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然回忆菀儿说起预言的时间,皇上已she入鸩糙快两年了,可谓病入膏肓。若能切断,不是不能缓过来,不多也就只能再多活一两年。
南锦焕双拳紧握,哪怕只有一两年,他也要护住父皇。他不明白三哥为什么这么狠心,那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既然找出了根源,便要断了,不过为了不打糙惊蛇,他们还要商量一个万全的对策才是。
与五皇子这边的按部就班相反,玄国公那边却乱成了一锅粥。
南锦煜近日心浮气躁,他再也等不及,决定举朝堂上下的势力,公然弹劾五皇子。而李橙便回府要挟父亲,暗中联络人脉。玄国公自是反对的,于是李橙便绑了父亲最爱的小孙子,并当着父亲面剁下那七岁孩童的手指。
玄国公气得直哆嗦,抚着胸口道:“逆子,逆子啊!”
小孙子疼得晕厥过去,李橙又找了个手下,打算当着父亲的面nüè待自己的侄子。老国公一边是自己的心头ròu,一边是家国大业,一时间进退维谷。
突然两个黑衣人夺门而入,救下了他们,正是冥然和展行。
冥然他们躲在暗中,本是想暗中探听到玄国公的势力范围,然看到李橙手段残bào,于心不忍才迫不得已救下二人。
计划有变,冥然便打算易容成李橙,与三皇子周旋。
就这样,当南锦煜计划好弹劾的当日,几乎无一人帮衬,气得回了府中。屁股还没坐热,方超便带了大内侍卫前来拿他,理由是毒杀皇帝。
证据凿凿,三皇子心灰意冷,便不再负隅顽抗,俯首就擒。
御膳房的人早就被挖了出来,就等着他弹劾失败后,给南锦煜最后一击。
南锦焕念在兄弟qíng义,只将他锁在泰宁宫,终身不得出。
冥然去见了锁在深宫的南锦煜,盖因他解开了父亲临走时留下的锦囊。锦囊之中是一封信,乃是君婳的妹妹贵妃娘娘写给南锦煜的,她称南锦煜并不是自己的孩儿,而是她的一个丫鬟的孩子。皇上临幸了她,也时分喜欢她,然而她身份低微,若是上位做了妃子便会成为众失之地,因此皇上便让贵妃娘娘要下这个孩子,也算抱住了她娘亲的一条命。
然而红颜皆命薄,她生完南锦煜便死了,皇上偷偷厚葬了她。并令贵妃娘娘抚养他成人。皇上并不想让这个心爱之人的孩子做皇帝,他疏远他也是为了他能好好活着。南锦煜看完书信,仰天长啸,原来他一直记恨的父皇却是爱他最深的,而抚养他长大的母后不是亲生的。
他的人生或许只是个错误吧。
而后没过两日,南锦煜便悬梁自尽了。
金林都已然平静,柳菀和冥然决定回华太山。先回华太,再仗剑天涯,这是柳菀的想法,她早就想去看看那众人口中的缥缈之地。
路上随处走走随处看看,累了就停下来多修整两日,见到好吃的好玩的就一并带走。展行被二人的磨磨蹭蹭搞得心烦意乱,半路便辞行而走,快马回了华太山。
待两人回到玄州之时,空空的马车已经被塞得满满的。冥然与柳菀被挤出马车,骑马在外。
出了玄州,一马平川,分不清哪里是官道哪里是平原,人烟稀少,路不遇丁。官道岔口东边通往隔世山,西边传闻是一条死路,前面是悬崖峭壁。
二人沿着西侧的小径一直走,路越来越窄,也愈发崎岖蜿蜒,道路两旁一边是细竹,一边是窥不见底的森林。不知走了多久,日头西偏,小径渐渐yīn暗。拐弯处有一颗千年古树,盘根在那处,周围几乎没有树木生出。
冥然勒马,口含手指发出响哨,丛林深处跃出几名黑衣大汉,抱拳下跪:“少主子,你回来啦!”
冥然微微颔首,片身下马又将柳菀搀下来,将马车和马匹jiāo与大汉,牵着柳菀走向密林。
密林初繁茂越走越稀疏,而后赫然一条狭窄的山fèng出现,窄fèng将将能通过一人,其上并不封闭,可望见两山之间的天空。
穿过窄fèng,便豁然开朗,花树林立,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花粉的清香,令人怡然。
“菀儿,抓紧了!”冥然搂住柳菀的腰身,飞入花树林海。衣角略过树梢,沙沙地带起花瓣,仙境使然。
待下落便是一条小溪,溪水中央七十二根梅花桩错落分布。冥然再次起身,偏偏玉蝶轻轻点踏桩头。
“菀儿这里有一处机关的,若是不按照规律去走,定是会神藏于此。”转瞬落于对岸。
对岸有一处回峰看似隔阻道路,然而峰回路转便见长梯绵深到半山腰。
拾级而上,迷雾渐渐浓重,回首之间仿若入了凌霄,脚下是层云缥缈。长梯三千节,象征人间三千烦恼。长梯结束,便赫然而见一块巨石,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半缘宫”。转过巨石,后面刻着一行小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字体入石三分,似用利刃雕刻,一气呵成。
“这句话是爹爹在娘死后刻上去的。”冥然解释道。
巨石后乃是一个山dòng,它若照壁一般遮挡住山dòng的入口。
穿过山dòng,宫殿林立,蔚为壮观。
宫殿是建在湖泊之上,之间用榭廊连接。湖边泊着一叶小舟,冥然牵着柳菀的手坐入小舟中,二人撑着小舟缓缓dàng在若梦境般的湖面上,柳菀忽而羡慕君婳,能葬在这一处也是一件幸事吧。
小舟飘零,路过每一处房屋,皆有一个诗意的名字。而最终停到了一处换做“淡云津”之地,这便是冥然居住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这一章修整了一下。
☆、偕老还度此生
淡云津是一个跨院,丫鬟小厮具备。
正厅之中立着一架金架子,架子上有一只鹦鹉,见人进来便尖着嗓子喊道:“绿哥儿,绿哥儿。”
鹦鹉绿色的羽毛,只有胸前有一戳褐色,在架子上跳老跳去。
遽然之间感到后背有风划过,一只大隼飞入,亦落在架子上,同鹦鹉jiāo颈。鹦鹉十分小巧,而大隼身材巨大,二鸟jiāo颈,仿佛大隼将鹦鹉抱在怀中。
“绿哥儿这是?”柳菀瞧着有趣,这大隼便是一路随行的绿哥儿。
“这鹦鹉是绿哥儿的相好的,八道。”冥然从身后圈住柳菀详细解释着。八道原来有一个雄鹦鹉叫胡说,后来绿哥儿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八道,将胡说叼走了。绿哥儿原来叫遏云,自从追求了八道便被八道叫成绿哥儿,他们也就跟着叫了。
谁也没想到这两只孕育在华太山的生出灵智的小家伙真的在一起,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机缘吧。
冥然引着柳菀去了他的住处。
“小姐?”廊下站着两个姑娘,一个是小染,认出柳菀忙上前施礼,另一个看着面生,却怔怔望着柳菀发呆,眼神之中激动却也胆怯。
这个姑娘长得俊俏,然左脸却被毁了容,疤痕jiāo错,看着有些骇人。
小染拽了拽那姑娘的袂角,使了个颜色,让她赶快施礼。她这才袅袅婷婷,矮下身子:“小姐!”说罢偏过头去,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左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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