这话得从什么地方接起,自己说人家缺德,人家还真的承认了。接下来,难道去告诉林涛,他其实不是缺德?
郑尚书想撂挑子。
“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为了保住我的孩子,才昧着良心缺德的。”林涛偏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门帘:“可惜,我缺了那么多的德,也还没见到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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