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轻轻的点点头。
点头的时候,脖子边缘的勒痕便露了出来。林涛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被用了多少刑,但是,就凭这个人一直不肯松口的xing子,就值得尊敬。
“说吧。”林涛开口。
公子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bī迫,林涛就让陈辉祖开口。不过,他现在在意的是,陈辉祖会不会开口。想要陈辉祖开口实在太艰难了。
这个人,意志很qiáng,催眠根本没效果。而且,公子世也找不到他任何破绽,以前用在京城众多官员身上的手段,在这个叫陈辉祖的人身上,一点效果也没有。
所以,公子世怀疑林涛。
他到底凭什么让陈辉祖开口。
“大人。”陈辉祖看着林涛,眼神中,是绝望。绝望之后,便是破罐子破摔。陈辉祖看着林涛,失望的垂头,慢慢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另一边,容白跟卫玄,都不主张追出灵州。
经过燕王的残bào统治,灵州早就空虚了。这次祁国大军进攻,更是惨无人道的开展了屠杀抢掠。在这个各种资源都不丰富的世界,为了抢夺资源开展屠杀,无论容白还是卫玄,都不意外。
可是,两个人这次都倾向于先治理好灵州。
西北大营的主将,是整个西北最有权力地位的人。西北地区,常常发生战争,战争之后能够带领众人重建家园的,只有西北大营的主将。
虽然没有京城的任命,但是,卫玄早就是名副其实的西北大营主将了。
灵州的百姓,并没有全部回到之前生活的地方,而是在灵州靠近衢州的地方,设置了一个临时安置点。而靠近边境的地方,卫玄设置了不少防御装置。
原本攻城守城的器械,现在都已经改造完成,借着灵州原本就有的天险,姐弟两个,打算将林州改造成了一个不可能攻下的城池。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头疼
西北的四月,天气还有些寒凉。容白身上,还穿着大衣。而衡清的信里,京城已经开始百花盛开了。容白坐在大营前面,看着信封里夹着的一片粉红色的花瓣。
“又送信来了?”卫玄叼着一根糙,坐在容白身边。
容白跟在他身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现在,卫玄对衡清的怨气,已经慢慢消了下去。以前,京城的事qíng,要鹰卫禀告,可是,现在,京城所有的事qíng,都变成衡清说给容白听的故事。
夫妻两个,从来都是衡清写信,容白回信。衡清写的信,洋洋洒洒动辄几千字,至于容白,回信永远都是几个字。
qíng爱,卫玄不懂。但是,李嘉对容白无所隐瞒,却让卫玄很满意。末世的法则,只有对最亲近、信任的人,才无所隐瞒。
而衡清,真的对容白无所隐瞒么?
当然不是。
因为,现在,衡清也面临一个非常难搞定的事qíng。京城,是大雍的大后方,完全没有战争的威胁。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战争,不是两面正面jiāo战。
而是京城这种,表面上平和,实际上,波涛暗涌。
容白卫玄还带着人正在边疆打仗,京城中的人,就开始考虑别的事qíng了。不得不说,永夜在身为皇子并没有自己固定的势力范围。所以,现在,能真正服从他统治的人根本不多。
除了两位丞相以及先帝留下的人,没多少人满意这个少年。
不满意永夜,就开始有人有小心思了。而其中心思最膨胀的人,正是四王爷的旧部。
跟其他王爷不一样,在公子世的身份bào露之后,四皇子的事qíng,也有了翻案的机会。因为,他弑君的行为,是被公子世蛊惑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四皇子还是受害者。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引荐了礼部尚书以及礼部尚书推荐的那个天师。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是有将四皇子放出来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两位丞相的帮助下,慢慢被压了下去。然后接下来,就是对陛下不信任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可是,这些看法,有理有据,极难反驳。因为,四王爷年纪大,是前国子监祭酒的女婿,曾经学习过治理天下的方法,跟七皇子这个半路出家什么都不懂的相比,这个人更适合做陛下。
衡清倒是没什么影响,可是,书院里的孩子们,却气得牙痒痒的。
治理天下的方法,谁没有学习,在临江书院,这个明显是每个人必须学习的能力好么?
不过,这些东西,临江书院的人是绝对不会对外面的人说的。永夜在宫里,想出宫,实在太艰难。炸山的事qíng,也不知怎么,就被两位丞相知道了。
所以,他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不,是他和柳氏的两兄弟一起。
永夜被关在宫中,而柳家兄弟,被关在书院。参加那场活动,唯一还能自由行走的,只有容琪。
因为,整个京城,唯一能压得住容琪的人就是武侯爷,而武侯爷觉得,那炸山的事qíng,着实给力,根本没做错什么啊。
“徐焕,你说,着件事qíng应该怎么做。”跟永夜一起被禁足的,还有当初被掳过来的徐先生,全名叫徐焕。现在除了上早朝,批奏折,所有的事qíng,永夜都跟这个叫徐焕的人商量。
徐焕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跟永夜在一起的。
他在同样被“软禁”之前,已经被三个人关照过了。
两位丞相,剩下的一位,是个残废的官员。三个人,目的是一样的,考评他的才学,然后确定,他能不能辅佐陛下。现在,表面上,他只是一个跟在陛下身边的阶下囚,实际上gān的是太子太傅的事qíng。
毕竟现在教导这位陛下的工作,跟教导国之储君没什么区别。
不过,让徐焕很惊讶的是,这位陛下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一般来说,身居高位,或者从小就地位卓绝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些高傲。而且,这生来就是皇子的人,应该啥也不懂才对。
可是,自己教导这个,什么都懂。有的时候,甚至还要这位学生给自己普及知识。
没有帝师的名分,虽然从事着帝师的职业,徐焕是没有反驳陛下的权利的,所以,每次陛下提出新观点的时候,徐焕只能思考,思考的结果,基本上都被陛下折服了。
越是这样,徐焕越是对这个陛下看重。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国之君主应该的模样,以前看上燕王,果然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只是今天,陛下给他出的是一个难题。
还是联姻的事qíng。
还是跟衡清联姻的事qíng。
西北的大战,容白集结的战力,甚至忽然出现用之不竭的财富,都让人对衡清这个人关注度骤升。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用一般东西收拢了。
能相信衡清没有异心的人越来越少。
永夜是很想重用衡清的,在书院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咏鹅,知道衡清的追求,也知道,衡清他们根本不屑于自己这些所谓的权利。
可是,别人不一样。
臣子太过qiáng大了,就算陛下坐得住,旁的人也未必能坐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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