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郑尚书觉得,今天林涛除了纠结缺德这件事qíng之外,简直是他的顶级助攻。
“你是为了你的孩子,才来的?”顺着林涛的话,郑尚书开始带话题。
很快,林涛便毫无心机一般,将自己的孩子的事qíng,全说了一遍。甚至到后面,仿佛表达对孩子的思念,林涛还不知不觉中,将林崇的体貌特征描述了一遍。
虽然描述的是四五年前的林崇,可是,有这些也就够了。
当天,公子世就得到第一手qíng报。因为有这个qíng报,郑尚书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三天之后,公子世松口了,林涛便见到了“林崇”。
“父子”相认的感人戏码之后,林涛便要jiāo出自己知道的信息了。
将“儿子”安置在自己的帐篷里,林涛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公子世了。
“我不可能效忠你。”站在公子世的营帐里,林涛很直白的将自己的底线,告诉了公子世。
不过,对面的青年,一点也不生气,这一点,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这时候,林涛要是愿意效忠他,那公子世就要考虑一下林涛说话的真实度了。
可惜,林涛就算不想效忠,也不得不效忠。
“但是,你的儿子,你带不回去。”公子世胜券在握。在他眼中,林涛现在做的,都是徒劳。他能为了儿子,为自己做那么多的事qíng,那么,也能为这个儿子,再为自己做更多的事qíng。
林涛的脸色暗了下去。
这个“儿子”是大雍人,单看脸,林涛就能看出来。可是,这个大雍的青年,已经一点身为大雍人的意识都没有了,甚至,连自己原来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整个人,全按照自己跟郑尚书说的那个样子定制的。一点都看不出真假来,如果,不是在之前见过林崇,如果不是知道,公子世身边或者他自己有一种控制人的能力,林涛一定会被这个人骗住的。
公子世什么都算到了,唯一没算到的是,先帝在上最后一次早朝之前,中的催眠术已经被认出来了。
“我知道。”林涛面色黯淡。
“我说的那个人,在衢州,住的地方,是这个地址。”林涛开口,一句一字缓缓的说道,手中是一张写了一行字的纸。
公子世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这个答案,只要催眠的时候,问一句知道火药的人在什么地方就能问出来的,结果,一直钻在知道火药的人是谁的牛角尖,不然,哪用这么费劲!
☆、第五百三十一章 “陈辉祖”
郑尚书说的这个人,公子世还是有印象的,毕竟,在被bī出京城之后,公子世可在衡清他们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当初胡姬陷害李嘉的时候,这个人也被牵连在内。当初李嘉被当堂释放的时候,同时释放的,就是这个人。不过,一个普通士子,怎么会知道火药这种东西。
看出公子世的疑问,林涛接着开口:“火药,便是住在这里的人研究出来的。”
林涛信口开河,确切的来说,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到底有多少真话。儿子早就回京了,可是他却有必须来这里的理由。
儿子能回来,可是,他的妻子,却永远回不来了。
“陈辉祖?”公子世杵着下巴,手指不断的在椅子扶手上敲击。
“什么?”林涛疑惑的看着公子世。故意忘记的名字,公子世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公子世紧盯着林涛。
“公子莫非忘记,我好歹还是个吏部尚书。”林涛自嘲的笑道。
公子世点点头,林涛是吏部尚书,也是去年科考的主考官。陈辉祖是去年的考生,林涛知道他的信息一点都不为过。
“你确定他住在这个地方?”公子世皱着眉问道。
“公子可以派人看看。”林涛点点头,暗地里却咽了口唾沫,大半个月了,鱼终于上钩了。
京城有多少人恨着公子世,这次的计划,就有多少人参与。而自己,大概是所有人中,最愤恨公子世的。他怎么都忘不了,那一年,山道上的惨状。
旁人都以为,那是山匪做的。可是,直到京城守军,将京城周边的山匪都剿杀gān净,林涛也没有见到那个杀了他全家,带走他唯一的儿子的山匪。
甚至,直到那些人,带着儿子贴身的东西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林涛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
妻子,母亲,妹妹,所有的亲人,只是因为对方要自己俯首听命,便全部惨死自己面前,这样的事qíng,纵使林涛有多大的心,也忍不了。
“我会派人将他带回来。”公子世开口。
这件事qíng,已经拖延好几天的时间了。卫玄收复灵州,却没有追出国界,估计在整合灵州内部。公子世见识过鹰卫的工作效率,留给他的时间,着实不多了。
很快,公子世就派人带回了一个青年。青年长相略显得粗狂,手指粗大,手心中还有不少厚茧子。若不是写得一手好字,根本没办法把这个人跟一个书生扯上关系。
陈辉祖是被绑来的。
一路上,这人不断的在挣扎,甚至还伤了公子世的几个手下。至于撬开陈辉祖的嘴,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人,比谁的骨头都硬气。
在牢中被打了个半死,都没说出一个字来。毫无办法的公子世,又想起了林涛。
跟郑尚书的待遇一样,能利用的地方都利用完之后,林涛便跟“儿子”一起被关在一起。公子世还没确定林涛带来的消息有没有用处,所以,到现在,他还不能下定对林涛的处置。
林涛似乎早就知道公子世还能用得上他,所以,也不着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还旁敲侧击的,问出了假冒自己儿子的人的来历。
林涛再一次见到公子世,公子世的大营里蹲着一个陈辉祖。
当然,这不是一个四肢健全的“陈辉祖”。
因为被用了刑,“陈辉祖”身上都是伤,一身青色的衣衫,沾染着血迹。
“你说要见林涛,也见到了。现在,该说你知道的东西了。”公子世高高在上的坐着。
“陈辉祖”抬头,看着林涛。这人全身上下都是伤,甚至连他的脸都没有放过,“陈辉祖”的脸上,是一道道的火烙痕迹。
还好,这个人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抱着必死之心参加这次计划的,否则,就这伤口,恐怕就算以后离开逃出去,在大雍也抬不起头了。
林涛其实挺心疼这个人的。
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子了,活着也好,死了也好,反正儿子还在京城。可是,这个人,还只有二十几岁而已。
“林大人。”
“陈辉祖”的声音很轻,几乎很难听到。一个身高人高马大的青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都没有松口。这个人,至少,信念上比一般人坚定许多了。
“你来了。”林涛看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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