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执_虸狐【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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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菀见冥然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双手放在膝盖上握成拳头。她曾听过冥然说过这件事qíng,也知道在他的心中始终有着郁结。对于父亲的不解与埋怨仅仅只是源于一个约定。

  她悄悄将手掌覆在冥然的拳头之上,她不知要安慰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别人不能理解的疙瘩,谁也解不开,唯有自己。

  冥然苦笑,他不是怨父亲,而是自己不了解父亲,赌气做了很多不应做的事qíng。

  朱乃翁见状离开,留冥然与柳菀独处。在他眼中,冥然与第五贺xing子太过相像,表面上嘻嘻哈哈不着调,实则敏感而脆弱,十分重qíng重义,又往往被qíng义牵绊,绕不过弯子。

  “菀儿,我是不是很不孝。”冥然见朱乃翁离开,才将将说了这么句话。

  柳菀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将他抱在怀中。

  良久,冥然才好似想通了,声音闷闷的说道:“见到爹,我好好道歉便是。我想他会原谅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越写越撒欢。

  现在我抛弃了细纲,随便写。

  qíng节上的出入,有人指出再改吧。

  我就是这么破罐子破摔了。

  ☆、劫(一)

  冥然知晓了事qíng的始末,虽然他觉得事qíng似乎并不一定只如朱乃翁所说的完全一致,但是终究南锦煜是表弟这个事实不会错。

  他斟酌了许久,给南锦煜回了封信,又写了一封给父亲的信。

  在金林都的那几年,他一直以为南锦煜抓住了父亲的把柄,虽明面上听任指挥,私底下却做了万全之策。原想的事qíng全部被推翻,很多部署都需要重新来过。

  正巧朱乃翁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北戎人的蛛丝马迹,冥然他们看来要在靛州多住几日了。

  靛州的回chūn节已过,四月的天气已仿佛入了夏,热得难耐。冥然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许久没见到他的柳菀支了小凳在院中树荫下百无聊赖地看着话本子。

  之前在聆天苑中她未曾接触过如此吸引人的书籍,看了一眼便被吸引了。

  故事跌宕起伏,讲的是一位皇帝与爱人可歌可泣的故事。柳菀正看得入神,朱乃翁几时站在背后也不知道。

  见专心读书的人一时半刻察觉不到自己,朱乃翁打算轻咳一声唤起注意。

  “朱伯父!”柳菀闻声回头,便见朱乃翁站在身后,还歪着头看着自己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合上话本子,起身请他坐下。

  “丫头竟也喜欢这个啊?”朱乃翁已随着柳菀看了一小段,这故事乃是说书先生惯讲的段子,他听过几次,也很喜欢。

  “嗯。”柳菀点点头,“不过有些地方细细琢磨下不合常理。”

  “说来听听!”朱乃翁着实喜欢柳菀,这丫头平时话不多,单纯可爱,说话也是直来直往。他活了半辈子,膝下却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便格外喜欢这些小孩子。

  “既然两个人互相喜欢,为什么误会总是解不开?”柳菀看过几本累死的书,故事qíng节迥异,却都有一个特点,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永远隔着屏障,直到最后才会解开误会。

  “身在山中,窥不了全局。”朱乃翁自是知晓这些话本子的套路,若是一早便解开了误会,也就引不了人向下看了。不过他认为人生就是如此,话本子也是源于现实。

  “大抵我们也是如此,一妄念生,执着于空。”柳菀竟从话本子里面领悟出了人生道理。

  “丫头,人生在世,活着便图个舒坦,执念虽苦,亦是乐趣。”朱乃翁如是说罢,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解不开的结,他亦是如此,若不然也不会隐居在靛州。

  “菀儿明白了。”柳菀浅笑,他与朱乃翁极为投缘,大抵因幼年便失去了亲qíng,她对这个与父亲年纪相仿的老头儿十分亲切。

  “丫头,我听冥然那小子说过你的往事,若不嫌弃,我认你做义女可否?”朱乃翁道出了肖想多日的想法。

  柳菀一愣,随即慌忙俯跪在地,“父亲在上,受小女一拜。”她感动都来不及,怎会拒绝。

  “哎呦,我的乖女儿,快快起来!”朱乃翁拉起柳菀,合掌将柳菀的手握住,眼中泛起红丝。他也算不枉此生,老了得到这样乖巧的女儿。

  隔日,朱乃翁等不及冥然回来,便在家中摆了酒席,算是正是宣告认了柳菀做他的女儿。

  酒席并未请外人,只是家中仅有的主仆,摆了五大桌子,举家庆祝。

  却不曾想原本的喜事险些成为悲剧。

  酒酣饭足,朱家现有的四十几口人齐齐瘫软在地,才反应过来,酒菜之中被人下了毒。

  朱乃翁觉得自己骨头好似被抽离出身体,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展行也是如此,反倒是柳菀还可动弹,急得焦头烂额。

  “你快去给冥然送信,恐怕马上就会来人了!”朱乃翁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句过后便感觉累得喘起粗气。

  柳菀慌了神,握拳扶着凳子站起来,告诉自己要冷静。

  对了,还有绿哥儿。家里所有人,包括那些平日隐在暗处的影卫,皆被朱乃翁叫出来庆祝了。这厢皆瘫软在桌,谁也指望不上。

  柳菀一鼓作气,用尽所有的力气找来纸笔写信件,随后爬到门口,大叫:“绿哥儿!”

  只一声,绿哥儿便从院中的树上飞出,落在柳菀的身边,它歪着脑袋向屋内看,见众人趴在地上的,摊在桌上的,反正一个能直立的皆没有,仿佛知道了事态严重。跳着脚在柳菀身边蹦来蹦去。

  柳菀稳定片刻,才积攒了些许气力,翻过手掌,露出手中的纸条,绵软无力地说道:“快,快去找冥然。”

  绿哥儿得令,叼起纸条,遽然飞出。

  然而与此同时,一群人冲进院中,正看到此景。

  “she下来这只鸟,它是送信的。”闯进来的人中有人高呼,可屋内谁也没有力气去看绿哥儿是否被抓住,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着绿哥儿快些找到冥然。

  柳菀的脸颊贴着地面,眼皮渐渐失去力气,合眼之前看到众多脚掌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耳畔则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她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其他人怎么办?”

  “杀了算了!”

  “别惹事,上面的人也没说要我们杀人。”

  “对,杀了也不多给钱,费劲儿。”

  “赶紧带她走吧,以防夜长梦多!”

  旋即这一群人便达成一致。

  柳菀尚且存在知觉,感到身子被人抬起,继而装进了什么东西里面,手的触觉来看应该是个木头箱子。而后眼睑便再不透光,晃晃悠悠被抬起来走了许久,知觉也消失不见。

  恐惧,梦里全然的恐惧,压抑得仿佛要窒息。柳菀一个激灵,感知慢慢恢复。虽然身子还是没有力气,但是至少可以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坐在一驾马车中。

  车内空间狭窄,只有自己一人。四围被布遮挡,微弱的光随着颠簸一晃一晃的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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