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普通的三进宅院,展行同柳菀说这是冥然在青州的私宅。也是半缘宫在青州的势力据点。
宅院中仆人不多,大多是男子。开门的是管家郑铎。
简单吃过饭,展行便劝柳菀去休息,见她身子发晃,知道已到了极限。一路而来虽相处时日不多,然而他发现这姑娘不似看上去那般柔弱,凡事皆不想拖累于他。
柳菀双腿木胀酸疼,她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路,加上之前吃不饱睡不好,此刻躺在chuáng上便睡熟了。
于此同时,金林都浊làng滔天。
五皇子与大皇子各执一词。皇上便想从柳菀入手,然而她一口咬定自己预见大皇子兵变绝对属实。皇上见她嘴硬,意yù带柳家人要挟,这才发现柳家已是空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均不见了。
一怒之下,将柳菀大入天牢。至此,玉梅假扮柳菀的事qíng还未曾bào露。
只不过皇上这一气便急火攻心,重病不起。此番便给了五皇子喘息之机,原本证据凿凿,百口莫辩,现终于有时间可为自己正身。
五皇子名南锦焕,人如其名若炽热的火光明亮,生xing正直,善与人jiāo。从小他便看透宫中的尔虞我诈,一直无意于帝王之争。然而生于皇室身不由己,如今被bī到悬崖边,不反击便万劫不复。
所谓天眷良人,此番得了个峰回路转,抓住时机便可翻身。
他这边忙于寻找证据,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找到了他的挚友影红,称自己是魏廷的妻子,
起初影红是怀着疑虑收留了这母子二人。那女人称自己一个月之前被人囚禁,后又被人救出,送来影红住处。
多发探查,影红发现这女人所言不虚,不过这暗中帮助他们的人找不到,这步棋南锦焕如何也不敢妄用。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完。
最近一直在改文。想要让文变得更好。
前两天一直没有更,抱歉。
☆、载阳(二)
“主子,是三皇子的人将魏廷妻儿送到影红住处的。”金林都一处普通宅院内,暗探向冥然禀报打探来的消息。
冥然负手立于窗前,望着院中偶落的梅花瓣若有所想。
他这日穿了件紫色紧袖长袍,襟末用金丝绣着潜蛟腾云的细纹。玄黑丝绦笼住窄腰,其上挂着双蛟戏珠的玉佩。金蛟绾束青丝于头顶,俨然流露劲松之魄修竹之魂,儒雅中又尽显超逸。
半晌,转过身子,声道:“下去吧。”
暗探拱手后退出门。
“我们要将消息透漏给五皇子吗?”屋内还有一人坐于椅上,待暗探退出后,忙不迭问冥然。此人虎目冷面,正是方超。
“既然我们能打探得到,他们也可。”冥然挑眉,他不能趟这浑水,这边局势一定便要启程与菀儿汇合。“皇上那边如何?”转而又问方超。
“估摸过几日就能上朝!”
方超是冥然父亲第五贺旧友的遗子,当年父母被仇敌杀死,他侥幸逃出落于流民。五年前第五贺到金林都与南锦煜商讨合作事宜,机缘巧合下与他相遇又相认,并将其身世相告。自此,他便与冥然jiāo好。
这也便有了冥然假扮他进入聆天苑的契机。现柳菀已被救出,身份换回,他也回到宫中。
“待皇上好了,我便启程。”冥然算算日子,不出意外菀儿已经到了青州,想必南锦煜也应该打探到了她的行踪。这边部署妥当,他不能再拖了。
“其实我一直怀疑,皇上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方超向冥然说出心中疑虑,皇上向来身子硬朗,从未听过有什么隐疾。而今御医却诊断他身子亏空,仿佛常年生病之人,怎么瞧都觉得蹊跷。
“看来,南锦煜已等不及了。”冥然认为若真是下毒,定是他所为,大皇子无深谋远虑之能,五皇子光明磊落,不会做出这般杀父之事。
“三殿下太过狠毒,他若做了皇上,南锦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方超很不喜南锦煜,那人yīn狠诡谲,心机深重。
他曾对这位三殿下有过一丝同qíng。南锦煜自幼便不得皇上宠爱,且外家衰落,无人帮衬,在后宫举步维艰,众人皆会踩他一脚。在母妃去世后他颓废堕落,置身于烟花柳巷之中,聊度余生。
直到方超与冥然相识,才得知了三皇子本来面目。一切皆是他避人耳目的表象罢了。
“即便如此,我亦必须要帮他上位。”冥然自是最了解南荣煜,然而这是父亲对他的嘱托。他不知父亲有什么把柄落在南锦煜手中,竟要倾尽半缘宫所有帮衬于他。
隔日,皇上不顾御医劝阻,执意不再卧于病榻,将两个儿子唤入宫中。
在南锦皇子成年之后便会出宫而居,只有做了太子才能回皇宫住在太微殿。
紫寰殿中,皇上面容枯槁,病态尽显。大皇子与五皇子各怀心事,分站在两旁。
“焕儿,朕再给你最后一次辩解的机会。若再拿不出证据,朕只能相信事qíng是你所为。”皇上对南锦焕既心疼又痛恨。他亲qíng淡薄,早就习惯了孤单活在高处,只有这小儿子似一束暖阳之光照亮他内心的晦暗。
南锦焕在朝堂之上并无建树,甚至无心皇位,皇上早已放弃立他为太子。但是不得不说当他查到影红是五皇子手下之时,内心是欣慰的。他的小儿子终于开窍了。不过实在难堪大任,计划败露,竟无应对之策,还将柳家人救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自有力证。”南锦焕坦然立于殿中,此刻他不必再苍白辩驳,手中握着的证据,足以证明清白。
“好!朕拭目以待。”皇上忽而心qíng大好,原本还苦恼于不能太过偏袒小儿子,如今看他的样子想必胸有成竹。
南锦烽一反常态,只言不发,垂头立于原地。他自觉大势已去,魏廷的妻儿逃脱,看来已落入五皇弟之手,否则他不会如此泰然自若。
“还请父皇将地牢中的那人带来,儿臣这边有个能让他吐露实qíng的人。”
少顷,魏廷带到。他这几日未被上刑,伤口愈合,只是双腿已废,被人拖来,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他用眼角余光刚刚能看到站在旁边的两个人,皆穿了明huáng的衮袍,左侧是大皇子,他自是认得,右侧之人与大皇子五分相像,亦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目,只是眼尾平缓不翘,温润如玉。身材较大皇子瘦削,衮袍罩在身上,松松垮垮,别有另一番风流,五皇子无疑。
“你叫魏廷吧,孤带两人过来,看你是否认得。”南锦焕面容和善,说出话来也温文儒雅。他吩咐御卫带人。
转瞬便见一位抱着孩子的女子进入大殿。她前脚将将迈入殿门,便挣脱钳制,冲到魏廷身旁。
“夫君,夫君你……你怎么……”那女人见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丈夫,哭成泪人。
面见皇上而不跪,犯了杀头大罪,御卫上前拉扯,皇上却摆手示意无妨。
魏廷挣扎着吃力起身,伸手想拭去女子的眼泪,却半路收回,握成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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