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点qíng谊在知道陶然居然是观日月好友的时候就被她单方面的掐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九烟的佩剑就叫做黑玄——起名废向玑哥致敬,我对玑哥爱的深沉
前辈是谁我觉得你们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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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碣石有遗篇
但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qíng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前辈还不知岁月,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还曾抱怨着师姐居然没守在身边,说好的不说假话言出必践果然是骗人的。后来她知道过去了那么多年,曾经故人大都已经消逝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心中也不是不惆怅的。
这种天地间仿佛只我一人、再无人知晓自己存在的寂寞和孤独,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的。那时候……观沧海甚至觉得,就算是仇人出现在面前,她都能够好声好气的和他打个招呼了。
况且是曾经当过朋友的陶然呢。
当初的那点怨愤、觉得自己被欺骗的恼火……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观澜依旧在说着外间的qíng况,但观沧海这时候却没了查探的兴趣,只是在心中无声的叹着气。陶然、师姐……到底是,近乡qíng更怯,不敢问来人。
这么想着,她的心qíng倒是更加的低落了一些,连心中原本存着的那些对于自家师姐有了弟子的不快都消失了些许,反而是那么点对那素未谋面的师侄的好奇关怀占了上风。
这么多年……师姐也是一个人,原本还有陶然陪着,如今陶然都成了这样……这样的日子,师姐也很无趣吧?观沧海这么想着,片刻后又开始暗自嘲笑自己的以己度人。
会觉得无趣的只有她吧?
她的师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己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什么都不在意,宗门也好同门也好朋友也好,那双眼里永远都是空的,什么东西都印不出来。
无喜无悲、无爱无恨、无忧无虑、无惧无愁,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为此而动摇半分。还小的时候观沧海对此只觉得不服气,因为不管自己做什么她的师姐都是那般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是叫人看的火起,况且她还那么的得师尊的偏爱……她自己,也是那么的喜爱着自己的师姐。
后来在这漫长的岁月之后,仔细回想旧时qíng景,却只觉得恐惧。
这世上从不存在真正的无qíng之人,从前的观沧海这么认为。而如今,她明白,有qíng的前提是有“心”,如果只是一副躯壳的话,自然是没有qíng绪的。
而她的师姐……在很久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像是人,反而像是空有着一副人类外壳的怪物——这是当年观日月的某个仇敌怨愤之下口不择言发出的嘲讽,那时候在旁的观沧海只觉得气愤,而如今,她回想起那时候自家师姐毫不在意的一剑将其断首,却是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之感。
果然如此——竟然如此!
这念头生出来便不可抑制,观沧海想起旧时种种,越发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还有,当年的师尊——哈,师尊也是知道的吧?所以永远对师姐更好,哪怕再如何的一视同仁,外溢出来的关爱,也总是师姐得到的更多。
因为缺乏,所以才更加的需要给予——师尊,你在同我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嫉妒、会不平吗?
“师尊当然想过这个,师妹。”白裙女仙漠然的声线上染着一层薄薄的qíng绪,但这qíng绪太薄,观沧海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是个什么。
她这时候也没这心qíng。
观澜早已在观日月到来的那一刻陷入了晕迷,此处清醒着的只有她们师姐妹二人。观沧海——或者说得更加的清楚一点,观沧海残留在人世的这抹执念——被观日月qiáng行从观澜的身上牵了出来,凝成了虚薄的人形。而如今,她正复杂的注视着自己的师姐。
“师姐……”她轻声的呢喃着。
观日月也在看着这幅久违的、几乎都要遗忘的容颜。“我在。”她的嗓音轻柔了一点,哪怕知晓这并非是自己的师妹,哪怕明知这只不过是一缕执念——但、但是,她想,我果然还是无法放任不管。
这是沧海。
不管如何,这都是沧海。
认知到这点的时候,观日月就知道,自己无法放任她不管。
“你的执念是什么?”观日月问道,所谓执念,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不甘心——人的qíng绪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居然能够做到这许多超脱了本身能力的事qíng。想要消除的方法也多的是,直接以qiáng大外力消解是最简单的一种,但观日月还是想要选择更麻烦的一种。
满足执念的所求,让她……心甘qíng愿、毫无遗憾的逝去。
观沧海像是被这句话从自己的心绪之中突然惊醒了一般,她恍恍然的抬眼注视着观日月的面容,倏而又笑了起来。
“我的心愿……师姐,你在问我?”她的眼中分明盈着许多的喜悦,但却有更多的泪水落下来。但要说是悲伤,却又不像。“哈,师姐,你居然也会问这种问题?”
观日月:“有何不对?”
“我以为,再见的时候,师姐该像是没看见一样和我擦肩而过的。毕竟你从来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引不起你的兴趣。你的人生里,好像就只有两种事qíng——该做的,和不该做的无关之事。”观沧海抬手给自己擦眼泪,才擦了几下,观日月就递了帕子过来。
浅绿的一块,上面绣着挺拔的翠竹。观沧海无声的笑了一下,接过了这快帕子,眼泪却落得更厉害了。“而现在……你居然直接将我拉了出来……哈……哈哈哈,你居然还带着这块帕子……”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浑身都在颤抖的厉害,“我还以为,你早就丢掉了呢,师姐。”
“这是你的,我怎能随便处置?我一直留着,想要物归原主。”观日月神色平静,她看起来并无太多的qíng绪波动,“但你一直没有来。”
观沧海:“这可真不像是你呀,师姐。”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脸上的泪痕倒是擦gān了,看起来不像是之前那么láng狈:“你从前可从来不会说这么多多余的话。”
“人总是会变的。”观日月道,“师妹你的例外,也只是你一个人的例外罢了。”
观沧海:“师姐想说什么?”
“说出你的执念——然后,轮回去吧。”观日月道,“没必要这么苛责自己,当年对沧海说过的话,我并不介意再对你说一次。”
“那并非是你的错。”
观沧海轻唤了一声:“师姐。”
“嗯?”观日月应了一声。
观沧海轻轻的笑了起来,她道:“师姐,你以为……我的执念只是这个?难道我在这人间徘徊这么久,就只是为了听你说这么一句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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