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灲从窗fèng中往里瞟了一眼,不禁觉得好笑的摇了摇,那人被保护的那么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何况还是一身戏服?看来自己是被某人影响的太深,一听见“眼睛有毛病”就下意识地想停下来瞅一眼,看来以后得少cao这些闲心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没多久,里面的买卖就以五十两成jiāo了,而还昏迷着的人,也被从房中的密道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第十一章 被困
孚木南从酸痛中慢慢转醒,被捆紧的手脚和身下粗糙的稻糙让她的记忆慢慢回笼,毫无疑问,她被困住了,“请问有人在吗?”
“什么事!”隔了好一会儿,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才隔着门传来。
“我能见见主事吗?想和他商量一下接下来是事宜?”
“明早你自然就见到了。”这次倒是回的快,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粗鲁。
被困于陌生之地,孚木南知道自己无计可施只能等待。
另一边的相府动用了整个府中的家仆、侍卫、隐卫暗中寻人,可是一直没有结果。第二天衙门、禁军都派出了便衣队借检查之名对各店铺进行严格的搜查,一时弄得城中人心惶惶,不知qíng的还以为是宫中又进了刺客。
风声传到了红袖楼,主事妈妈,吴金莲,将各房彻彻底底检查一遍见未发现异常,才放心地腾出时间去看昨天新买的两丫头。
“妈妈,昨晚到的那个丫头主动要求接客。”吴金莲一进往生院,就听到管事的婆子来报,“哦?去瞧瞧。”虽然以往也有不少姑娘主动愿意接客,但能够这么快想通的倒是不多见。
吴秀莲命婆子打开房门,便看到那丫头一脸安静地坐在糙堆上,虽然手脚被缚,衣发凌乱,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给她松绑。”
“多谢,我要怎么称呼您?”孚木南动了动僵硬的手脚,扶着墙站了起来。
吴金莲暗中点了点头,身量高挑,面容秀美,虽然眼睛有些问题,但诚如癞三所说,稍加□□确能招揽不少客人,“楼里的姑娘都叫我吴妈妈。”
“不知妈妈能否安排我在月底前接客?”这样才能赶得上祖母的寿辰。
听她如此说,吴金莲讶异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些疑惑,不过她也不怕她翻起什么làng来,“楼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客的。”
“妈妈放心,我虽目不能视,但自小还是习得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有所涉猎的,您要是不信,不妨我给您画上一幅。”
晨光下的女子一脸淡然,丝毫没有说谎的样子,“随我来。”
走出几步之后才意识到对方是个瞎子,正想着回头去扶她一把,不料她已慢慢地跟了过来,见她走的稳当,吴金莲索xing接着往前走。
“砰、砰、砰”突然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孚木南的步子,但是她身前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声音很弱,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走吧,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过几天就安分了。”说着吴金莲停在一扇门前,利索地推了开门,“进来吧。”
她辨着方向慢慢走了进去,接着一双手把她拉到了一个书案前,“请吧。”
孚木南摸清面前的纸,用手调了调位置后仔细地将纸面抚平,“吴妈妈,能帮忙递一下笔吗?”
吴金莲没多说,亲自给她磨了墨,将笔蘸好后放入了她手中。
孚木南凝了凝神,快速在纸上勾了几笔,“好了。”
吴金莲转过身子,“就好了?”
说着绕到了她身旁,俯身看去,只见纸上只有寥寥数笔,但可以清楚地看出画的是一个侧身回眸的女子。线条流畅,轻重、浓淡有度,十分传神,吴金莲暗暗欣喜,看来是捡到宝了,“月底前准备好一项才艺。”之后没再说什么便走了,孚木南也安下心来。
之后的几天,没有人再绑她,她有了像样的房间、饭食、丫鬟还有了一张琴。
不管楼外有什么风雨,楼里欢声笑语是从未断过,这一天,红袖楼又有一名姑娘要开始接客了,听说是国色天香,多才多艺,为此有不少世家和富家子弟早早前来,只为一睹芳容。
“各位公子爷,今天是我家青蔓初次登台,要是有什么差错,还望多多包涵呢。”吴金莲站在台上,挥着帕子道。
“美人快出来,快出来~”“快出来~”见她还没下去,台下已经有不少人在叫嚷。
“好了好了,人来啦!”她话音刚落,四周突然一暗,唯留台顶一盏灯,悠悠的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淹没了众人的耳朵。就在众人四处寻觅之际,舞台中央慢慢升起,只见一人席地坐于中央,一身白衣套青纱,一顶帷帽,一架古琴,一盘清水,一碟小花。
清脆透亮的琴声如一条初醒的潜龙,它缓慢抬起眼皮,眼珠子咔咔移动,神魂归位后,一寸寸地舒展那已沉睡千年的躯体,慢慢活动自如,忽而腾空而起,直入云端,穿云蹿海、御水凌风,畅游尽欢。俄而心气渐定,降于高山,沐风而栖,淡观尘世。
若是仅此而已,那只能说是尚可,有趣的是,那盘中的清水,碟中的小花似被丝线牵引般,排成两列,慢慢环绕于弹琴人的周围,待到琴声bào涨,那两列如丝线爆裂般,瞬间散开,水与花瞬间融于一处,正在此时,琴音陡转,云淡风轻间,小花朵寸寸舒展,百花齐放,一阵盎然生机扑面而来,让尘世染上盛世之姿。
这才是真正的《太极生花》,虽是独奏,已然完美。
曲罢,直到台子慢慢降了回去,佳人消失在眼前,众人才回过神了,不过这时,台上已由吴妈妈主宰了。
最后青蔓的初次以两千两成jiāo,当买主来到房中时,孚木南已然侯了许久,“公子好。”
来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拉了她的手一齐坐回了桌边,孚木南除了手被猛然拉住时僵了僵,神色一直很平静。
来人似乎并不打算说话,只是在她手上写下“帷帽”二字,陌生的温度就那样透过掌心直达她心底,她稳住心神,径直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遮掩。
那人接着写到,“说话。”
孚木南笑了笑,“公子想听什么?”“随意。”
“不知公子可否送我回家?”她停下来,伸手去摸茶杯,来人倒也体贴,很快倒了杯茶放进了她手中,“多谢。”
喝完茶,她也不急,“我带疾出生,家人为了给我治病几乎将全国翻了个遍,如今我失踪,只怕再不回去,这京都也安生不了。”“代价。”
“代价?公子想要什么?”这茶似是越和越渴,她一口将茶喝完,对面人又体贴的帮她续满。过了很久,那人才写下“婚嫁”二字。这一次轮到孚木南久久不语。
“不愿意?”
孚木南又一次将杯中的茶喝尽,“非我不愿,只是婚嫁之事非我一人能定,如果我自此离家,答应公子又何妨,不过若是不能回家,我也用不了公子再送我回家了。”孚木南只觉得越来越渴,越来越热,说着说着就将杯子贴到脸上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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