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执_虸狐【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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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小竹,从金林都回来的,她执行任务时候受伤,伤到了脸,xing子就内向了。”小染怕柳菀责怪,忙不迭解释。

  “菀儿,其实你认得她的。”冥然见小竹的举动,微微蹙眉,侧头在柳菀耳畔说道。

  柳菀一惊,她在金林都识得的人有限,这人着实面生。忽而想起那曾经顶替她留在聆天苑的玉梅,再看看眼前人的身稍,一把握住了小竹的手:“你是玉梅,对吧,你是玉梅?”柳菀有些激动,双眼盯着玉梅受伤的左边脸,眼圈发烫。

  “是的,小姐!”玉梅想抽出手,蜷了蜷指尖却放弃了,她历尽劫难终于见到了小姐。

  而后冥然被丢到了一边,柳菀握着玉梅的手叙旧。

  玉梅在聆天苑中忐忑的佯装柳菀多日,几乎没有人能辨识出她是假的。盖是因为柳菀本就xing子冷,不曾与人多说话,也因玉梅将自己锁在屋中。好在皇上一直生病,她未预见未来也无人挑剔。

  那一日正在屋中绣花,忽然被人压去了天牢,待她想逃跑之时又被放了出来。

  她唯恐小姐出事,一直心惊胆战,摸索着小姐曾经用过的东西,心中生出一些不敢触碰的qíng愫。

  再之后平静过了许久,她又被抓走了,这一次她去的是三皇子的府邸,三皇子言行bī供令她说出华太山的位置,她要紧牙关,无论多么重的刑罚皆没有说出半个字。

  一直隐匿在三皇子府上的暗卫见她可怜,偷偷救出了她,给了盘缠让她回华太山。这也是冥然走之前吩咐过的,他不愿自己的手下受无妄之灾。

  玉梅被毁了容,跌跌撞撞逃回华太山,一直修养着,一直等着柳菀回来,今日得见自是欣喜。而且小姐没有忘了她。

  日子过得平淡,然柳菀却十分新奇。华太山很大,单单一个巫沧山她便逛了一个月才走遍,且华太山景色绮丽,百看不厌。

  冥然与第五贺筹备着婚礼,忙的不亦乐乎,柳菀便与玉梅还有温温一同,每日绣绣花,写写字。

  温温是个欢脱的小姑娘,与柳菀年纪相仿,和展行是一对欢喜冤家,两人在一起便斗嘴,但明眼人皆看得出来两人十分相爱。

  大婚如期而至,冥然并没有请什么江湖人,只给朱乃翁发了请柬,他是柳菀的义父。柳菀与柳家恩断义绝,自是不能请他们来的。柳家无男丁,冥然便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安度后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大婚当日,半缘宫红霞遍布,一片喜庆祥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先写这点儿。

  时间来不及了。

  明天写大婚以及大婚之中发生的一些事qíng。

  之后我要写几章番外,然后我再完结哈。

  ☆、大婚cha曲

  每一尺榭廊的围栏围绕红绸,每一间宫殿燃起红烛,每一方崖檐挑起金丝绒的灯笼,十里红妆万里铺陈,半缘宫浸透在喜庆之中,唯独一人独坐在廊下望着平静地泛着红晕的湖面发呆。

  玉梅并不是不想小姐幸福,只是为什么看着她凤冠霞帔于身,看着每一个人谈笑chūn风,实难从打心底里祝福。那些在地牢的日子里,她皆是回忆着小姐的音容支撑下来的,从未妄图生还,当然也从未妄图那一份yīn暗之中的qíng愫可成圆。

  然当活着回来,当目睹一切,似乎有那么些个不同,握紧小姐微凉的指尖,注目小姐莞尔的笑颜,发霉的内心长满了尺长的毒蒿,她被淹没其中,无法自拔。

  丫鬟小厮在檐廊下脚步匆匆,分散在四海的半缘宫人皆回到华太山,每个人皆笑容洋溢,清冷的宫殿今日熙熙攘攘,忙忙碌碌。

  玉梅逆行其中,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掩紧门扉,从紧锁的柜子中掏出她的“珍藏”,一根水晶朱钗。

  那是柳菀在聆天苑中曾经最爱的朱钗,她易容成小姐的时候每日带在头上,因而随着她入狱,一直珍藏到现在。而今除了这一根朱钗,那柜子之中还有脏了的手帕,吃剩下一半gān瘪枯萎的苹果,用完的胭脂盒子……甚至还有一条用过的月事带。

  她的qíng愫已便成疯狂,止不住地生长,缠绕那颗近乎破碎的心。

  将一切碰在手心,仿佛磨搓在脸颊,又被抱在胸口,她不能让小姐嫁人,只有她才能与小姐厮守,只有她拼劲全力护小姐周全,只有她从未背叛过小姐。

  一瞬间玉梅眼中的恶毒盛满,扭曲的爱走火入魔。

  吉时已到,三十六牛角chuī响,五十四pào竹燃放,半缘宫呼声一片。

  温温扶着柳菀走到正厅,将手中的红绸jiāo与新郎。

  冥然一身绯红,胸前挂着大红花,笑得傻兮兮的。他终于娶到了菀儿,从十岁念想到今朝,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却又尽数在眼前。

  柳菀霞帔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稍,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婷婷袅袅的小足,在冥然眼中是火。

  但在玉梅眼中却是痛。她掩泪跑开,还有人在身后称赞:“你看这丫鬟,自家小姐出嫁给感动坏了,瞧哭的!”

  祝福声远去,玉梅潜入新房。

  淡云津悄无一人,大家皆挤在正厅看热闹。红毯从庭院绵延如室,雕刻龙凤jiāo缠的六合chuáng上挂着大红的纱幔,被子下藏满“早生贵子”,弄弄的红入目却是刺眼的怨。

  小几上放这挂红的喜秤以及两盏金杯合卺酒。

  玉梅自认打不过冥然,却可以再酒中下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只要冥然死了,她便带小姐远走高飞,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厮守。

  喜堂之中,第五贺与朱乃翁并排坐着,等待接受一对新人的拜礼。

  第五贺想起当日迎娶君婳的qíng况,微微愣神。朱乃翁喜极而泣,一把扯过第五贺的袖子,鼻涕眼泪一锅粥擦在那月白色的袖子上。第五贺这才缓神,拽回自己脏兮兮的袖子,给了朱乃翁一记脑雷。

  展行是主婚人,高喊:“合拜高堂,先拜男方父亲第五贺,后拜女方父亲朱乃翁!”

  朱乃翁抹着眼泪,轻咳一声:“女方父亲叫朱大壮。不叫朱乃翁!”

  “啥?”众人惊掉了下巴。

  “他嫌弃自己的名字没有大侠的风范,就自己改成了朱乃翁!”第五贺鄙夷地看着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的朱乃翁,为众人解释,顿时迎来一片笑声。

  “咳咳,后拜女方父亲朱……大壮!”展行憋着笑喊道,却又因说出了那滑稽的名字一息破功。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站,缓缓低下头。展行给等候在一旁的一众年轻人眼色,待两人头部靠近时,一涌而上。两人被这么一挤,头顶撞在一起。柳菀带着凤冠仓皇拽住冥然,冥然一个回转抱住柳菀。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好了好了,快点送入dòng房!”展行被挤在人群中,扯着脖子喊着。

  温温上前扶着柳菀先送入新房,冥然则被一众人扯着留下来灌酒。

  玉梅在新房中度日如年,待温温扶着柳菀走入,才稍作安心。

  “小姐,这头饰重不重,要不然奴婢帮你卸下来吧?”将柳菀安顿在chuáng畔,玉梅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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